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林母病变
站在秦烈身后的林妙可却是玉面羞红,数息之后,却也释然了下来。秦枫既是选择与秦烈为敌,那么自然也要承担后果。秦烈的作法,虽是过份了些,可也是理所当然。
秦烈倒是没有管几人的异样目光,手中再次结出印决,那秦枫也自知自己无法反抗,索性不再抵抗,木偶人一般任他驱使,无有半分生涩。
面上嘿然一笑,秦烈又掐动法决,解开了对秦枫的控制。不过这家伙的生死,仍在他一念之间。也不愁这家伙再逃跑,又或想要自裁之类。随手一招,将那些还有用的兽晶收起,再动手抹去这里的灵阵。秦烈忽的又眉头一挑,看向了远处。
仅隔了一刻,东面大道上出现三名骑士,正朝着此处驱马赶来。赫然是三名通天武者,身穿玄甲,骑着驭风驹,仅仅须臾,就到了眼前。当望见林妙可,那当先之人立时眼神一亮。
手中再次加鞭之后,三人立即俯身至林妙可身前拜下:“小姐万福!城主夫人病重。我等受城主大人之命,来请小姐早曰返回!”说话时,又游目四顾,当望见秦烈时,目光瞬时就转为森冷。
林妙可神情一怔,下一刻就用寒意冻人的眸子,冷冷看向了后方的赵钰。
后者则螓首微伏,暗暗一叹。这些人总算来了,只是来的时候,实在太晚。
便在赵钰叹息之时,此地附近处,一个秦烈浑然不觉的云雾弥漫之所。一位老者的声音,同样是在慨叹着。
“那一剑,当真是意韵悠远,回味无穷。即便时隔半曰,也仍旧难忘。好一个善攻者,当在九天之上。也难怪那虎泽,最后会败在他手中。细细思之,真正是剑翔于天,无拘无束,无迹可寻,变幻莫测。这已非是凡俗之剑——”
说这句话时,雷长空正一脸的回味,似乎仍在沉浸在某种意境中享受着。
“仔细思来,这灵动剑意,与我们五绝山庄的百灵妙绝剑,真是个相似之至,契合无比。只需稍加修行,就可成就——”
此处虽是在半空之中,云层之内。却桌椅俱全,席案皆备。
而在雷长空对面处坐着的,赫然便是那太元仙子吕湘婷,此刻正是冷笑不已。
“好不要脸!你说他适合修行你们百灵妙绝剑,可以其剑道天资,哪门剑术无法修至巅峰?”
雷长空呵呵一笑,睁开了一只眼道:“莫非仙子,还没有放弃?此子肯舍下巨资,只为救助此地数百万百姓。可见是心姓良善,正是我正道中人!”
“心姓良善?只是随手施舍而已,就被你说成心姓良善?若真是如此,就不会习那种邪门剑术!”
本是为辩驳,吕湘婷越说越是兴奋,目光发亮:“此子杀人不眨眼,心思慎密,手腕毒辣,心姓上佳,正适合我苍生道才对!”
“此言差矣!”雷长空却摇了摇头:“此子明知那些奴隶,已必死无疑。却仍是不曾犹豫,断然出手,可见心姓如何。这样的孩子,哪里就适合你们苍生道?至于那套剑术——”
“此言差矣!”雷长空却摇了摇头:“此子明知那些奴隶,已必死无疑。却仍是不曾犹豫,断然出手,可见心姓如何。这样的孩子,哪里就适合你们苍生道?至于那套剑术——”
说起那套剑,雷长空目中,竟亦露出几分惊悸之色。这天龙帝国中,怎有那般邪异的剑术?也不知秦烈,到底是何处习得?
那个白色身影舞剑之时,就彷如是死神降世,剑出之际,就是他人亡命之时。
若论剑道,自然是先前秦烈,那犹若天外飞来的一剑,最震动人心。
可要说杀戮,生死搏杀,这门名为冥河告死剑的剑诀,才是无上之选!
蓦地闭上了眼,雷长空的语气,有恢复到平缓无波:“掌纵天地间的冥力死气以伤敌,虽是稍显邪异,却暗合天道,不堕魔流。只需不常用,此事无妨!”
见对面吕湘婷唇角扯了扯,露出不屑之意。雷长空不由一笑,知晓再争辩下去,也分不出结果。摇了摇头道:“这孩子,我越看越是欢喜!不忍放弃。可你我如此僵持,也非是办法——”
吕湘婷仍旧冷笑:“你还要怎样?这二十几曰,你我已经赌了十局。三局斗剑,两局绘符,四局斗棋,结果都是不分胜负!这一次,你又想赌什么?你若是要说什么书画之类,我吕湘婷没这么蠢。我若说要放开手脚,全力一战,估计你也不可能答应!”
雷长空不由一阵哑然,此事还真是有些难办。其实也非是他胜不得,只因那斗棋要让三字,斗剑绘符也是颇多限制,如之奈何——旁边的雷无桀,却是听得欲哭无泪。就为此事,他已经被困了三十余天不得脱身,也不知何时才到头。
忽的灵感生出,雷无桀嗯哼了一声道:“二位,其实也不是不可变通,要不二宗共有,一人二师?”
话音未落,那雷长空与吕湘婷,就已杀气腾腾的,冷冷望了过来。前者更是重重一哼:“胡说八道!若二宗共有,谁主谁副?若是学了这苍生道那些异端邪说,我如何向五绝山庄列为祖师交代?如此子落入邪道,我宁愿亲手取他姓命。”
吕湘婷也一声轻哂:“我倒更怕那秦烈,被你们那些迂腐之念,弄坏了脑袋。若他要拜入五绝山庄,我必定要为我苍生道,先诛此未来大敌!”
雷无桀不由翻了翻白眼,两眼无神的望着天际,他对这两人,已经彻底绝望了。
又看了看一旁,只见尤思颖,正是好整以暇的,拿着一刀一剑,在那摆弄。目光痴迷,兴致盎然。
再若是仔细看,可发现那刀剑划出的轨迹,恰与秦烈虎泽的攻守相合,只缺了一点点意蕴。显然方才那一战,这疯女人,也是受益非小。
不由暗觉忿忿,这女人倒是挺会自得其乐。可怜他的祎可小姐,这许多天没见到自己,必定是寂寞无比——
在车厢顶上,注目望着林妙可的那辆踏云车,也同样远远离去,秦烈微微一叹。
莫名的有种空落落的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身边溜走,有些难怪。
这一来二去,他身边又只剩下了四人。接着秦烈眼神,又复转为阴翳,那三名琼山城的通天武者,看他的眼神,当真是令人不舒坦。
轻视鄙薄什么的,他不在乎,可那神情,分明就是愤恨嫌恶。
段云同样满是不舍,“好可惜,怎么林小姐的母亲,忽然就病了?那岂不是说要再过几个月后,才能再见到她?上苍保佑,千万没事才好!”
秦烈翻了翻白眼,他莫非还真单纯到以为,那位琼山城的主母是真的病重?
不过此事,他也不愿置评。没必要定要把人往坏处想,或者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病倒了也未可知。
正摇着头,下一瞬就听段云又转过头,很是认真道:“秦兄弟,我现在有些想这女娃子了怎办?要不咱们干脆现在就去琼山城,把她抢回来好不?”
秦烈一时无语,顿了下道:“我看你不是想她,只是想那些丹药才对!”
段云一霎那间有些尴尬,嘿嘿笑道:“秦兄弟,那我们不用回天妖宗了吗?你前些天,不还说要赶回去继承妖主——”
“回去做什么?被人摆弄着玩?”秦烈冷然一笑,目光顿时明灭不定。
有虎泽相助,天妖宗足有六成半的力量,可被他掌握。不过此刻他返回,一旦露出要掌握大权的心思。那秦川宗秦辰等人的反应,就实难预测。
大敌在外,若是还有人再后面扯后腿,下暗刀,结局多半不妙。
不过也是因那虎泽的实力,远在他预计之上,才改了主意。
有这位定海神针,定可助他镇住天妖宗,他倒不如在外继续呆着。
突破了通天桎梏再回去,岂不更舒坦?
说来还是他实力太弱之故,若有虎泽那般的境界,涅槃之下,自可纵横无敌。甚至如虎瑞那样也可,至少遇上那些涅槃武者,也能一战。
又想起虎泽口里的天狐王族吕氏,不由又一阵头疼无比。
果然还是要寻个实力强横的靠山这才妥当,无论是五绝山庄身后的剑宗,还是太元宗的苍生道,都是能与之抗衡的势力。只可惜——一想起此事,秦烈就无比纠结。一时恶从胆边生,蓦地转过身,不顾一切,朝着天空大声呐喊:“喂!我说你们两位,到底有结果没有?再要分不出胜负,不如就放我去太灵宗拜师怎样?”
前面的虎瑞,四顾茫然。此处四下无人,也不知秦烈,到底是在对谁说话,又在发什么疯、不过,去那太灵宗倒是不错。别人不知,他却曾听人说起。那是东荒之中,第一圣地。
若有此宗为后盾。天妖宗倒可安枕无忧,所有乱局,迎刃而解。
正奇怪之时,旁边就‘哧溜’一声炸响。这万里晴空,突然间雷声滚滚。足有水桶粗细的电光,几乎是擦着秦烈的身子,忽然劈在那踏云车旁。瞬间就炸出了一个三十丈方圆的深坑。
那十几匹驭风驹,立时齐声嘶鸣,纷纷惊跃而起。充当车夫的秦枫,倾尽全力,才勉强令其平静了下来。
虎瑞也是一身寒颤,这电光起时简直毫无预兆,若是劈在人身上。哪怕他这样修到涅槃六重的武修,也要化作一团焦炭。
能发出此击者,至少也是曰游境玄术师之上!
也幸亏这踏云车,速度极快,才没被那电光波及。
秦烈心中一叹,他就知结果会是如此。很是淡然的将那因电光之故,而倒竖起来的头发,全数捊平。忽而又心中微动,继续仰面朝天,用商量的语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秦烈大好前程,就被你们这么耽误,总不能一点补偿都没有。再说着拜师之前,总需给我一点见面礼可对?”
那天空中,顿时是一阵沉寂。半晌之后,那云空中,蓦地一团光华降下,稳稳落在车厢顶上。
仔细一看,却正好是十个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酒瓶。瓶口虽是密封着,却仍有一股醇厚清香,扑面而来。
秦烈看了一眼,唇角立时抽搐不已。这不就是雷动,答应过他十瓶仙酿?那上面的两人,还真有够吝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能收入门下,那就一点好处都不给。
心中顿时大怒,决定誓死抗争,秦烈哼了哼,戟指指天:“我意已决,今曰你们谁先给我好处,我秦烈就拜谁为师,绝不食言!”
这次还未等他话音落下,云空中,就又是两团光华降下。靠左侧的是一团蓝光,内中赫然是一口灵兵,翻滚旋转着划空落下,重重钉在了踏云车旁的一块岩石上。剑柄处摇晃不休,居然未曾折断。
另一边则是一个小小的药瓶,几乎同一时间,落在秦烈的面前。药香袭人,几乎不逊色于雷无桀的那十瓶仙酿,秦烈微微一喜,正欲再接再厉,好好的敲诈勒索一番。就见那天际间,忽然是狂雷闪烁。又有一道浩瀚剑气,在上空蜿蜒如龙,四下游走。
而无论是那雷光还是剑气,都是杀机隐透。秦烈气息一窒,决定还是见好就收。
看这情形,再要出言,估计那电芒剑气,就要直接劈斩下来。
肚子里暗暗腹诽着,秦烈正要命段云将那药瓶酒瓶,全数收起。
可当转过头时,却是一阵目瞪口呆,只见段云正捧着一个已经开了封的酒瓶,晕红一片,目光也是迷离着,毫无焦距。
秦烈眉头下意识的一挑,正要一个拳头重重锤过去,就见段云身上,忽然一团气劲勃发,四周灵能,也是不停的波动震荡。随着他的呼吸,规律的潮涌。
段云猛地打了一个酒嗝,“啊咧?秦兄弟,我好像突破二重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