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青衣不明白，医生也搞不懂酒鬼的情况。

只有酒鬼自己知道，他之前嗜酒那么严重却一直没事，是因为那个纹身和自己身上那薄弱的奇怪能量。

可是自从服下那个人给的药后，纹身消失，能量消失，他的身体便就这么垮了。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可以的……”

他不知道青衣在和谁打电话，离得这么近，也没听清青衣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听觉的原因。

但见青衣脸色为难地看向他，他猜也能猜到。

青衣看着说句话都费劲的酒鬼，更是不敢离开了。

“你在忙吗？我看君陌闫情况很不好，估计他睡不了多久，一会儿就得醒了，你要是有空就过来一趟，或者让白衣来也行。”电话那边的上官御在催。

“……我马上过去，是军区吗？”

白衣自己都带伤卧床，哪里去得了。

“嗯。”

“好。”

挂了电话，青衣愧疚得看向酒鬼，伸手抚上了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我得离开一趟，你等我，要是累了就睡一觉，说不定睡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风漓湮带到你面前，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就是跪着求他，也会把他跪倒你面前来。”

“……你可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要我命啊。”酒鬼情绪激动了起来，这一激动，却将浑身的痛都牵扯了起来，登时疼得大脑都发懵。

“……我不管，你要是活不了了，我也活不成了。”

“我等了你四年半才等到你，你不能这么对我。”青衣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医生说酒鬼心结难解，以前还可能有抑郁的症状，青衣本以为阻碍他们的会是酒鬼的过去，再不济也是世俗的眼光，却怎么也没想动，会是疾病。

“原来你喜欢我这么久了啊……”酒鬼笑了笑，心里对青衣却充满了愧疚，愧疚到让他忍不住恨上自己。

“你怎么都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我就不这么乱喝酒了……”

他要是能早点发现还有个人这么关心他，这么对他好，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没事，现在也不晚，以后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酒鬼看着害怕不安的青衣，就像吞了一把的碎玻璃渣，嘴里，喉咙，胸口，哪哪都被扎得生疼。

“你这么好一个人，栽我身上了，我罪孽可大了……”酒鬼笑着开玩笑，眼泪却不受控制从眼角滑了下来。

青衣伸手替他将眼泪擦掉，红着眼，笑着回了句：“你要是撇下我，让我这一生不好过，才是真的罪孽大。”

“那我可……不能撇下你，我这辈子……还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呢，我可不能造你的孽……”

“这才对，你先睡一觉，我很快会回来的。”

“……好。”

青衣赶到军区，亲耳听到君陌闫叫的是“小乖”两个字时，才相信上官御没有听错。

青衣很是奇怪，温小姐离开，三少叫的为什么却是“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