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里德乘坐最早一班飞机抵达了圣何塞，在见到谭振华的第一时间就披头问道：“埃里克，你怎么做到的？”

“别急，约翰，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矩阵”实验室计算机算法研究院的副院长S·麦克格雷戈，你可以叫他麦克，同时他也是“iDoor”公司的CEO，昨天的那个小把戏就是他的杰作。”

“麦克，我知道你。”约翰﹒里德一边与麦克格雷戈握手一边说道：“我想知道你们“矩阵”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你们能轻而易举地侵入我们的网络和主机？”

“约翰先生，我只能说，花旗银行目前对网络安全方面的重视程度非常不足，你们的系统里有太多的漏洞和后门，一个精通网络和计算机系统的高手可以轻而易举地侵入你们的系统并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麦克格雷戈严肃地说道。

在外人的面前，双料宅男麦克先生还是能够充分表现出CEO范儿来的。

“包括窃取我们的资产？”

“恐怕不仅限于此。”谭振华接话道：“里德先生，你今天来得正好，其实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提到的那个我希望监控的账号，就与这个有关。”

约翰﹒里德摊了摊手，做出了一幅洗耳恭听的认真表情。

“昨天，在我们“矩阵”实验室里发生了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谭振华开始简要地介绍经过：“有一个电脑黑客入侵了我们的服务器主机并下载了一些资料，虽然麦克先生及时发现了他的行为并进行了阻止，但依然有部分资料失窃，这名黑客试图用这些资料与我们进行一笔交易，而他提供的账号恰好就是你们花旗银行的，这让我们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名黑客必定有办法从你们花旗银行将这笔钱转走而不用担心被追踪，于是，我们想到了对花旗银行的系统做一个测试。”

约翰﹒里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谭振华委婉的道歉和暗示，认可了昨天的那场恶作剧式的打赌是“矩阵”实验室在发现问题后所做的测试行为，同时示意谭振华继续说下去。

“我们了解到，花旗银行一直追求给客户最便捷最优质的服务，所以，去年，也就是1985年，你们在全米率先开展了DirectAccess＆reg“直接连入”服务，允许用户通过个人电脑跟花旗银行连接并自助办理业务，我得说，这是一项重要的金融创新，但是，这也给你们银行带来了一个超出其他依然采用传统模式的银行的风险——你们向客户开放了本行的计算机系统接口，也就将你们的网络暴露在了公共网络上，而这对于某些技艺高超的计算机高手来说，意味着巨大的机会，你看，我们的麦克先生昨天就轻易地绕过了你们的防火墙进入了你们系统的内部，拿走了想要的东西，而你们根本无法阻止甚至无法截取他操作这一切的路径信息。”

想起了昨天事件发生后，公司的IT主管对全系统做的检查以及向他报告一无所获的结果时的难堪表情，约翰﹒里德的脸色愈发阴沉，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意思，而是打算听谭振华继续说下去。

“发现了花旗银行系统的问题后，我们推测，那名黑客之所以要求将这笔钱汇入花旗银行，恐怕也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他一定也可以用类似的方法将这笔钱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而不留下任何可以被追踪的信息，这，对于花旗来说，是非常被动的。而且我还必须提醒里德先生你，那名黑客既然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也一定还可以做到更多，比如，将存储在花旗服务器中的用户信息进行篡改，那样会造成什么影响，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华尔街，哦，恐怕整个米国都会因此而地震的。”约翰里德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后果不由得脸色变得煞白。

对于银行来说，用户信息恐怕是其最核心的数据了，别说遭到篡改，哪怕仅仅是泄露都是不能承受的损失。

“我猜那个黑客手里已经有了花旗银行的核心数据，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利用它们而已，嗯，也许他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该如何运用它们，当然也许他还只是暂时不想现在就暴露自己掌握了这些数据的事实，如果换成是我，也许会向里德先生你要求一大笔钱来赎回它们。”

“别说了，埃里克，上帝啊，幸好你不会做出那些可怕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谭振华耸了耸肩膀道：“也许仅仅是因为我和麦克先生现在并不缺钱……好了里德先生，不开玩笑，我认为让这名黑客继续逍遥法外是对你我都非常不利的事情，所以我才会要求你帮助我监测这个账户，我们得想办法抓住他。”

“这么说来，埃里克，你已经知道这个黑客是谁了？”

“我们有线索，但并不能完全肯定是这个人，里德先生，我这里有一些资料，你可以先看看。”谭振华一边说着，一边把收集到的凯文·米特尼克的一些资料汇总递给了约翰﹒里德，当然，这份东西已经经过了处理，删除了一些敏感的部分，让其看上去就像一份从公开信息里搜集汇总而来的资料，与FBI毫无瓜葛。

约翰﹒里德面无表情地翻阅完了手上的资料，合上，微闭上眼盘算了片刻后再次睁开，沉声说道：“埃里克，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这件事必须保密，除了现在这件屋内的人，我不希望还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当然，里德先生，你重视花旗银行的声誉，我也得维护“矩阵”的，毕竟被一名黑客成功入侵，对我们“矩阵”来说也并不光彩——好了，里德先生，看来我们可进行下一步了，对么？”

“需要我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麦克格雷戈。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标准3.5寸的磁盘递给了他说道：“很简单，里德先生，你的计算机应该是与中心服务器连接在一个网络上的吧？我这里有一张磁盘，你回去后，在你的计算机终端上运行一下它就可以，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