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墟之国回来第二天，林凯恩便去拜见奥斯特曼先生，特地问起这件事。

奥斯特曼还是让人泡上一壶茶，边喝边聊，“没错，按照你的描述，那一片大海怪物的原形十有八九是古菌。那是一种只有第一宇宙才有的生物，适应环境的能力极强，就是在太空极寒、缺少空气和水的情况下，也能生存几百年。”

“这么说，废墟之国的坠落物不仅仅从我们这个宇宙，也从其他宇宙。我有点糊涂了，到底有几个宇宙啊？”林凯恩摸摸脑袋问道。

“总共有三个宇宙，第一宇宙以自然、因果境界为主，重视生态平衡，其中的人类主要吃植物为生；第二宇宙以因果、万物境界为主，重视文化多元化，其中的人类主要吃肉食为生；第三宇宙以万物、造化境界为主，重视个人自由，其中的人类主要吸收能量为生。”

“凯恩，你应该猜得到我们属于哪个宇宙吧？”奥斯特曼笑道，“我们第二宇宙可算是不上不下，是几亿年前从第一宇宙演化而来，目前还在继续演化，在未来将会演化成第三宇宙。”

林凯恩一惊，“你是说，我们这个宇宙会被淘汰掉，是这个意思吧？”

奥斯特曼耸耸肩，故作轻松道，“你懂的，有生就有死，一切事物的发展规律就是如此，谁也阻止不了时间的脚步，成住坏空一步步走。现在我们这个宇宙到了‘坏’这一步，多少年下去就到了‘空’的阶段了。”

林凯恩内心被震撼，无边无量的宇宙也会灭亡，这让他难以相信。但是联想到种种事件的发生，从灰雾球体出现，灰雾侵染地球环境，动植物都感染转化……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诉人们，这个宇宙要坏掉了！

“那么，我们的努力都是无用功吗？”他低下头用很大的力气说道，“白费功夫，为什么还要去做？”他的心情阴郁，恨不到找个地方大声啸叫一番。

奥斯特曼慢悠悠喝茶，“年轻人不必悲观，即便是宇宙毁灭，我们这样的半天灵人大部分也可以安然过关，进入下一个宇宙。”

“那么其他人呢，普通人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吗，就必须接受毁灭的命运吗？”林凯恩灰心丧气，然后一股力量在心中积聚起来，突然昂起头，“哼，就算他们自己答应，我也不答应！”

“不答应你能怎么办？一个人与自己的命运搏斗就很难了，一个人与整个宇宙的命运搏斗，那种难度可想而知。”奥斯特曼玩味的看着他，“林凯恩你是不是傻啊？”

“我听说你曾经雨中得道，觉悟了不执着的奥义，可现在你的言行跟一个愚痴的凡人又有什么差别？”

“哈哈哈哈……先生说的不错，我入戏太深了。”林凯恩笑道，举起茶杯啜饮，“嗯，这茶水好喝，却比阿玛迪斯泡的茶少了一点深味。”

奥斯特曼怪眼一翻，“你是说我思考得不够深？”

“岂敢岂敢！今天打扰很久了，我这便告辞了，再会！”林凯恩笑意盈盈走去，让奥斯特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子哪根神经搭错了？先前郁闷的不行，接着就笑呵呵。”

……

林凯恩先前忧郁，因为这个宇宙是他所生所在的地方，这个宇宙的众生都相当于他的眷属，有着情感联系、记忆联系、思维联系，不可能一下子抛弃；他后来开心，因为想到一切存在，包括三个宇宙，乃至永恒世界和其他未知的存在，统统都是他所生说在的地方，只不过距离有远近，时间有长短而已。

一切地方是我故土，一切众生是我眷属。

一切地方如如不动，一切众生不生不灭！

所以，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同时，也没有什么可以得到。圆满如此，完美如此，岂不是大喜之事？

他如此一想，恍然大悟，喜悦从心底升起，直到脑门，爽的他差点叫起来。但是一时间不好向奥斯特曼解释，只得告辞出来透一透气。

“哈哈哈哈，这一趟拜访真是值了，一下子觉悟到这么深奥的义理。”

就在他稍稍心情平复之时，有一股潜移默化的力量从极深的心底浩浩荡荡涌出，进入意识领域，进入灵魂球体，进入脑海、脑和脊髓、感官、肌肉……所过之处都舒爽异常，真像吃了人参果一样。

甚至已经淤积在体内很久的白雾神力，被这股力量一冲，也松动了不少，有消融的迹象，更让他大吃一惊，“这，这股力量是什么，怎么会这么厉害？”

他站在人行道上一动不动，周围的行人还以为他怎么回事，有人向前询问，也得不到回答，不过看林凯恩面色红润，应该不是得了急症，便离开了，还好奇的回头观看。

“真是个怪人，闲着没事站在人行道上挡道，还戴着个大墨镜以为自己是明星呀？”

“不会是玩行为艺术的吧？这年头什么怪事没有，懒得关心，走走走，忙我们自己的事儿去！”

这股奇怪的力量像一场春雨滋润了饥渴的田野。接着很快消失，仿佛融入了林凯恩的身心中。

林凯恩恢复了正常，对周围人的议论并不在乎，继续赶路。与此同时，检查自己的身心属性有没有因此改变。

“嗯，多少有所提升，不错不错。最重要的是各个属性的质量都得到了提升，这种全属性提升尤其难得。并且脑海中的八颗万物星球都变得更加生动了，似乎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

“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呢？一定跟之前自己的觉悟有关。”他皱眉思考，“如果是某种主导力的话，我应该有所感觉；如果是某种能量的话，也应该能探查出来呀。”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这不是有什么具体的力量或能量，而是一种‘催化力’。催化力也属于境界之力，却与主导力截然不同，直接与主体的思想境界有关。思想境界不同于能量的境界，可以大大超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