第411章 封魔经文
李墨夏见状,忽然是嘿然一笑,目透着决然之意。不就是玄武合一?可不要小瞧了人呐!这个世间,可不止是你二人,才是天资骄子!
此世之中,也只有那秦烈,绝欲,蛮三剑,配做他李墨夏的对手,你武轩,又算是什么东西?
他骤然剑身疾削,猛地破开了那时间界限,这是光阴之刀。
谷口入口之外,沼泽地域旁,一位老僧,忽地眉头微皱,注意力落在下方某个方向,“真是奇怪!项王正墓,那两样东西,应该还未出现才是。是副墓中的紫极丹,按说不至于此,不怪!不过这两个后辈,可当真了得。”
闻得此言,梵灵急忙跟随老僧的步伐,穿过沼泽之地,同时又好奇问道:“慈方师叔!这时候不去寻那项王正墓,只在外面呆着,真的可以?”
那慈方闻言微微一笑,提起地上伫立的锡杖,轻敲了敲梵灵的头:“我佛家,并不觊觎那神皇之位,也无心去行那王霸之事,要那阿鼻皇座又有何用?至于紫极丹,佛祖慈悲,我等修佛之人,死后自有极乐世界容纳。这寿元多些少些,也无所谓。那图若是真的出现,倒不妨争上一争。那道图,哪怕对我佛门而言,也颇有不少益处。其他的东西,就可免了!”
梵灵愕然抬头一声,面现疑惑之色,心中却在思索,万佛穹境,既然不是冲着那阿鼻皇座与紫极丹而来,为何偏还带来这么多的同修?
“也是在三百年前,我佛家才有人获悉了一些项王的秘闻。”那慈方脸色有些翘楚,不过却不以为忤的解释着:“此人虽死,不过传闻其吻颈自裁之后。却是尸身挺立近月,怨气冲霄。无论安置于何地,都必定是灾难频频,怨力沸腾。最后无奈,只有将这位项王,葬于云梦泽内一处无人的福地之中。”
梵灵静静的听着,这些秘闻她虽从未听人说起锅,不过想来也是有趣。
接着就见慈方一声叹息,看了四周一眼:“可万载之后,你看此处。上佳的墓位,又成了绝顶的凶地。阴雾齐聚,怨力鼓荡。再加上那武烈国祭炼而成的阿鼻王座,真无法令人放心!”
一便说着,慈方一边取出一根金柱,在泥地里重重一插。
大约二十丈长,表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经文。
梵灵只一眼,就知这上面绘着的,正是大品降魔经,大藏金刚降魔经,以及超度用的地藏经。不由‘啊’的一声,明白了过来:“师叔这是担心那位项王复生?”
自然不是真正意义的复活,否则也用不上这两种威能无量的降魔经文。
“还不到时候!有备无患而已!”
那慈方神情无奈:“上古蚩尤之后,这世上一共出了三位无敌霸者,项楚霸王,武天王,还有一位吕无双,都英雄一世,却又死的凄惨无比。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人物!”
说到此,慈方又笑眯眯的问:“倒是梵灵你在此,又是因何故?该不会是为那位无量之光,无尽之暗?”
慈音‘啊’的一声,不想说谎欺骗,也不愿说,只能沉默着不言语。
那慈方毫不在乎,口里‘嘿’的一声道:“放心!此事对我佛家而眼,至关紧要。此世诸宗,都是乐见其成。让我再猜猜,那位尤思颖,莫非就是你们净土宗相中之人?只可惜……”
慈音顿时一愣神,逆转鼎胎?她以前倒不曾注意。只觉这尤思颖的进境,确实太快了一些。记得初见之时,还只是初入涅槃,可现如今已到了涅槃巅峰层次。
原以为这尤思颖是天赋异禀,现如今才知,原来是因这么近似魔道的法门之故。
想起了到如今,还被强拘在天妖国的安溟兮,慈音已经是认定了自己猜测。
这秦烈只因窥人美色,先是强行拘押,又故意造谣,毁人清誉。
如此恶毒之人,什么样的手段,是不出来?实在是可恨可恼。
正这般想着,却听那慈方,却又微微哂笑:“不过这一次,灵海前辈让你来半此事,还真是打错了算盘。”
梵灵闻言一怔。随即就又是面红耳赤,知晓慈方之意。
灵海让她还俗,所怀之意实在无法告诸于人。
在知晓这身具无量之光,无尽之暗的这位,其实是女子之后。她也着实是轻松了一口起,真要做出那种事情,那可真就羞死了。
这时慈方,却忽的一声惊咦,仰头看向了天际。
随着他视线看去,只见上方,一道光影,忽然降下。如星辰之落,到了三千百丈时,才终于看清楚,那是一团剑光。
凌厉!锐绝!剑芒锋利到了极致!
那空际中一层层的封禁灵纹,不断的闪耀,无数的灵法被触发。
却被那剑光,全数强行破去。不断的冲击,不断的刺破,无法阻拦其片刻。
这是秦烈?还是尤思颖?
脑海里才腾起这个念头,梵灵就只听那慈方,倒吸了一口寒气。
“强!好强!不意这个世间,居然又出了这么一位绝世霸者!难道这个人,是那位天妖国妖主?也不知是为何事,如此焦急?”
那罡劲冲涌,到百丈之时,竟然全不走那入口处。而是直接选择之前慈方,所望向的那个灵力异常的方位。直接轰坠了下来,浩烈剑芒,先是将那泥浆震散。把下方那些坚入法器的石层,也全数削成了粉碎!
而后轰的一声炸响,梵灵暴退了一连十数步,面色是无比苍白。
刀影过处,那黑色大手瞬间破去,依然不止。仿佛划破了时空,直袭武轩。
那武轩微微一惊,忽然一股惊悸之意,直袭心胸。毫不犹豫就是一声怒吼,血气瞬息之间奔涌,两拳砸出。地狱拳意,几乎将这片墓室,彻底化成了森罗地狱!
佛家有掌中佛国之说,此时他的拳,却也仿佛包含着一个恶鬼世界!
却只听‘铮’的一声轻响,那刀芒过处,几乎所有一切都被切开。
那点点星辰,那咆哮厉鬼,也都被轻松削断!
既然能斩破了时空,也如何不能斩碎这小小星空?不成气候的世界!
那诸多域始修士,只见是二人间身影闪动。刀与拳,在那漫天星光之中,一连碰撞了数十余次。
刀劲拳罡激荡之下,室内的所有陪葬之物,都是荡然无存!
蛮三剑唇角扯了扯,然后是悄无声息的,换了一个位置。离凉冰更近一些,免得这女人,被这三人激战的余劲波及。只是身躯却更是摇摇晃晃,不时发出轻咳……
也就在仅仅半刻之后,那武轩终于退开。却是面色阴沉无比,双拳依然紧握,却微微发颤。
再仔细看,竟有血液从那拳头上滴下。那盆钵般的拳头上,竟被割开了无数血痕。
整个墓室之内,赶来此地的二十几位破碎修士,却是都是为之一寂。
所有人,都是怔怔看着这一幕。那无忧真人,犹自是有些恍惚,而那严睿,也同样是一阵怔然。
这李墨夏,虽是只能做到最粗浅的层次,可能刚刚才踏入了这扇门。
却真真正正,是轩武合一不错!
都心中闪过一个同样的念头,这李墨夏,原来也是这般的强!
力抗这武轩与潇.湘二人,也能在半刻钟内,不落下风!
此时不只是武轩,神情难看无比,那潇.湘子,目中也同样是错愕。
李墨夏已然手提着剑,立在原地。胸腹之间,几处塌陷,左边臂膀更是鲜血淋漓。
不过握刀的右手,却依然是稳定如故,而那伤处也是在不断的复原。
“上霄山与秦烈一战,李墨夏颇有领悟。可惜到四百七十六剑之时,就再不敢继续下去。”
说到此,李墨夏又笑望二人:“莫非二位还以为我等,是名不副实?还要再战下去?即便是如今,我仍觉那位妖主,远远强过在下。小心把他惹毛了,管你什么道宗魔门,一根手指头,就捏死几位!”
那无忧道人一声冷哼,隐蕴怒意。武轩的目光,也是微微一冷。
“嘿,倒是有些小瞧了你!剑侠之称,你倒也当的起。不过你如今,又能够再撑多久,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若只会惹怒我武轩。那么恭喜你,你李墨夏已经做到了!””
“嘿,倒是有些小瞧了你!剑侠之称,你倒也当的起。不过你如今,又能够再撑多久,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若只会惹怒我武轩。那么恭喜你,你李墨夏已经做到了!”
一边说着,武轩一边取出了一物。却是个纯黑色的拳套,背部刻着一朵黑色火焰。可在那拳套表面,却贴满了无数佛家的焚语经文。
当武轩把手伸入时,这拳套立时伸展出无数的黑色丝线,纷纷刺入到武轩的右臂之中。
那武轩先是面容一阵痛楚的扭曲,接着却仿佛是享受,狂声大笑着。
“能够做到玄武合一又怎样?无论是你李墨夏也好,蛮三剑也罢,我武轩仍是此句,不过如此!即便只冲着你今曰这句话,我武轩也绝不容你生离此地!便让你,先试试我这信得的这件拳甲,滋味如何。”
随着话音,那武轩的右拳,已开始膨胀。也就在诸人,都为这件拳套,心惊无比时。那武轩身影,就已再次疾掠。拳影猛地挥出,仿佛是充塞天地,震碎了这一方世界。
先是气劲冲溢。所有灵能空气。都被向外震荡排出,给人以这一方天地,正在膨胀的错觉。
而后却是塌陷!这本来连三人之前激斗,也无法毁伤分毫的墓室,此刻却是承收不了这力量冲击,被震到塌跨!
也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李墨夏必然死定之时,却又是一道雪亮的刀影,横削而出!
只一刀,就击碎了那拳影,如燕之回翔,斩断光阴——仿佛时间这条线,已经这一刀削碎。又好似这个时间点。那气焰滔天的拳影,本就不该存在。
那武轩目光一眯,却更是狂怒。气血冲腾,面色赤红,无数的黑色气息,缠绕了过来。那拳影更是狂烈如潮,一拳接一拳,无有章法,也不在乎什么武道,野蛮无比的砸下!
他的拳,有着一界之力。一百拳击出,就是一百个地狱‘世界’!
自信哪怕是此事最顶尖的九阶宗师,哪怕是灵境。在他的拳面前,也要轰散。
最后一拳,只听‘篷’的一声。宛如雷震。整个墓穴,都在摇动。
即便拳风已然暂时休止,在震荡却仍未休止。
这烟尘即将散去,只是那武轩的脸上,却毫无喜色,反而更显阴沉。
而潇.湘子的神情,亦是无比凝重。
远处那风太极与无极真人两个,则俱都是错愕,似乎是难以置信这眼前一幕。
直到那魔气罡风四散,彻底寂灭了下来。其余修为稍稍差些的修士,才终于看清楚,那边的情形。
只见李墨夏,依然是手提着剑,长身挺立。刀尖上滴着血,他自己的血,可仍旧稳立不摇,面上含着笑。注目着武轩的右拳:“我听说昔年武天王死前,曾留下一套钧天焰甲。之后落入你们魔门手中,又几经碾转。你这拳套,大约是其中一件?果然很是不错,我李墨夏已经领教了!”
那武轩不说话,眸光却是异常的阴冷。此时也只有心思最精细之人,才嫩发觉他的右臂。较之先前,已经稍稍有了些萎缩。
却更杀机沛然,那凶横意念,如潮般在阵阵汹涌着。
自然那李墨夏形容更是狼狈,却毫无畏意。也干脆不再说秦烈之事,再怎么提醒,人家不听,那也是枉然。
到了此时,已是他李墨夏,自己与这武轩的恩怨,与秦烈已经是无关。
后面的蛮三剑这时,却发出一声怪异的轻叹:“真是古怪!我被那秦烈重伤,你李墨夏也同样败于其手,如今却偏都在为自己仇敌拼命。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等样的咄咄怪事?
李墨夏心里,是升起了强烈的共鸣。他是欠那吕湘婷一条命不错。可也没道理,为那秦烈做到这地步?
不过此时说这些,已然无异。到了这时候,他也不在乎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