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莫南依旧面无表情地夹菜，好像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夏优优吞了吞口水，和刘莹莹对视了一眼。

然后鼓起勇气再开口，“我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吧……”

照顾他的人很多，她根本就插不上手。

凌莫南抬眸，看着夏优优，嘴角噙着一抹笑，“你当我这里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今天走了，别后悔！”

明明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刘莹莹，明明他还在笑，可夏优优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那股西伯利亚寒流。

刘莹莹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逡巡了一圈，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味道来——

凌莫南从来都不是一个气量小的人，难道他留住夏优优，真的只是因为生气？！

还是，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为什么她觉得，凌莫南此刻看夏优优的眼神，不像是看一个闯了祸的人，反而像是在看一个不他话，惹得他头痛却又让他无可奈何的女孩？

心里，凉了凉。

握住筷子的手不动声色地收紧，她决定再观察一下。

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夏优优咬唇，毫不退缩地看着凌莫南，正要说话，就被刘莹莹的手机铃声打断。

“我接个同学的电话，你们先聊。”刘莹莹拿起电话走出餐厅，到一旁的门廊下接起。

佣人们也很识趣地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偌大的厅内，只剩下夏优优和凌莫南两个人。

“真的要回夏家去？”他打破沉默，一字一字地问她，“想清楚了再开口！”

她宁愿回那个冰冰凉凉随时都会把她卖掉的夏家，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他目光很冷，里面没有一点温度。

夏优优转头，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掉他的目光，双手狠狠撑在了餐桌上，才让自己勉强镇定下来，“我觉得，经过昨晚……我就彻底不欠你了。我们两清了，我可以走了吧？”

她连清白都搭上了，他还想怎么样？这个惩罚还不够么？！

凌莫南冷笑——

昨晚？！她还没想明白么？！

她还真是迟钝得可以！

不过也是，夏优优人生中根本没有一位母亲一样的人物来教导她这些事，更何况，她才十八岁而已。

凌莫南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在昨晚做点什么，这样才能真正和她‘两清’！

他冷冷开口：“你回去，把你的东西统统给我拿走，不准再找任何理由出现在我面前！”

夏优优一怔，心口又狠狠地闷了一下。

这个把月的时间，她不是没有得到过来自他的温暖，如今他说得这般不留情面，她还是有点小难过的……

不过，那又怎样？！

他的坏，他的好，都跟她无关罢了！

“凌先生放心，你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免得惹你这样讨厌！

凌莫南起身，“还不走？！难道要我亲自帮你收拾东西？！”

夏优优转身往楼上冲，那一瞬间，紧绷的小脸就垮了下来——

刚才被他冷冷呵斥的时候，心里，好像不只有小难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