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强弱不能用体积来衡量。

但这是在墟界九层。

墟界九层中充斥着狂暴的墟界之力、规则神兵的锋锐之气，体积越大，受力面越大，而一尊太古墟兽能够在这种环境下长得这么大个，吸收的墟界之力自然就越强。

换而言之……

眼前这头太古墟兽，绝对比李求仙先前遭遇的那头太古墟兽强上好几倍，哪怕十几倍都不算怪事。

李求仙和无上离的目光同时落到了无上湛渊身上。

而无上湛渊……

有些方。

可两位无上并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上！

无上湛渊硬着皮头道了一声：“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制订一下计划。”

刚才他还说了，看守剑类墟界神兵的太古墟**给他，没想到一转眼……

就得更改计划了，这让身为无上的他有些脸红。

但是没办法……

看着眼前这尊太古墟兽的体型，湛渊无上觉得自己实在是扛不住。

“再强的太古墟兽都只是太古墟兽罢了，而且，这头太古墟兽体量大了，说不定速度就慢了，只要你小心一点，发挥出自己的优势，未必不能在引起这头太古墟兽的注意力后全身而退。”

无上离以一种很有道理的语气分析道。

“我……”

无上湛渊目光再度打量了那尊体积庞大的太古墟兽一眼，终于缓缓的站了起来：“希望你说的是对的。”

无上离和李求仙连忙让出了道路。

当下，无上湛渊小心谨慎的朝着那头太古墟兽所在的方向潜伏着，并做好一被那头太古墟兽发现马上逃回墟界八层的准备。

不过，似乎真如无上离猜测的那般，体型越庞大的太古墟兽速度就越慢，这种慢，不止表现在速度形式上，还表现在反应程度上，以至于无上湛渊离那头太古墟兽都只有数千米了，那头太古墟兽居然仍然没有察觉出来。

见状，无上湛渊当机立断，在他身上似乎闪过一道虚影，虚影破空，刹那间跨越了自身和太古墟兽间不到万米的距离，撞向了那头太古墟兽。

这是湛渊主动发起的攻击。

而就在他攻击形成的刹那，看守着剑类神兵的太古墟兽猛然惊醒，庞大的身躯上突兀的爆发出一股浩荡磅礴的恐怖威压，那上千米的身形猛得向前一倾，一把将无上湛渊身上刺杀而出的那道虚影撞碎。

“吼！”

伴随着一声狂吼，整个墟界九层当中风云色变，强大到仿佛风暴一般的墟界之力汹涌澎湃的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再随着这头太古墟兽朝无上湛渊扑杀而去，单单是他那庞大身形席卷起来的墟界之力，已然比寻常时刻浓郁了无数倍，本在墟界九层就行动艰难的无上湛渊被这股墟界之力一冲，大有身形虚化，转变成墟兽之势。

“太……太吓人了！”

无上湛渊脸色一变，毫不犹豫的朝着墟界八层坠落而下。

“轰隆隆！”

他朝墟界八层坠落之际，这头千米的太古墟兽亦是猛的拍出，悍然打破了墟界九层和墟界八层的壁垒，那种狂暴的冲击力随着壁垒的粉碎爆发开来，形成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横扫四方，在这股冲击波下，哪怕修成了墟天之主，并拥有太墟术傍身的李求仙、无上离，都有一种难以抵挡，要被身形虚化的趋势。

好在，这头太古墟兽在撕裂了墟界八层和墟界九层的壁垒后并没有在第九层中继续撒泼，很快消失在了墟界九层中，并在墟界八层卷起阵阵毁灭性的浩劫，若是再让他在墟界九层大肆破坏一番，李求仙和无上离恐怕都要藏不住身形暴露出来了。

“可怕！”

无上离神色肃然：“这头太古墟兽的力量绝对是诸多太古墟兽中最顶尖的存在，我常年穿梭于墟界九层中，一生中见过的太古墟兽没有十头也有八头了，可这一头，绝对可以称得上墟兽之王！湛渊纠缠不住那头太古墟兽多久，我们马上出手，采集这柄墟界神兵的信息，看这柄来自上古时期的规则神器当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李求仙亦是点了点头。

那头太古墟兽的威势，单单是狂奔时卷起的墟界之力就已经让他有些难以承受了，若是让他直接对抗，在墟界这种环境中恐怕撑不住一个照面。

只希望湛渊无上能够无事吧。

当下，李求仙和无上离两人同时狂奔，大步流星往那柄剑类墟界神兵而去。

这柄剑类墟界神兵犹如一根撑天神柱，足有十万米之高，散发着一种沧桑古朴的气息，自剑身上散发出来的规则之力更是犹如投影一样，自墟界九层当中显照而下，直接投射到了墟界八层、七层，乃至于墟界一层，使得任何一个踏入墟界的修炼者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这柄神剑的伟岸。

李求仙的目光停顿了片刻，很快收敛了心神。

那头太古墟兽可是无上湛渊冒着生命危险才将其引走，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返回，他们必须争分夺秒的抓住时间。

无上离一步虚踏，来到了这柄剑类神兵下方，不知道他使用了何种方法，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已然和这柄剑类神兵迅速交汇起来，似乎融为一体。

见状，李求仙毫不犹豫的运转墟天剑魂，直接将自己一部分投射到了这柄剑类墟界神兵当中，想要以身代剑，以身化剑。

而在他融入这柄墟界神兵的刹那，属于这柄剑类墟界神兵的信息仿佛浩荡洪流，汹涌而至，无数的画面在他脑海当中疯狂闪耀。

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成了至尊，对于信息的处理能力比之先前来强了无数倍，单单是这股信息洪流的冲击就足以让他大脑当机，一片空白，甚至可能被这股信息量冲击得魂飞魄散。

李求仙的意识在这些信息洪流当中停顿了片刻，发现大部分时候都是那头强大到恐怖的太古墟兽正在不断的汲取着某种特殊力量，供养着这柄墟界神兵，以维持着墟界神兵的正常运转。

而且，以身代剑的李求仙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当太古墟兽将那种力量回馈给他时，他便能放缓自身力量的流逝，而一旦那种力量消耗殆尽，他本身就会不断虚弱，待得虚弱到某种程度后，等他们的就只有一个下场……

死亡！

就好像先前李求仙看到的那三种墟界神兵残骸一样。

“十二墟界神兵……居然也会死亡……不对，死亡的不是墟界神兵，而是墟界，整个墟界，都在渐渐的死亡，十二墟界神兵的存在支撑着墟界的正常运转，延缓着墟界的死亡效率……等到什么时候剩下的九大墟界神兵尽数陨落后，墟界死亡的效率会迅速加快，恐怕只需要几十万个星年，墟界在大宇宙中就会彻底消失……”

李求仙感应了片刻发现，导致墟界死亡的除了墟界本身以外，还有大宇宙……

大宇宙在渐渐磨灭着墟界，从而将这笔属于上古世界的遗产彻底融化在自身宇宙中，完善自身。

“如果说，源界就是墟界的墟界，那么……是否意味着源界也是被上古世界磨灭殆尽了的形态？等到几百万、几千万、几亿星年后……大宇宙彻底将墟界磨灭，这方墟界亦是会形成一个新的源界，以宇宙奇物的方式在宇宙中苟延残喘？”

李求仙的思维停顿着。

不过考虑到时间紧迫，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收集诸多信息，最好是从这些信息中甄别出有关于永恒之路的线索，因此，他集中精神，很快的朝着这柄剑类墟界神兵成型的源头望去。

这柄剑类墟界神兵的源头在墟界中不知道在墟界当中待了多久岁月，李求仙不断向上追溯，看到的尽数是他有关于墟界当中的点点滴滴。

期间甚至还看到过太古墟兽间的战争。

从这一点可以证明，太古墟兽间也并不是铁板一块，这对智慧生物阵营来说也称得上一个好消息。

随着他继续向上回溯，终于，在某一天，某一刻，一成不变的墟界环境突兀的发生了变化，一片浩瀚辽阔，充满着无尽战火的星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星空！

一片和目前众人生活的星空极其类似的星空！

此刻，这片星空中，正爆发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无数无上大能者……

不！

不是无上！

而是一种类似于无上大能者的生命！

这些无上大能者们显然都舍弃了自身身为无上最大的优势——解析力，一个个将自身的体量变得极其庞大，那种庞大，李求仙无法形容，更无法理解。

他们让自己的思维囊括几亿光年，甚至几十亿、几百亿光年，并且在那片空间中填充大量物质，以此作为自己的身躯和另外同样的生物作战。

这样一来他们本身庞大，几乎不可能被击杀，但相应的，由于思维扩展到了几十亿、几百亿光年之巨，要处理如此庞大的信息，他们的思维自然变得极其缓慢，行动力亦是低下到令人发指，可能仅仅是相当于人类的一个转身，就需要花费几十星年、上百个星年。

这，显然是一种错误的修炼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