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态度，其实是可以预料的到的，原先，疤脸手上有一颗棋子，是刘越，而林奕手上有两颗，一个是孙智文，一个是郗冀。或者说，郗冀已经不是单纯的棋子了，他应该算是林奕的合作伙伴。可是现在，孙智文，郗冀，刘越，三个人全部因为各种原因出局，这盘棋，只剩下我一颗棋子。

钟昊远的死，我不知道是不是舒凝故意做的，但这的确是给我帮了大忙，原本还有点小心思的疤脸，也变成了跟林奕同样的处境。两个人都怀着拉拢我的心思，林奕却是第一个开口的，毫不遮掩。

我还没有回答，疤脸就骂了过去。

“给我滚！程少东是我的人，是老子一手调教出来的，凭什么要跟你？”

琢磨清楚了二人现在的心态，我就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定位，我已经不是那个随便谁都可以揉捏的小角色了，我的身上牵扯着巨大的利益，郗冀凭着第一高中，都能一跃成为林奕的合作伙伴，而我的手下，现在已经有了城北高中，所料不错的话，第一高中很快也要落入我的囊中，从这方面来看，我怎么也要比郗冀强。所以不需要忍气吞声了，如果我还跟以前一样的心态，反而会被他们吃得死死的，我毫不留情的反驳了疤脸的话。

“不好意思，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根本就没有调教过我，除了不负责任的教给我一套锻炼身体的动作之外，你对我没有任何帮助，就在不久前，你还漠视林奕杀我。”

这句话让疤脸脸色阴沉下来，他恶狠狠的盯着我，我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最终，疤脸选择了妥协，连道了三声好。

林奕看到这一幕，露出了笑容。

“是吧？疤脸就是典型的狗脸，翻脸不认人，你跟着他，说不定哪天就被反咬了，我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毕竟跟郗冀合作了这么久，你应该有看到郗冀的风光吧？”

话说到这，疤脸非常的紧张，盯着我的脸色。然而我却没有露出一丝异色，沉默了一阵，说道。

“你们两没有必要贬低对方，抬高自己，无非就是怀着拉拢我的目的。但我并不相信你们，不管说的天花乱坠，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那你想要怎么样？”

疤脸跟林奕对视一眼，忍住气问道。

“很简单，利益，谁能给我更多的利益，我就跟谁合作，记住，是合作，不是控制，我要跟郗冀一样的地位，甚至要比他更高，毕竟我的手中有两所学校，你们自己衡量吧！”

抛开一切多余的因素，我将事情核心的本质，暴露在二人面前，就是利益二字，既然彼此都不信任，那还是相信永恒的利益吧，用利益捆绑对方，就像郗冀跟林奕一直做的那样。

这对于疤脸来说，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一直以来，我都是以弱势的态度跟他相处，前后仅仅只有半个小时，我就要从小弟变成合作者了，这个巨大的跨度，让他深深皱眉。而林奕，反而没有什么顾虑，通过之前他与郗冀的合作，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有能耐把事情做好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比如郗冀，他已经不会想着单纯的去控制郗冀，二人各取所需，互相获取利益。这种合作已经持续了很久了，所以林奕很容易就能接受。他现在手上的棋子全部没了，只要能与我合作，那么就满盘皆活！

“好，我答应你！”

林奕直接开口。

我看向疤脸，他愤恨的瞪了林奕一眼，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我也答应你。”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只是先决条件，既然要谈合作，现在是你们开价的时候了。”

“原本我跟郗冀的合作，采取的是利润共享的模式，跟你举了例子，比如说新到了一批纯度很高的白粉，我们要将九成拿出去销售，所得的利润大多数交给帮会，而小部分则有我和郗冀平分。但是这些钱只是小数目，你肯定很疑惑，郗冀开的KTV是干什么的。那里销售的毒品，其实并不算是小刀会的，九成小刀会拿去销售，还有一成则是归郗冀自己零售，虽然只是一成，但这其中的利益你可以想象！如果你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我可以出钱为你买一家类似KTV的夜场，供你经营。”

林奕的诚意很足，因为他并不占据优势，所以他显得很殷勤，说话的态度，完全是把我当成是合作者，不再是之前那种生杀予夺的样子。

这让我感触颇大，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真理，如果我仍然是之前的那个程少东，恐怕到死都不会有这两个人平等对待我的一刻。

我将目光放在疤脸身上，他咬了咬牙，一狠心。

“林奕给你的，我也能给，毒品的利润，我愿意只拿四成，其他六成全部给你，至于那零售的一成白粉，我绝对不会插手，全部归你，所有钱都是你的，而且你要开任何娱乐会所，我都能帮你办到，从购买地皮到装修，我愿意全部承担！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我对天发誓以上所说终生有效，绝不更改！”

誓言这个东西，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但疤脸所开出来的条件却让我心动了，先不提白粉的利益分润，就单单是开娱乐会所的方面，我就能捞到很大的一笔。夜总会我已经有了，并且从地皮到装修，也都搞定了，我只用了二百三十万就办到了这一切，可若是按照现在的市价，那个夜总会起码要八百万，也就是说，如果我答应了疤脸，能白白赚五百多万！

看到我露出了意动之色，林奕把心悬到了嗓子眼，他说道。

“程少东，你不要相信疤脸的鬼话连篇，什么誓言，跟放屁一样。我继续和你谈利益，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我也不说跟你如何分成了，我愿意把所有的利润全部给你，自己一毛钱不拿，而你要是开场子，我愿意全额为你出钱！”

这话让我震惊了，从这里面，我敏锐的发现了林奕跟疤脸二人其实并不是多么看重这些所谓的利益，他们能够一步一步的给我让利，甚至能自己一分不拿，全部给我，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着更为巨大的利益，让他们丝毫不在意这些蝇头小利！

到底是什么利益？我现在还不知道，我想到了郗冀前面跟我说的话，三校统一之后就是你报仇的时候，难道说在三所高校全部统一之后，才是真正的巨大利益出现的时候？

我无暇去思考这么多，因为疤脸也表态了，他也愿意把所有的利益都让给我！

这话一出，林奕就愤怒的看向他，二人像是斗鸡一般怒目而视。

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他们已经让出了自己所能让的最大利益，我只需要从中选择一个人。

疤脸，还是林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