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非凡，我只和他见过一次，就是那次，他被我打的落花流水，事后还吩咐宋杨又揍了他一顿，这个人早就从我的记忆里遗忘了，没想到今天又会被翻出来，而且双方的位置换了，他成了优势的那一方。

他要报仇，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接受，我对他说，我已经不混了。廖非凡笑着说，你他妈在逗我？我管你混不混，这仇老子记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你欠我一顿打，交代了就行，以后老子也不为难你，兄弟，动手！

一群人就走了过来，我没有反抗，我只是平静的把书放在地面上，对他们说，打我可以，别弄坏了我的书。然后我的脸上就中了一拳，有人将我按到，我护住脑袋承受着暴雨般的殴打。

风水轮流转，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廖非凡冷冷的看着我，说道，继续打！

住手！

又是那个声音，秦汐雨跑了过来，推开众人，扑在我身上，将我护住。

“你们干什么！程少东现在已经变好了！”

廖非凡看着秦汐雨，哂笑道，变好？我看是变孬了吧，一中的大哥程少东，现在跟我说不混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不管别人信不信，老子是不信，程少东，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的拳头握住，曾经的热血逐渐的沸腾，但被我遏制住，脑海中又想起前两天我从班主任老周那里得到的消息，余仁杰已经转学走了，而张淮铭他们也是进入了城北高中，失败的味道，很不好受，辛辛苦苦积累的所有，几天之内就化成了泡影，我消沉的对廖非凡说，是不是打我这次，以后就算两清了。

廖非凡点了点头，我说话算数。我推了推秦汐雨，她不走，我说，你给我滚开！我将她赶到一旁，说道，打吧。

过了一阵，廖非凡他们走了，我满身的鞋印字，从地上捡起书本，抱在怀里，朝宿舍走去。秦汐雨挡住我，眼里都是眼泪，你是不是有病？你为什么不反抗，程少东，你还不是以前的程少东了？你的斗志呢！

我看了看她，没说话，从一旁绕开，她在背后大喊。

“程少东，你难道还不明白，正是因为这些人曾经在你面前卑微怯懦，所以他们现在要通过对付你来找回那种满足感，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人！”

我停住脚步，回头说了一句话，你不是不喜欢我打架吗？秦汐雨看着我，满脸的泪水，她抹了一把，转身就跑了。我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个时候的我，其实并不明白一个道理，女人往往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叶晓晓不想让我打架，但是她爱的正是那个霸气凌厉的程少东，秦汐雨，自然也是女人。

我往宿舍走去，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情绪，愤怒，悲伤，失落，都有，但成分都不多，更多的是一种空落落。好像迷失了方向，我放下了一样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将它重新拿起。

树欲静而风不止，在我穿过学校篮球场的时候，又有一伙人将我围住了，他们本来是在打篮球，看到我的时候其中有人眼前一亮，招呼了几个人，就朝我围了过来。

“啧啧啧，看看，你们看看这是谁，我的天哪，这不是传说中的程少东，东哥吗！”

那人指着我，用一种夸张的声音叫着，引起周围人的哄笑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李奕你想干什么？”

这个人正是一中的李奕，曾经跟杨雨泽混，后来我为了王寒，到二班让自己扇了自己二十个巴掌，之后杨雨泽还让他来给我传话，没想到他也进入了第一高中。看见这个人，我就知道事情麻烦了，廖非凡做事还有底线，李奕不一样，他是一个得意便猖狂的小人，从他威逼王寒交出五百块钱，不给就要打他这件事就能看出端倪。

李奕捂着胸口，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东哥，您千万别这么说，小弟我害怕死了！周围有人憋着笑，说奕哥，这人到底是谁啊？

李奕踹了他一脚，你连程少东都不知道？一中的大哥啊，名气大的不得了，初二称霸，初三一年都没有人敢撼动他的地位，在一中他可是传奇人物，多少学弟都拿他当偶像来着。不过，东哥你现在是不是变得非主流了？李奕绕着我走来走去，故意指着我身上的鞋印子，啧啧啧，好看，真好看，真他妈非主流，东哥原来喜欢用鞋印装饰衣服，小弟可以帮你的。

他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我只有一个感觉，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李奕，我劝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他笑了笑，忽然间面目狰狞，你他妈的还以为你是一中时候的程少东？大爷的，在我这装！现在的你，谁不能上来踩你一脚，我告诉你，想在第一高中待下去，以后你必须看老子的眼色！

我紧紧的握住手里的书本，说道：“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李奕说学你，几个人就过来抢走了我的书本，他拿在手上，当着我的面，将几本书撕成一片一片的，纸张落的一地都是，李奕冷冷的说：“自己扇自己二十个巴掌，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这些人打篮球的人就把我围住了，没有了逃走的可能。

我望着李奕，胸中的怒火燃烧起来，拳头在一点点的收拢。李奕看着我的表情，知道我忍不住了，挥了挥手，周围的人把我团团围住，他说，今天的这二十个巴掌，你自己不动手，那我就帮你。

他们朝我走过来，手里的篮球朝我一抛，我想要闪身躲避，却被人按住，篮球重重的砸在我的头上弹了出去，李奕嚣张的说，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东哥？我呸！

嗡嗡嗡……

远处，传来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从操场的那头直线开来，车上坐着的应该是个女的，戴着头盔，但是长发却从头盔边沿流淌了出来，披散在肩膀上。

一骑绝尘，女人骑着摩托冲过来，李奕等人纷纷躲避，漂亮的甩尾停了下来，在篮球场上留下一道轮胎印。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让我激动若狂的清脆声音，仍然是记忆里的那种小嚣张。

“哪来的杂碎，敢动我叶晓晓的男人！”

第二卷学生时代：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