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我亲爱的老板，你现在肯给我报销了吗？”

“不，不是报销，这是一笔价值39998美元的委托，来自一个神秘的机构，麦克，我必须声明，就算你做到了接下来你听到的事情，你得到的钱也是由一家私人机构给你的，与我，与“矩阵”实验室及其关联企业都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私人的行为，并且事后在任何场合我都不会承认的。”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啊！”麦克格雷戈耸了耸肩膀，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行了我亲爱的老板，我是你最忠诚的员工，所以，你想要干什么就明说吧，哪怕你让我攻击五角大楼，我也会做的，嗯，还会为你保密。”

“不是五角大楼，麦克，你要攻击FBI……不，我说错了，我不需要你攻击FBI，更准确的说法是，你需要黑进FBI的系统，然后下载一些资料。”

“等一下，埃里克，你说真的？”麦克格雷戈的脸色有些变了，想了想，他认为谭振华可能是在顺着他刚才的调侃开玩笑，可当他认真研究了自家老板脸上的表情之后，却觉得，他没有一点在开玩笑的意思。

“埃里克，你难道认为这个黑客是FBI派来的？”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我不认为这个黑客是FBI派来的，正相反，我认为，FBI很有可能也在找他。”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麦克，我们可以分析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NSFnet，也就是我们现在联接的“米国国家科学基金组织”网络，是在今年年初才刚刚向社会机构开放的，在此之前，我们“矩阵”实验室并没有连接外部网络，不管是ARPAnet或者NSFnet都没有，在那段时间，如果有黑客想要攻击我们的网络和系统，他必须得潜入我们这个办公园区才行，对不对？换句话说，除非那名黑客就隐藏在我们中间，否则他想要攻击我们的话，恐怕很难下手。”

麦克格雷戈想了想，随后点头道：“埃里克，你说的不错，只有当我们连上了NSFnet之后，我们才有了被外部攻击的可能。”

“麦克你再想想，NSFnet的主干网络是什么？”

“嗯，这个我当然知道，是政府为将分布在米国各地的5个为科研教育服务的超级计算机中心互联而建造的网络，并从今年开始开放了对地区网络的支持，所以我们才选择连上了这个网络而不是当初由军方主导的ARPAnet，这两个网络虽然已经互通并有互相融合的趋势，但至少在目前，还是NSFnet的开放程度更高，使用起来限制也最少。”

“你看，麦克，你刚才的结论是，这个黑客是一个网络和编程的双料高手，而且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有军方背景的可能性很低——军方的人应该不会有空和你打那样的赌注的，所以他大概率是一个平民，嗯，我个人甚至倾向于他还是个学生。而我们都知道，要成为一名真正的高手，他必须接受过系统的培训并在这两方面都浸淫了相当长时间才行——哪怕他是一个天才，也得在基本技巧上反复练习，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

“对，埃里克，我同意你的观点。”

“所以，我们基本上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之前，这个人，这个黑客锻炼自己技巧的地方，大概率是相对开放的NSFnet而不是主要由军方掌控着的ARPAnet。”

麦克格雷戈想了想，赞同道：“不错，埃里克你的推理很有道理，NSFnet虽然今年才向社会机构开放，但之前，它一直在“米国国家科学基金组织NSF”的管理下运行，而这个NSF管理的5大超算中心都设立在大学里，咱们附近的斯坦福就是其中之一，而这种设立在大学中的超算中心管理相对松散，有很多人都有机会使用到一些终端，在这其中，对学生的上机管理是最松散的。”

“而且我们有一个旁证。”谭振华紧接着说道：“刚才你有一个猜想，那个人很有可能动用了一台位于洛杉矶的超算或者至少也是小型机的算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NSF管理的5大超算中心，恰好有一个在洛杉矶！”

“洛杉矶理工大学！”麦克格雷迪脱口而出。

“对，就是洛杉矶理工大学，我们不能肯定这个黑客就是洛杉矶理工大学的学生，但至少目前所有的信息都指向，这个黑客动用的那台大算力的计算机，有极大可能就是位于洛杉矶理工大学的超算主机。”

“嗯，这个可能性相当的大——可是埃里克，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你认为FBI也会在找这个人。”

“当然是因为这位黑客先生喜欢炫耀的性格了。”谭振华笑着解释道：“从他与你缠斗的经过可以看出，这位黑客对自己的技巧相当自信，当你发现了他正在窥视并下载我们的资料之后，他不但没有立刻退走并消除自己留下的网络痕迹，反而向你下了挑战书，这充分说明了他的性格特点，如果我们为其做一些标签的话，那么，喜欢炫耀、喜欢挑战，喜欢刺激这三个标签肯定是少不掉的。当然也许他在现实生活中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毕竟网络是一个虚拟的社会环境，而且现在还是一片法外之地。”

“可我们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呢？”

“呵呵呵，麦克，你觉得我们“矩阵”会是他的第一个猎物或者说受害者吗？”

“我觉得应该不会，以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技巧、能力以及被发现后依然处惊不变的沉稳，我想，他干这种事情肯定不止一次了……啊，埃里克，我明白了。”

尽管刚才两人的对话一直让对这方面不怎么了解的郭钊德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话说到了这里已经与技术无关却进入了他熟悉的领域，这让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抢在麦克格雷戈之前第一个叫道：“埃里克，你认为这个人一定有前科对么？”

谭振华点头道：“是的，既然我们不大可能恰巧成为这位黑客先生的第一个攻击目标，而我们在拥有麦克先生这样高手的情况下都难免遭受到一定损失，可以想见，之前那些受到过攻击的单位必然损失更为惨重，那么，他们会做些什么呢？报警恐怕应该是他们做出的第一选择，而我们都知道现实生活不是演电视连续剧，地方警察局除了能给汽车开开罚单之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那么这种案子一定会被移交到FBI了，麦克，现在你应该知道从FBI那里找什么了吧？”

“懂了，我现在就想办法黑进FBI的系统，嗯，先从通缉令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