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洐澈：……

这句话为毛他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不，不只是怪，是非常怪！

沈念初好像抢走了他的台词！

内心极度不爽的龙洐澈，动了动唇瓣，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哽咽了回去。

既然这个女人喜欢，那他就依着她好了，小问题，不足挂齿。

龙洐澈眯了眯眼睛，面容低沉，深邃。

沈念初收回了视线，咳咳了两声，然后默默的从龙洐澈视线里消失了，肚子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张报纸，故作模样的看着。

……

慕寂寒再次见到许颜，没有想到她会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张脸，泛黄，没有丝毫的血色，身上的衣服更是脏乱，跟之前爱干净，爱漂亮的她，截然不同。

难怪秋轻染会让他来见见这个女人，见见这个女人被他折磨成了什么鬼样子。

慕寂寒唇瓣轻轻上扬，嘴角带着冷然的笑意，迷人的双眼，狭长中带着丝丝的蛊惑，他的视线落定在眼前的女人身上，轻声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许颜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在这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她已经受够了折磨，这一次她不愿意在仍由眼前的男人摆布，她深呼吸一口气，对慕寂寒说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何必问我这种问题？”

慕寂寒轻扯了一下嘴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嘴角仍是挂着笑意：“所以你是在怪我吗？”

“我不该怪你吗？难不成我还要跪下来谢谢你，谢谢你把我折磨成这个样子，谢谢你，欺骗我的感情……”

说完，许颜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道滔天的怒火，渲染了她的心神，连带着她的呼吸都开始逐渐变得紊乱了起来。

慕寂寒看着情绪激动的许颜，只是面不改色的坐在一旁，他一张脸充满着矜贵和干净，出落的绝非凡人，跟此时此刻狼狈的许颜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个是坠入人间的天使，一个是一坨烂泥，扶不上墙。

许颜哭着说道：“慕寂寒，这么多年了，你利用我，只是因为知道我母亲是龙洐澈的救命恩人，对吗？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是不是连接近都不愿意接近我。”

慕寂寒没有否认，直接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许颜轻轻地扯了扯唇瓣：“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很傻，竟然喜欢了你这么久，都没有看出来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慕寂寒，从今儿开始，我绝对不会再喜欢你了，如果我再喜欢你，我就不姓许！”

闻言，慕寂寒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这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

许颜见慕寂寒如此的无情，整个人都彻底的崩溃了：“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得上什么？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慕寂寒蠕动了一下唇瓣，眯着眼说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许颜，我不喜欢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利用你，除了利用你，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你若是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慕寂寒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这也是他对许颜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却字字诛心。

许颜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完全不在乎，随便他怎么说，她都能够保持镇定。

可是这一刻她才知道。

自己错了。

错的彻彻底底。

他的每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能够让她彻底的崩溃。

许颜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去镇定下来，不在意他的话，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所以，你喜欢沈念初是认真的对吗？”

“哈……慕寂寒，你这样的人也会有感情吗？我一直以为你的心里只有复仇呢！沈念初她到底算什么？她为了你又做过什么？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那么喜欢她！”

慕寂寒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犹豫了一会儿，他站起了身子，“所以，你跟秋轻染说你想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如果你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我很忙，没空去应付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的人，指的很显然是许颜。

许颜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她深呼吸了口气，眼睛里带着泪水，她深呼吸了口气，说道：“你不需要这样，我知道你根本不在意我，我想你来这里，只是求你一件事，放了我吧。”

“慕寂寒，我本来是想大骂你一场的，可是我想了想，骂了你，你也不会缺斤少两，与其如此，我倒不如低三下四的求你，放了我。”

“只要你放过我，我会消失，我不会出现在帝国，我更不会去跟龙洐澈通风报信，不会供出你。”

“这么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会不了解吗？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慕寂寒闻言，只是笑笑，“正是因为了解你，所以才更不能放你出去。”

“许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一旦我放了你，你马上会去找龙洐澈，告诉他我们所有的计划，所以啊，放了你是不可能的。”

许颜苦笑了一声。

口口声声说了解她。

他又了解多少？

她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会舍得出卖他？

人都是这样吗？得不到的，反而更加珍惜，容易得到的，却看都不看一眼，当成垃圾一样丢掉……丢掉的彻彻底底。

许颜深呼吸了口气，“慕寂寒……在你眼里，许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死乞白赖追你的女人，还是为了你可以放弃自尊的女人？又或者说……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垃圾？”

知道被喜欢的人不在意是什么样的感觉吗？就像是一直苍蝇待在自己喉咙管里面，却吐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