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愣了。

这个公孙正脑子没病吧？身为阶下之囚，他居然还敢提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莫长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家伙了。

说他傻吧，他对莫长生的身份分析得头头是道，说他不傻吧，又总是认不清形势。

而且，他让莫长生赔罪的理由，完完全全是因为他自己，他那两个命丧黄泉的老仆，从头至尾都没纳入他的考虑范围。

“他不是傻，而是摆不正位置，将公孙世家或者说上古世家这个名头太当回事儿了。”

莫长生渐渐理出了头绪。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解开我的禁锢啊！”

莫长生半天没吱声，公孙正等得不耐烦了，居然颐指气使的催促了一声。

“啪！”

莫长生觉得有必要让公孙正清醒一下，直接赏了他一耳光。

这下轮到公孙正愣了。

公孙正愣愣的看着莫长生，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打了。

“你敢打我？你居然还敢打我？”

公孙正气急败坏的捂住脸颊，不敢相信自己说了这么多，竟然还会被打：

“你没听到我们公孙世家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么？你知不知道，只要我跟家族说一声，你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啪！”

莫长生懒得废话，直接又是一耳光甩了过去。

公孙正眼泪都快出来了，长这么大，可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

之前莫长生不知道公孙世家这四个字的意义也就罢了，可现在他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莫长生却还是说打就打，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这让公孙正真的有些胆寒了，心中头一次产生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莫某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废话，不然，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莫长生的语气仍然很平和，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然而，这一切在公孙正看来，却是无比恐怖，然而，他还是忍住了恐惧，摇头道：

“那些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有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

莫长生仍旧很温和的看着公孙正：

“我想，你应该不会想尝试我的手段。”

莫长生的意思十分直白，若是公孙正不配合，那他就准备让公孙正尝点苦头了。

出乎莫长生意料的是，公孙正已经对他的话产生了很明显的畏惧，但是却依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回答，而且莫长生看得出来，这家伙很坚定。

莫长生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公孙正走了过去。

公孙正也紧跟着站了起来，身体很明显的颤抖着：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家族里面有我的魂玉，只要我有什么意外，公孙世家马上就能知道，等时机一至，我们上古世家可以出世的时候，你满门都得为我陪葬！”

“莫某敢杀你，就不怕你们公孙世家报复，不管到时候谁来报仇，莫某等着便是！不过，在那以前，你就已经死了！”

莫长生走到公孙正跟前，翻手取出一柄三尺长剑：

“你要考虑清楚，老老实实回答莫某的问题，或许还能留下一命，但是你不配合的话，却是马上就要死，如何选择，你自己考量。”

“你要杀我？你真的要杀我？”

公孙正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我父亲可是金丹大修，你杀了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公孙世家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真的打算与公孙世家不死不休？”

莫长生没有回答公孙正的问题，长剑一斜，自顾自的道：

“莫某曾经说过，要砍掉你的双腿为小刀报仇，原本打算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就暂时放你一马，但是现在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配合了。”

“莫某数三声，你若还是不肯回答，那莫某就砍掉你的双腿。”

说完，莫长生也不等公孙正废话，直接就开始数道：

“一！”

“你敢？！”公孙正慌了：“你不用吓唬我，我可不怕！”

“二！”

“你若是砍了我的腿，我与你不死不休！”公孙正脸色有些发白了：“我就不信你真的敢与我公孙世家结成死仇！”

“三！”

“看来，你是已经想清楚了。”

莫长生手腕一抖，长剑斜斜的指向公孙正的双腿。

“不要！我真不能说！”

公孙正抖若筛糠，但却始终没有松口，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一直默默的告诉自己，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绝对不敢真的动手。

“唉~”

莫长生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就在公孙正以为自己猜中了，莫长生果然只是在吓唬他的时候，一声清冷的剑吟声骤然响起。

银色剑芒一闪即逝，公孙正的上半身直接滑到了地上。

“我的腿！我的腿！”

公孙正绝望的看着身旁的两条腿，不顾一切的爬过去伸手抓住，然后死命的搂在了怀里：

“快给我接上去！快给我接上去！我的腿，我的腿啊！”

“莫某懒得与你废话，你若再不回答莫某的问题，就不用再回答了。”

莫长生冷冷的看着公孙正，眼神中一片冰冷。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公孙正恨之入骨的瞪视着莫长生，神色癫狂的道：

“你毁了我的腿，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公孙正已经看清，他双腿的切口处已经彻底坏死，它们被烫焦了，连血都没能流出来，就算接上去，他的腿也没用了，也就是说，他以后就是个残废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得走这一步！”

莫长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一指点在了公孙正的气海丹田。

公孙正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废了。

“你...你...你居然废了我的修为！”

公孙正浑身颤抖的望向莫长生，眼泪夺眶而出：

“上百年的苦修啊，你居然就这么废了我！我......”

没等公孙正说完，莫长生就又是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然而刚过去几十秒，莫长生就脸色一白，噔噔噔的倒退出去好几步，好半晌才脸色难看的惊叹道：

“没想到还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