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个气氛绝对不是相互意识到对方心中的意志并且决定以战斗来一决胜负的人之间的气氛。

忽然之间好像关系变得亲密了不少。

不，甚至好像都不止是亲密的层次，已经开始踏入禁忌的那条危险的线了吧！

人不能，虽然不至于不应该，但皇太一并不想试试，兄贵什么的已经品鉴的足够多了。

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剧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但是还好，虽然突然就出现了展开，但是不是那种喜闻乐见的展开，对于某些群体而言可能是福利的东西也瞬间消失。

两团性质不同，规模却十分相似的力量突然相撞，爆开。

皇太一不知道皇帝使出了什么样的招式，只知道自己不需要考虑太多，只要平常心面对就就够了。

对方是个堂堂正正的武者，即使出现在背后也不会出手偷袭，所以才故意留出了足够反击的时间。

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自尊过剩。

两股能量在相持的期间，安静得吓人。

“他们两个是在演？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卡车里，司命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呵欠。

确实，一般来讲，看到这种情况，第一印象肯定是这样。

就好比连学都没上的小孩子之间拿着木棒胡编乱造一些奇怪的剑法互相打的层次，连小学生这个年纪都不干这样的事了。

但说到“关系好”，那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的脑补，绝对看不出来。

“不像。”

班长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可是实在是感觉不到有多大的力量啊。”

皇绯剑这样说也确实有自己的道理。

能量攻击，也就是普通讲的发波，对在一起的时候威势往往都是非常吓人的，因为对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非常单纯的比拼形式，尽管非常暴力而且仔细一想好像也没多大意义，浪费了更多的能源回报却不知是不是成正比，奈何只要是人，终究都有点好胜之心。

比大小嘛，谁不想呢。

不要纠结比什么的大小，能量的大小不行吗？

但是现在对波的两个人都很小。

就连静止在二人中央僵持着的能量球都同样的小，好在没有人去看，因为根本看不清楚。

也就是说他们不像是在比大，反而像是在比小，虽然说比大小这种事情确实是没有一个固定的规则，不过通俗的讲可能绝大多数都是在比谁的大，真要是硬说哪里有脑洞清奇的家伙就是要比小，可能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其中也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合理。

等等，这河里吗？

这真步合理咕噜灵波！

“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吧……”

熊的声音很小，它不是生物所以没有办法擦汗，然而，身上渗出冷汗的感觉还是存在着的。

“好耀眼！”

突然，梅菲斯特捂住了眼睛。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耀眼的东西，都是演技。

但是马上所有人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时间仿佛停止了很短很短的一瞬。

在这一瞬间，眼睛里所看到的世界似乎变得只剩下了勾勒轮廓的黑线以及无穷尽的白，原本立体的世界不知为何成为了一种奇怪的平面结构，而且，除了相互发出极小能量对峙的皇太一与皇帝以外竟然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两人的剪影，不断的放大。继续放大，没有停止的预兆，明明是小，却在放大，分明就是矛盾。

在众人的意识中，看到的是巨大到难以想象，在布满星辰的宇宙中对战的二人。

当大脑还没有好好处理这种惊愕的时候，幻像消失了，只剩下黑白相间的世界。

原来是幻觉啊。

“不对！快点后退！这不是幻觉！”

班长几乎暴力的抓住了司命的手，假如没有反应她就准备亲自开车。

“后……后退啊啊啊！怎么回事！是怎么一回事！哎？”

司命的脑子确实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还好，开车这种事情已经刻在了DNA当中，听到命令就直接跑这种事情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

世界怎么可能变成黑白的，又不是显示器错误。

何况就算是显示器的错误，那也不是真正的黑白。

对战的两人之间，能量波相互挤压的交点，已经只剩下名副其实的“点”。

从拳头大，指尖大，压缩到了如今的层次。

“空……空间被破坏了……这两个人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司命的叫喊声就像是能够在头顶上写一个大大的“危”。

有些事情，确实还是比较专业的人士能够看得出来到底哪里有大问题。

线条，剪影，或者黑白的世界，都是由于空间的各种破坏而产生的视觉扭曲现象，被破碎的空间如同加了一层“滤镜”，直接作用在人的视觉当中——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

司命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她的脑子一如既往的不好使，但不论多么不好使也是专业范畴的事情，当初硬着头皮学习到了高于及格线的水准，仔细去思考的话就能够做到。

并不是那么简单。

“到底是怎么回事！”

班长发现司命虽然在开车却很吓人的陷入一种近似于恍惚的状态，不论在什么地方哪个世界这都是开车的大忌，现在大家的安危都放在她的身上，谁都不希望看到交通事故。

“是……是空间被强制挖除的样子……”

“那是什么啊！”

熊虽然不懂但从司命的样子能够看得出来事情好像要变得严重了。

“总……总之很糟糕啦！没有时间解释啊啊啊怎么办！我得做点什么，可是……”

司命的声音回荡在卡车当中，伴随着的是想要逃避一般的跑路速度。

皇太一早就发觉自己的视力好像出了大问题。

看不见眼前的东西。

其实说看不见也不是完全看不见，而是看到的好像全都是幻觉。

在战场上出现幻觉绝对是非常不妙的事情，在某个瞬间皇太一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挂了而出现了回光返照之类的现象，即便不是那也是相当糟糕。

世界就像碎成了一块块却又还粘连在一起的玻璃，黑白两色的玻璃当中还能够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

不是“眼前”的场景而是整个的世界，甚至自己都好像同样变成了破裂而不完整的。

同时还会有一种吸引力在不停的拉扯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很微弱但已经到了不能够无视的程度，耳畔也似乎能够听到一种不可思议的人语。

【想要破碎】

【想要四分五裂】

【原本就不完整的东西，强行追求完整是错误的】

【就这样破碎开如何】

【不要去思考了，交给本能吧】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皇太一的心神还不至于说扰乱就被扰乱，可是忽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假装听不到，而且还是直接在脑中出现的声音，完全不懂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恶，吵死了。

此时皇太一的精神已经到了快要崩断的程度。

持续的真气输出已经够难了。

况且还不仅仅是输出，更重要的是“压缩”。

至于为什么要压缩……

因为皇帝就在压缩啊！又不是闲着没事做需要隐藏一下电脑里可疑的东西！

压缩成枪尖或者钢针一样的能量，对上完全没有压缩，向一个大面包一样涨起来的能量，结局是什么根本就不用说，一定会被轻易地刺破，根本不可能成为对波的局势。

这边还在苦苦支撑，那一边又出来了怪声，眼睛里又映入了无数投影出各种不同景象的碎片，多重的夹击不停冲击着皇太一的精神。

人的忍耐终究是有极限的，至于被触碰到极限会如何，也许会崩溃，也许会爆发。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汝是什么妖孽竟敢扰乱朕的内心！”

皇帝与皇太一几乎在同一刻红着双眼激烈的咆哮。

即使是皇帝也无法忍受各种异象的冲击，他速经受的和皇太一完全相同，破碎，怪声音，异色的世界……

他的见识绝对称不上短浅，漫长的生命也绝非全部都在沉睡中渡过，无论是眼睛还是耳朵，每天都在接受全新的信息。

可这依然是他无法理解的现象。

甚至危及到了自身。

皇帝的身份背后，他仍然是个实力惊人的武者，当然明白心智混乱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但一开始他就没觉得这件事和皇太一有关。

皇太一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并不去思考和皇帝关联的可能性。

因为战斗能够看透人的本质。

彼此针锋相对的能量波就足以互相在内心中形成一个完善的概念。

没错！这便是传说中相互理解所必备的果飘剧情！

也真是因为这个，两个人才能够在忍无可忍的同一时间高声怒吼，释放心中全部的阴郁情绪。

世界，再一次静止。

而这一次，确实爆发之前的短暂宁静。

没有人能够逃离。

被压缩到堪比针尖的黑球霎时间吞没了两个人，也无声的吞掉了一大块“世界”。

大地上残留下来的是犹如被什么东西啃掉一大块的凹陷，就好像把一个大碗嵌入了地面。

没了？

嗯，没了。

连人一起。

两个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