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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瑾道：“不是爸想的那样，不是因为原谅了爸，也不是原谅了李莹雪，是因为突然发现，我和握瑜也是你的孩子，害怕诅咒自己和握瑜，所以收回，给你道歉的。”

李佳明：“……”

李佳明支吾一下，指着病房道：“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真的是来看李莹雪的？真的原谅她了？”

“我其实是来看，她为什么还不死的！”

李佳明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道：“少瑾，你们是亲姐妹。”

李少瑾道：“是，因为爸爸管不住自己，所以我有了这个姐妹，失去了我妈，所以我这个姐妹，我真的要疼她爱她是吗？”

李佳明脾气是不错的人，话也不多，平时少言少语懒于思考。

但是再好脾气的人，也经不起三番五次被骂。

之前李少瑾是骂的李莹雪，现在直接点名道姓说的的就是他。

李佳明气得抬起手，眼前的女孩却没有躲闪，脸还是放在那里，眸子阴沉冷漠，如淬了冰一样。

李佳明心中一颤，手抖了一下没有落下来，但是声音提高了道：“你没有资格管我生几个孩子，我如果不愿意生孩子，你都什么不是，是我给了你生命，既然我能给你，我就能给别人，李少瑾到底是谁教你的教养，你三番五次顶撞我。”

李少瑾出来找李佳明，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发泄心中的怨气。

她不想来，但是为了这个爸，她还得来。

她本来可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这个爸，让她的人生充满了仇恨和埋怨。

就算她现在有钱，有学业，有外婆的宠爱，哪怕上辈子一心想得到的，爷爷的器重，也有了。

她还有了宋缺，可是依然不痛快。

依然忘不掉那些深深印刻在心里的伤害。

都是李佳明，都是这个而爸爸，优柔寡断，不尊重妻子，女人，也不尊重他自己，害了所有人，一切悲剧的源头。

都是他！

李少瑾沉声道：“爸你说我凭什么？”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要身体健康，就会生孩子，我一点也不会感谢你给我生命。”

“反倒是恨你害了我妈。”

“那你到底凭什么觉得我应该跟李莹雪相亲相爱呢？凭什么呢？凭你的血液，凭你的脸面，凭你在两个女人身上打过颤？！”

李佳明被逼迫的难以置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意识到这里不是屋子，声音到低道：“前面是诅咒我，现在又说这些粗鄙的话，李少瑾你越来越没有教养！”

李少瑾沉声吼道：“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干什么吗？”

“法庭上，视频你有没有看见？”

“看见了吧，李莹雪，你希望我相亲相爱的女儿，让她的畜生舅舅侵犯我，去害我，你听见了没有？如果不是有握瑜在，你想过我的下场？！”

“你想过我会怎么样，到那时候你会替我抱不平，会替我讨公道吗？！”

“我凭什么不可以怨你，你生的狗东西，不是人，就这样你还觉得我应该跟她和好如此？你怎么想的？！”

“你哪一点配做我爸！”

李佳明：“……”

想到法庭上的视频，他气势下去一半，支吾道：“可是，好在……没出事！”

“啊，就因为我没出事，我就该死了，我就应该原谅李莹雪了？！”

“凭你，我觉得就算我出事了，你也会让我原谅她。”

“你在说我跟李莹雪是亲姐妹的时候，一点都没想过，我们还是亲生父女，你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就因为这一点，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李莹雪。”

“永远都不会！”

李佳明：“……”

女儿眼泪簌一下流出两串。

她纤瘦的身影，立在那里，眼神伤心透顶，恍惚间李佳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也是差不多的女子，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他，眼神难以置信和绝望……

是崔安宁，崔安宁第一次知道他和顾梦有牵连，就是在医院门口，他和顾梦约好了一起出门，被崔安宁看见了。

当时她挺着肚子。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涌上心头。

李佳明声音低下去，道：“少瑾，爸爸不是冷血的人。”

“爸不是真的要伤害你。”

“但是你伤我最深，想来也是这样伤害妈妈的。”

确定这个男人是没救了。

你对他说多少你的不容易，他都不会真正完全的站在你这一边。

李少瑾吹干了自己的眼泪，道：“我先回去！”

李佳明以为她要回学校，不舍得叫道：“少瑾，爸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莹雪病了。”

李少瑾回头道：“对，就因为她病了，所以什么惩罚都可没有了是吗？她病了，对别人的伤害就减小了吗？没有影响了吗？”

“你最好好好管着李莹雪，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会真的把她送进去，不然就送走。”

送走！

这两个字咬的异常重。

李佳明就算再笨，也能想清楚，这个送走，可不是把人送到哪里去，可能是想让李莹雪死。

女孩毫不留情的转身，那坚毅的眼神和动作，像极了崔安宁拎着东西回娘家时的样子。

李佳明一愣，要不是崔安宁知道自己怀孕了，可能就算自己的父亲去接人，崔安宁也不会跟他回家了吧？

现在的李少瑾，不是崔安宁。

虽然他们是父母，有天性，可是李少瑾没有任何负担，那么要跟他决绝，要跟他们划清界限的话，不是很容易？！

心里也是酸的，并不好受！

李佳明叫道：“少瑾，少瑾……”

又怕喊来人，李少瑾走远了。

李佳明回头我这楼梯的木头扶手，心烦的看着远方，他拿出一根烟，想点燃，可是打火机也跟他作对。

明明天天挨骂的是他，爸爸妈，妈妈骂，妻子骂，女儿也能骂。

可是最后成了他最不是人，这什么事啊？！

身后突然传来时声音。

李佳明回头一看，是顾梦站在那里。

李佳明愣了下，然后“嗯”了声，回头抽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