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恩充耳不闻，趁着大黑牛痛苦难以进攻的机会，抓紧施展‘度化’。“咦，这个家伙的灵魂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眉头一皱，意志力深入牛头人的灵魂深处探查。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显得那么漫长。段黄英看住近乎发狂的牛头人，也不进攻，只守护好师傅林凯恩的安全，已经退避到远处的罗烈也向这边张望，两人都明白这是师傅在施展度化之术。

在牛头人的灵魂中，模糊的边缘地带，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那，那是一个黑人男子，难道是曼德拉？”林凯恩惊讶，回忆刚才的印象，“嗯，就是曼德拉！原来大黑牛是他的转世，这倒有些奇怪，曼德拉不是个坏人呀，虽然有些神经质，在妹妹罗比死后有些疯狂……”

既然确定了是熟悉的陌生人，是前世的队友，那就更应该拯救，林凯恩鼓起更大的力量，试图度化比他高出一个大境界和一个等级的牛头人妖怪。但是很难，他的意识之眼就看到周围有黑色的邪恶印记，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无数个，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灵魂。

“这，这……”他的蓝色信仰能量在如此浩瀚的邪恶印记面前，像是杯水车薪，“不，曼德拉不仅是我的属下，也是朋友，他跟着我来到光明秘境，我不可能放弃他。”他感到悲痛，整个意识都为之痛苦，“这，就是绝望的滋味吗？”

就在林凯恩陷入惶惑之时，牛洪终于松一口气，抓住机会扬起了大锤，暗喜，“这次是真人了，而且毫无提防，杀了你我就不再痛苦了，接着就可以一举击杀这个小队的其他人，哼哼，那些该死的村民竟敢雇人来对付我，都该死，等我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就去屠村，杀他个血流成河！”

嗖！一直锐利的箭闪着耀眼的光芒从他的后背穿刺，从前胸露出尖端。刺心的痛猛然炸开，让牛洪差点倒下，双手无力，大锤自然就收回。他目瞪口呆，痛苦极了，“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就要得手了……我不能倒下，我还有醇香的美酒、柔媚的女人，我还没有享受够。”

他的脸上滴落大颗汗珠，啪嗒啪嗒……突然他猛吼一声，转身向段黄英扑去，“女人，我要你陪葬！”他的声音歇斯底里、暴戾之极。

段黄英摇摇头，真是死不悔改，她连续射箭，嗖嗖嗖！三支箭这次全部射中牛头人，分别在额头、心窝、小腹，弄到发黑的鲜血缓缓流出来，扑通！牛洪倒下了，奄奄一息之际，他的执著心逐渐分解，他看到了自己的灵魂，乃至前世。

林凯恩的意识一直凝聚在牛洪的灵魂中，他不曾放弃努力，这时周围的邪恶印记开始飘落、消失，他惊疑不定，“这是怎么回事？这显然不是我的度化的成果——不好，这是人的死亡过程才有的现象：灵魂的分解，接下来就是灵魂的重铸，形成尸魂。”

他感到悲哀的同时，又有解脱的感觉感慨，“去吧，既然不能在今生做个好人，那么就在来世重新开始。”接着，他将要退出这个小小的虚拟空间，却在纷纭中看到一个人影走近，于是停住脚步。

“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可惜时间很短，又要分别了。”来人走近，依稀可见是曼德拉的容貌，他面容悲戚说道，“谢谢你不曾放弃我堕落的灵魂，在前世你就曾开导我，而这一刻我感受到你的信仰能量，这将会融入我的尸魂当中，下一生我会是一个更好的人。”

林凯恩悲喜交加，正要说些安慰的话，曼德拉的影子却立刻消散了，周围已经是虚空，他从容退出。意识回归，他看到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牛头人，扭过头去，平静道，“走吧，任务完成了。”

尽管他的内心汹涌澎湃，思绪万千，面上却是古波不惊。任何表现到了极点，都是静止的。

山洞里共有无名美艳的猪人女性，在段黄英的带领下走出来，她们看到死去的牛头人尸体，有的大声痛骂，有的奔过去踢两脚，有的掩面大哭。受过伤害的女人内心极度不平衡，她们需要发泄。

在回村的路上，林凯恩深吸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意识领域越发强大了，意识之眼连通了实体的感官，感官之间因此建立了新的联系，成为了一个整体。“这，这是拥有‘通感’的节奏啊！”他吃惊，看来这一趟‘降妖之旅’没白走。

在意识之眼的促进下，建立感知力网络，是形成通感的实体条件，而灵魂对应力是虚体条件，两者结合在某个感官凝聚，就能形成通感。大部分能量进化者形成的是肤觉通感，也即是只要触摸一下，就能感知一个东西的整体形象，包括看起来什么样子、发出什么声音、闻起来什么气味、有什么样的质感。

这大概与人的能力的弥补趋势有关，大部分人的视听比较发达，嗅觉、肤觉比较弱，现在有了通感这个再平衡的机会，当然会利用。

林凯恩也不例外。他是意志力进化者，物质领域是空气，空气领域能够封闭他人的嗅觉，如果在领域中别人的鼻子不灵，自己的鼻子不但灵，还具有搜集全部感觉信息的通感，无疑是很大的一个优势。

“咦，我的鼻子好像灵敏度提高了，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他仔细嗅嗅空气，眯上眼睛在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许多村民敲锣打鼓向这边有序前进。“哈哈，看来他们已经得到除妖成功的消息了！”

果然，转过一个路口，就见中年胖子钱明带领猪人村民风风火火的赶来，“恩人，恩人呐！你们可为我们村立了大功了，来，戴上一朵大红花，哈哈！”

林凯恩笑道，“钱村长，你现在总可以安心继任村长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成功的，之前我注意到你吓尿了裤子，提前溜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