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贲先生，我听说，埃里克先生是您的学生对吗？那么，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么？”

以萨，特拉维夫，卢德。

经过了多日的等待，卢里亚终于忍受不了心中的煎熬，在谈判的间隙向贲放提出了这个问题。

贲放摇摇头道：“卢里亚总监，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去了巴黎，走的很匆忙。”

“那，您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吗？”卢里亚显然还没有死心，想从贲放这里探听到进一步的消息。

可惜，这完全是徒劳，因为贲方也不知道谭振华一行人神神秘秘地去做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的卢里亚怏怏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而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位相貌平平的不速之客。

“卢里亚总监先生，我是尼德·阿普费鲍姆，隶属于摩萨德国内安全部。”

来人自报家门，而他的身份引起了卢里亚的警觉。

“摩萨德？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的先生。”

尼德没有与卢里亚客气的意思，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总监先生，我听说，最近你在负责一桩与华夏有关的装备出口交易的谈判，对吗？”

卢里亚不由得微微皱眉，他答道：“是的，尼德先生，这桩交易有什么问题吗？据我所知，所有的项目都经过了政府的正式批准。”

尼德点了点头道：“是的先生，我知道这一点，所以你没必要为此而担心，我这次来只是想来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我想，你一定认识这几位先生吧？”

他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一个牛皮纸信封里抽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卢里亚。

照片上的人卢里亚实在太熟悉了，有谭振华，还有他身边的瘸子，当然还有他的两名贴身保镖。

“这位就是现在与我们谈判的交易对手，埃里克·谭先生，这两位是他的保镖，而这位，据说是他的安保主管。”卢里亚皱着眉头答道：“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总监先生，或许你该看看这个”。尼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抽出了两张照片递了过来。

这次的照片拍摄得不算特别清楚，应该是通过了长焦镜头得到的结果，其中一张照片里，是那个华夏的年轻小伙子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坐在餐馆里聊天，而那位男士长着典型的阿拉伯人脸型，而在另一张照片上，年轻的华夏人正皱着眉头走在一个大大的广场上，而在广场的另一端，是一栋明显的阿拉伯建筑。

“这是？”

“这是迪拜一家叫做“郑和”的高档中餐馆，位于朱美拉古城米纳阿萨拉姆酒店内，而照片里的这个人，叫做谢赫·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阿连酋迪拜酋长国现任酋长谢赫·拉希德·本·赛义德·阿勒马克图姆的第三子，根据我们的预测，此人很有可能成为迪拜酋长国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

尼德介绍完了一张照片，随手又拿起了另一张道：“这栋建筑就是迪拜王宫，显然，我们的客人得到了迪拜王室的邀请。”

卢里亚明显感觉到了不妥，但他暂时还没想明白到底不妥在哪里，只好先替自己的客户解释道：“我们都知道埃里克先生前段时间去了趟迪拜，以旅游的名义，而他在国际金融界也不是个默默无闻的人，能得到迪拜王室的接待应该也不算意外吧？”

尼德点头道：“是的总监先生，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埃里克先生的确不是个默默无闻的人，我甚至从CIA和MI6的朋友们那里都听说过他……不过，这些对你来说都无关紧要，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这位埃里克先生从迪拜回来之后，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是什么？”卢里亚被勾起了好奇心。

“有一支从华夏来的秘密代表团前天抵达了迪拜，他们拜会了谢赫老酋长，并与之进行了长达一天的闭门会议，会议的内容不得而知，不过，在会议之后，这位三王子殿下就对外放话说要去华夏旅游，在这之后，这支代表团却没有结束他们的行程，而是在三王子的陪同下，去了阿连酋首都阿布扎比。”

“你的意思是？”

“我们推测，迪拜正在推进阿连酋与华夏建立正式外交关系。”尼德严肃地说道：“而且，这件事很可能已经获得了双方主要领导人的同意，而他们正在就此事进行深入的讨论。”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卢里亚道。

身为以萨IAI公司有数的高层领导，卢里亚当然知道华夏与阿连酋建交对以萨意味着什么，在以萨建国以来历经的大小战争中，他们面对了来自整个阿拉伯世界的敌意，他们有些冲锋在前，有些则在背后提供着金援支持，而阿连酋，则是壕沙之外的第二大金援出资国！

“但是，涉及到这种国与国之间关系的事，我们IAI能做些什么？”

“总监先生，你别急着提问，或者你可以先看完这些。”

尼德一边说，一边又拿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从中抽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卢里亚道：“我敢保证，总监先生一定会对这些东西敢兴趣的。”

卢里亚满怀疑窦地接过了照片，才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照片里，几张熟悉的面孔正仰头望向蓝天，而在蓝天之中，一架双引擎的三角翼重型战机正在做一个复杂的机动动作。

卢里亚的双手都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而尼德略显阴沉的声音已经响起：“我们欧洲局的同事拍到了这些照片，总监阁下，你认为他们正在做什么？”

“这是“幻影4000”双发重型战斗机，源自达索公司一个即将废弃的发展项目。”身为航空业内高层人士的卢里亚一眼就认出了那架飞机，他干咽了一口口水道：“难道，华夏人打算接手这个项目吗？”

“恐怕是的。”尼德用异常严肃的口吻说道：“达索对这次的会谈采取了异乎寻常的保密措施，让我们的人无法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不过，我们还是从一些别的蛛丝马迹判断出了事情的进展情况。”

“怎么样？你们觉得他们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卢里亚的嗓音无比干涩。

“这个人，已经到了巴黎并开始参与谈判，”尼德指着一张照片中的人说道：“卢里亚总监阁下，我得提醒你，他叫余鹏夏，是埃里克·谭的合伙人之一，而他是一名优秀的公司业务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