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店铺里头说话
李蕴看着铺子,让许轻风去家里接了胡玲过来。
小苏子也及时把早饭送来。
这一家子倒是没分尊卑,齐齐的做在一起,吃了早饭。
那些笼屉和碗筷,又是让小苏子去给店家送了过去。
李蕴瞧着胡玲已经圆滚起来的肚子,问道,“现在在店铺里头做事,可是觉着不方便,要真是觉着不自在,就回家,我再找个人帮忙。娘从青梅那儿回去了,正在家里呢。”
“肚子没什么不舒服的,我还能行。就是咱家里那点地儿,现在咋样了?昨天下冰雹,担心家里田地的麦收。”
“爹那里我早就告诉他了,抢收下来了,不用担心,剩下那些没脱粒的,全都推在屋檐下了,等地晒干,用石碾子过一些脱粒后收起来。今年的税收,府衙那边是免了,至少咱们这几辈是不用交税了。”
这个时代的赋税可是相当严重,虽说没有逼死人的地步,却也是一交赋税,各种愁。
许轻风和胡玲知道,他们之所能免去那么多的赋税,可不是因为眼前这个郡主嫂子,不然啊,他们光是税收都能愁死人。
“嫂子,这个是账本,你先看看,店铺里面你有什么要改的,就告诉我。”
胡玲也跟着小声说了句,“等咱们家的孩子长大当官了,家里的税也能免了。”
李蕴接过账本,对胡玲的话,接了句,“是这个理儿,瞧着我家迎儿,性子淡薄,兴许不是那当官的料儿,倒是你肚子里头这个,可要好生教导,我娘家哥哥在皇城,以后多少能提拔一下。”
胡玲心中惊讶愕然,这郡主嫂子真是好气派,皇城肃王府里的两个公子,岂能说是简单的提拔一下。
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得了世子爷的眼,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将来成个状元郎吗。
李蕴低首盘算账本,胡玲带着两个小的,去里头坐着,胡玲也没闲着,择菜串菜,这会儿没食客上门,许轻风也就是切了肉,开始串。
小苏子洒扫门外卫生,随时做好营业准备。
李蕴打着算盘,劈哩叭啦的算了下,没想到倒是赚了不少。
这十天就赚了将近十两银子,撇开成本,纯利润的话,还有六两呢,如此按照上一次算的,净赚了二十两是有了。
留下一两银子的散碎零钱,李蕴把赚出来的钱,收了起来。
“挣了,倒是盈利的,等秋季了,肯定是能开铺子的。”
当时她花了一百两盘下铺子,连着地契一起的,之前说是租赁,但是怕中间会出现什么麻烦事,索性就买了下来。
里头的桌子凳子,全是一些半旧不新,也没花她多少钱。
李蕴手里没多少钱,庄子上那两年的收益全部给了珩严世子,她每个月拿得是庄子上管事的俸禄,以及开的铺子挣得钱。
初迎和初阳,断然是不能去学堂上课的,这俩孩子,不知是说心智过于成熟,还是比别的孩子愚笨,他们总是不走寻常路,说道额话,也是稀奇古怪的。
她想存钱,给两个孩子准备请私塾先生。
还要准备一些钱,将来与王府那边走动,人家送来几车几车的东西,她岂能只送一些土特产。
也有庄子上这些个大小人情,邻里邻居的,总是免不得情谊上的往来。
……
听到李蕴说收益,许轻风最是乐呵的,“没愧对嫂子,要真是赔钱了,我和玲子每月拿得工钱,都心里惴惴不安,生怕做不好。”
许轻风是个性子软的,胡玲呢,是那种随遇而安,能有吃喝不愁,倒是没多那么多功利心的。
他们对李蕴好,李蕴自当是相当照顾着夫妻俩。
每月挣的钱多了,就多一些银子给他们,挣得钱少了,就正常而给。
这般算下来,许轻风与胡玲,每个月可是能赚五两银子还多呢,这对于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夫妻,则是相当的满足了。
账本重新给了许轻风,李蕴让他烫了几个菜,调了一些香醋和芫荽,瞧着没有麻酱。
李蕴道,“街上可有专门榨香油?”
胡玲连忙应着,“有的,前头街口就是,每次从那里过,香的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李蕴轻笑,“就你个没出息的,想吃怎生不买点,咱们往里头加点香油,再加点麻酱。”
许轻风不解了,问道,“麻酱是啥东西?能吃?”
“就是……嗯,芝麻酱,榨完芝麻油之后残剩下来的芝麻酱,那东西味道是无味的,要是现成有,我现在就给你调料了。”
胡玲最是嘴馋,当下赶紧说,“还等啥啊,让小苏子去买来,离的又不远。”
“也成。”李蕴说着看向小苏子,“你去那边买了两油斗的香油,再要一套管的芝麻酱,寻了那店家,街上可有人做韭菜酱的,这个也要。”
“韭菜酱,这个不用买,去青梅家要,青梅婆子最爱吃韭菜,自己弄了不少的韭菜酱,上次还给送了一笑陶罐,我闻着味道臭臭的,以为是坏了,就给扔了。”
胡玲说着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她因为在镇上,倒是经常与孙家走动,加上嘴皮子溜,说的孙义虎他娘也甚是喜欢胡玲。
每每总是来一趟,请了胡玲去家里,也好与青梅作伴。
青梅嫁怀孕后,紧挨着杂货铺的那间绣坊就交给她打理了,她也是个闲不住的,收一些帕子,或者是自己做个小玩意儿啥的,生意不好不坏的,也是落得个清闲。
李蕴笑着指了下她,调笑道,“就你爱吃,让轻风驾车,去接了青梅来,在这店子里头叙叙。顺道啊,再给青梅婆子娘讨要一罐的韭菜酱。”
胡玲暧了一声,“这个让轻风去,他驾车,走的快。青梅要是瞧见嫂子啊,可是的高兴坏了。”
许轻风驾车去接青梅,店铺里头剩下李蕴和胡玲,以及两个只知道吃肉的小奶娃娃。
瞧着今日街上人不多,李蕴也没敢弄太多的肉,怕卖不掉,糟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