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开始反击
芸香垂眸福身应道,“奴婢这便去。”
章怡容见芸香离开,腾地自地上起身便要冲进里间,奈何碧云挡在了前头,硬是不让她进去。
章怡容气得原地跺脚,怒视着眼前的碧云,手抖得越发地厉害,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慕梓烟并未出来,更不愿见章怡容,凭什么烟落院她们便能来去自如的?这一个两个的,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慕梓烟想起前世的自己,再一次地嗤笑自己当初的傻,画虎画骨难画皮,这些人皆是吃人不吐骨头黑了心肠的,又怎么可能因着她的退让而对她感激涕零呢?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如今的慕梓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年幼无知,后又遭逢大难,因着冷寒峰对她的丁点关爱,而失去自我的人,既然重活一世,她必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定不会让自己受半分地委屈。
章怡容又如何?得了老夫人的眼,便敢将她不放在眼里?也不看看这是何处?岂能容她放肆。
慕梓烟杏眸微眯,屋外头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她白皙的稚嫩脸庞上,她唇瓣微抿,邪魅一笑,却将那柔光笼罩了起来,冷得瘆人。
不一会,芸香便唤来两个婆子,外头搁着一顶软轿,“表小姐,院中的郑大夫去了夫人那处,怕是一时半会过不来,奴婢已将此事禀报了老夫人,老夫人派从嬷嬷前来接您前去长松院。”
章怡容听芸香此言,当即一口气闷在胸口,两眼一黑便又再次晕了过去。
身后的两个婆子眼疾手快地上前将章怡容架了起来,直接拖着出了烟落院,远远便瞧见从嬷嬷走来,两个婆子像丢布袋似地将章怡容给丢上了软轿,而后便垂首退了下去。
芸香看了一眼章怡容那俏丽的容颜此刻变得越发地惨白,那银钗在阳光下折射着丝丝地冷光,满手是血,连带着那衣裙上沾染的亦是。
从嬷嬷上前,芸香向她微微行礼,“从嬷嬷,表小姐性子倔,一直嚷嚷不肯让大夫诊治,奴婢实在没法,这才前去请了您。”
从嬷嬷昨夜挨了板子,如今也算是勉强硬撑着前来,对于烟落院她亦是恨上了几分,如今瞧着烟落院里头的个个都不顺眼,故而看见芸香时,面色也是冰冷的,更带着几分地阴沉。
芸香却不在意,谨守本分地垂首,等着从嬷嬷开口。
岂料从嬷嬷只是冷哼一声,便命人抬起软轿,转身踏出了烟落院。
芸香见从嬷嬷这般态度,也不过是冷笑一声,转身便入了厅堂,瞧见身后跟着的翠红,“将这处清理了,一滩污秽,真是晦气。”
“好嘞。”翠红也着实看不过眼去,真不知这表小姐是哪里来的胆子,浑然不将大小姐放在眼中。
还有那二小姐,也真真是个爱生事的主,关键时候又是个胆小怕事的。
芸香入了里间,将外头的事情回禀给慕梓烟。
“大小姐,您不担心从嬷嬷与表小姐到时候告您一状吗?”碧云在一旁低声询问道。
“那又如何?”慕梓烟如今彻底地恢复了精神,她可是活了千年的老鬼,又怎么会怕一个老妖婆呢?
她醒来时因着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故而才只有逐一应对的份,不过如今……她也该好好地施展施展拳脚了。
慕梓烟漫不经心地起身,而后行至长案前,案上放着一座白玉花瓶,透着温润之气,插着娇艳的两支红色的茶梅,她抬起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抚过花瓣,“方太医那处可查清楚了?”
“刚刚传来消息,方太医顺道去了一趟钟侯府,而后才回了宫中。”芸香低声回禀道。
慕梓烟邪勾着笑意,双眸碎出一抹冷光,“嫂嫂真是良苦用心啊。”
“大小姐,此事可是要禀报夫人?”芸香在一旁小心地问道。
“不必了。”慕梓烟淡淡道,“娘亲这几日身子受累,经不起折腾,经适才那事,想必嫂嫂也会有所收敛,毕竟初来乍到,她该有的谨慎还是有的,嫂嫂是个聪明人。”
芸香只觉得自大小姐那日被蛇咬醒来之后,变得越发地鬼魅难测,心思也深沉了不少,倘若不是今儿个少奶奶前去,怕是大小姐也不会多了几分谨慎的心思,后头查到这些事情。
碧云只觉得这慕侯府真真是龙潭虎穴,虽然她知晓大家族必定是明争暗斗的,可是,慕侯府却显然有些本末倒置了。
堂堂的嫡小姐却被欺辱成这般,连带着侯爷似乎也对老夫人忌惮几分,倘若不是大小姐突然醒悟,怕是,如今大小姐也被暗害了,她们几个定然也会跟着受难,更甚者更会被一同赶去家庙。
想及此,碧云便忍不住地浑身一颤,满头冷汗。
这厢,章怡容被抬回了长松院,从嬷嬷自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随即便添油加醋地向老夫人说道了一番。
老夫人面色冷沉,一抹精光划过,“先给容丫头诊治吧,若是被章侯府的人知晓,她在慕侯府受了这等子的欺辱,怕是不会善了。”
“老夫人,此事乃是大小姐所为,即便章侯府怪罪下来,老夫人只管推给大小姐便是。”从嬷嬷低声开口。
老夫人冷笑道,“这丫头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让你将容丫头送来,又岂会坐以待毙?怕是早已经有了应对的主意,我若是在此时做的太过分的话,难保不会中了这丫头的算计,到时候弄得里外不是人,可知,二房与三房的事情这才消停了一日。”
老夫人说罢,垂眸冷视着从嬷嬷,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
从嬷嬷心下一惊,连忙垂首跪下,“老夫人,是老奴愚钝。”
“我知你心头不顺,可是,凡事皆需忍耐,如今还不是时候。”老夫人手中捻着佛珠,淡淡地说道。
“老夫人说的是,老奴记下了。”从嬷嬷吓得一阵冷汗,暗道自己真是这些年来过得太舒坦了,反而放松了警惕,日后还是警醒些好,以免丢了性命还不知,老夫人又岂是那等能挑唆的?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