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把船检查了一遍后，黎明就回到了休息的船舱里，发现那只老鼠居然还在角落里没有离去。

黎明瞟了它一眼，独自坐在床上把《天罗秘术》再看了一遍，然后修炼十指阴阳，再练习对灵力的控制。时至今日，黎明也发现了自己灵力的特别，除了源源不断涌出的灵力，拥有雄浑的储存外，还有就是属性，他几乎具备了到现在为止，所见到的人，任何人的属性。不过想到这一切都是拜天魔所赐，他就怎么都兴奋不起来。

当天晚上，黎明做了很奇怪的一个梦，梦见那只老鼠变幻成一名披坚执锐的战士，战士对他说了许多话，可当他醒来的时候，却一句都记不起来。

借着从窗外涌入的淡淡月光，黎明发现角落里的老鼠不见了，同时感觉床上的被单下面，多了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揭开被褥一看，不知何时那只小老鼠已然到了他的被窝里。黎明的举动将老鼠惊醒了，可它却没有马上逃开，而是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向黎明。

黎明也不得不承认，其实并不是很多动物、兽类能够抒发出人的情感，只是他能够看懂他们的情感。

想到这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叫做“非人哉”，从他记忆深处冒了出来，使得黎明的思绪顿时一阵混乱，躺在床上再也没了睡意。

打开房门，黎明看见船的前方，水面上站着一个熟悉、模糊的身影。

“小沫！”

黎明刚开口，那个身影便迅速消失在黎明视线。

正是因为这样一回相遇，更加加重黎明心中的疑问，看来小沫却是有所目的的，但她的目的又是什么，离开之际，就代表着她和他们的决裂，一直跟着他们，但又没下手。

想了一会儿，黎明就觉得头疼。头一疼，他就想到甲板上去吹吹风，到甲板上后，又惊了黎明一跳。

船的周围，远处，海面的四面八方都在游弋着那些没有血肉的鱼。他们距危机，似乎越来越近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明便把艾蕊和北欧陨叫了起来，商量着该如何应对那未知危机的问题。北欧陨仍旧保持着沉默，想着当日他所见到的另外一个北欧陨，黎明也没说什么。但不管怎么说，那个北欧陨，终究是一个不确定的未知数，他总得做些什么才好，于是就和艾蕊商量了起来。

首先，他们面临的是未知的敌人，迷茫的方向。在准备应付那藏在未知的敌人，同时他们还得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判断方向。

“我以前听说过一些在这种环境下的求生技能。”黎明说道，“水往地处流，当然在这个坑爹的年代，水往高处流也没什么好稀罕的。关键是，不管它往低处，还是高处流，总会有一定的方向，我们干脆就按照水流的方向，一直前进。不过我们也要做好有可能迷路，在原地打圈的打算。因此，我们还得在沿途留下一些记好才行。”

艾蕊看向北欧陨，从两人目光中可以看出，他们还是赞成黎明的这个观点的，只是在他们眼神中充斥着一个更大的疑问：坑爹，那是啥玩意儿？

“记号是个难题。”黎明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一般的物品放在水面，不是沉下去了，就是随水流飘走了，一般情况下，都是很难一直固定在原地的。”

黎明的话音落下，三人同时沉默了许久的时间。

冥思苦想将近半个钟头都没什么头绪，黎明只感觉头痛欲裂，走到窗前，看着那些没有肉身的“鱼”在水中游动。突然眼前一亮，一拍脑门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黎明想到的办法就是利用这些没有血肉的鱼，对于它们来说，吃食肉类化作自身的血肉，恐怕已成为某种天生的本能。只要想办法把船里的那些鱼肉放在半空，它们能够察觉到，但却又绝对咬噬不到的地方就好了。这样一来，成群结队的“鱼”就会终日守候在那肉的下边。

当黎明说出这个计划后，艾蕊立刻表示，她会一种空间的束缚术，能够把那些肉束缚在半空。

黎明三人来到甲板上，将一条鱼很快地分解开，然后由艾蕊接过，放在半空，然后轻声说了一个“禁”字，那鱼肉顿时就悬挂在半空一动不动了。

紧接着，黎明在上面注入了一些水分，水滴伴随着鱼肉的腥味，一滴两滴地落入海面，很快有无数鱼游到了下面。这样做只是让鱼肉的肉腥味传播得更远一些。

黎明想到自己那天见到的“大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艾蕊抬起头来，将信将疑道：“连只蚊子都没有，哪儿来的鸟？”

而北欧陨的语气更是果断：“这一带，绝对没有什么鸟类存在的。”

黎明疑惑，当日难道真的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不久之后，黎明下到船舱驾驶室，开着船，顺着水流方向飞速行去。

鱼肉的量并不算多，因此黎明等人也异常节约，这其中，就有了一个间隔距离的问题，这不止是血肉味道传播的距离，还有就是他们的神识和气息能够感应到的距离。当然这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终究落到了三人之中，修为最高的艾蕊身上。

黎明等人日夜兼程，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他们所拥有的鱼肉则愈来越少，眼看着，鱼肉快完了，但他们依旧还未和先前所做的标记相逢，这至少能够证明他们没有是在绕圈。

鱼肉用完的那一天，黎明和艾蕊因为接下来肉类的来源发生了争执。

黎明说，直接用他身体的肉，反正最终都是要腐烂的。

艾蕊说，他现在的修为还极不稳定，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肉身，极有可能就这样死去的。他们还不如用储存室里灵兽的肉。

灵兽的肉异常珍贵，不但是食物，更是在航行中的一大灵力补给，且当初为了捕获几头灵兽，他们在北荒大漠里吃尽了苦头，黎明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艾蕊有动用那些的想法。

就在两人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北欧陨出来了，手上还提着好几只黑色羽毛的小鸟：“看来当初我们误会黎明了，这里确实有这种东西存在。”

黎明险些被北欧陨的一句话气得吐血，当初他劝说他不停，到后来再当马后炮。

“那接下来怎么办？”艾蕊不安道。

“我们所做的一切也不算是白费，这至少让我们明白了一点，我们确实是在原地打圈。”北欧陨说道。

“那可不一定。”黎明反驳道，“说不定是它们一路跟着那些肉，跟过来的呢！”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但这样一来，就存在两个疑点，首先我们所安排的间隔距离，是通过艾蕊的神识感应距离安排的，一般的鸟类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感应能力。第二。”北欧陨目光看向黎明，“你们来看。”

跟着北欧陨的脚步，黎明和艾蕊来到甲板上，看向海面。海里竟然有一些“鱼”生起了少许的血肉。

北欧陨继续解释道：“这些，便是这些鸟类吃剩下的肉屑掉入海里，被它们抢食后的结果。”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黎明问道。

北欧陨眼眺望前方，沉默片刻后，一声不吭地转身回到船舱。

黎明和艾蕊相视一眼，向黎明的船舱走去，船舱很简陋，当初修补的时候，因为赶时间，也没谁有心思多准备一些凳子之类的东西，因此在这睡觉的房间里，几乎除了一张床，一床被子，几乎什么都没有。

两人坐在床沿上，艾蕊无意间瞥了一眼，正好看见在黎明床上睡觉的老鼠。

“啊”

尖叫声在黎明的房间响起，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然后艾蕊气势汹汹地从黎明船舱里冲了出来，留下被揍得皮包眼肿的黎明一个人坐在地上，和一只老鼠对视，黯然神伤。

老鼠跳到黎明身上，“叽叽”地叫个不停。

黎明将老鼠捧在手心，无可奈何地说道：“老鼠兄，没事的，女人都是这样，习惯，习惯了就好。”

“叽叽”

“老鼠兄，你还是不要说了吧！说得再多，我也听不懂。”

“啪！”

门再度被推开，直到黎明再度经受一阵狂风暴雨后才明白过来，刚才的话，似乎被艾蕊听到了。

“嘭！”门被艾蕊带上后。黎明对着一副关心模样的老鼠说道：“老鼠兄，请记住，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厉害的凶兽！切记，切记。”

在虎啸的修复下，就算再艾蕊的手下，承受多大的创伤也能够很快复原，况且，这个阶段，管他身体复不复原，似乎显得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坐在船上，黎明冥思片刻，然后挥笔疾书，把“全”给他看的地图中，有关于这黑水海的一部分全都给画了出来。可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上面并没有注明什么特别的标志，就连方向都描绘得很模糊，好似在整张地图中，这黑水海根本算不得什么。

老鼠一直看着黎明的表情，最后干脆直接爬到了黎明的肩上，和黎明一起认真端详起这副地图来。

黎明侧目看向老鼠：“老鼠兄，难道你认识这副地图？”

“叽叽，叽叽叽，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