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带着双眼红肿的沙里曼出现在雷蒙身边的沙漠之主赛拉斯，瞅着他两根手指中所捏着的那一截灰色尾指，表情中有着淡淡的遗憾和感慨。

但就在雷蒙想要开口解释之前，他却是叹了口气说道。“那是老夫心神之掌实质化之后的残留，想收就收着吧，留个念想也好……”

有种恶寒之感的雷蒙很是无语，赶紧转换了话题。“心神之掌？类似于能量实体化的一种攻击方式？”

“差不多吧，但在真灵的面前还是不够看啊，老夫当年便是栽在它们手上的……”

彷如是陷入了对过往辉煌的回忆，答非所问的沙漠之主赛拉斯竟是随后便开始讲述他当年所参与的那场灭世之战的历程。

古代巫师们所生存的环境，游离能量的浓度几乎相当于现今的百倍之多，所以在各种资源极端丰富的情况之下，也就令巫师们的实力能够得到迅速的提升和稳固。

作为当年古代巫师之中的佼佼者，被称之为‘沙漠之主’的赛拉斯，自然便是从这塔里干沙漠中所诞生的顶级强者之一。

在他记忆之中的那数百年间，经由他所率领的巫师军团所征服的位面，就多达十数个。

虽然其中劣等位面所占据的比例相当之大，但属于他本人所独自占据的低等位面，就有着三个之多。

“小子！当年老夫的脾气可是比现今火爆过了，沙里曼所属的位面，便是被老夫所占据时间最长的一个，当年要不是因为它的家族极为恭顺和诚实，老夫也不会将它视为子侄般的存在而带在身边教导……”

说到这里的沙漠之主赛拉斯，像是自知失言一般，干咳了几声便立刻将话题转了回来。“可惜在抵御梦魇世界入侵的战役之中，联盟中的强者陨落过多，虽然最终还是将梦魇世界的那些天灾领主们驱逐了回去，但当来自于混沌位面的真灵们开辟出位面通道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巫师世界的灭日即将到来……”

声音变得激愤起来的沙漠之主赛拉斯，眼瞳变得赤红，语调却是变得极为沉重。“数十万高阶巫师所组成的联合军团，虽然在位面通道中成功抵御了数十年之久，但最终还是无法跟真灵们抗衡，最终死伤惨重不得不退回到巫师位面，准备进行最后的抗争……”

“可就在这面临整个位面将被占据的末日时，联盟自身竟然还因为意见不同而出现了分裂……”

“但抵挡在位面通道入口处的最后一支精锐军团，却是在孤军奋战失去补给和支援的情况之下，依然坚持了数月之久……”

“仅仅只有着数万成员的真灵军团，却是击杀了数十倍的高阶巫师，可是谁能想到它们在真正进入巫师世界之后，竟然会因为环境中能量浓度过高而立即撤军……”

听到这里的雷蒙不由得有些困惑，只是无需他开口沙漠之主赛拉斯便已然接着讲述。“所以当灭世之战真正开启的时候，联盟之中已然没有了能够抵御的实力，那些懦弱、胆怯的家伙们竟是带着多年所积攒的财富，竟然遁入所占据的那些低等位面想要隐居！”

“可是他们就没有想到过！当令他们成长的位面遭受毁灭之后，他们之前所构建的位面通道也将永久性的关闭，他们就成为了自我放逐的一批囚徒，只能在晋升无望、实力衰颓、寿限减少的恐惧和绝望中等待那死亡的降临！”

彷如是怒极的发泄完之后，沙漠之主赛拉斯那老脸之上却是流露出了浓郁的悲戚，声音变得极低仿佛是在清点一般，说出了诸多有着头衔和称号的古代巫师的名字！

听着这些或是陌生、或是曾经有过印象的名字的雷蒙，当即便调取出芯片的记录，在对那些存有着记载的古代巫师名字进行检索之后，才发现沙漠之主赛拉斯所说出来的这些巫师，无一不是古代巫师之中有着赫赫威名的强者！

只是还在喃喃自语的沙漠之主赛拉斯，此时却是已然再次陷入了沉思，那苍老的面孔之上有着浓浓的悲哀和感伤，双瞳竟是失去了之前的深邃变得浑浊了起来，就彷如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陷入古怪静寂的圣殿之内，只剩下雷蒙悠长的呼吸，而彷如是幼兽般匍匐在沙漠之主赛拉斯身边的沙里曼，目光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张苍老的面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瞳逐渐恢复了点神采的沙漠之主赛拉斯，这才接着说道。“如果他们不是远远遁走，灭世之战也许就不会那般的凄惨和绝望，老夫所率领的第二军团也不会在数天之内就被彻底击溃……”

之前以为那真灵军团便是灭世之战主攻方的雷蒙，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困惑，惨笑起来的沙漠之主赛拉斯却是接着说道。“真正的灭世之战还是跟真灵军团有关，它们虽然无法进入位面进行掠夺和占据，可是等真灵军团去而复返的时候，它们竟是驱使着混沌位面的劣魔族群，令劣魔们对位面展开破坏和劫掠，这才导致整个位面的精英阶层的覆灭，并且令相关的传承彻底中断……”

古代巫师们所留存下来的那些讯息，对于这‘灭世之战’几乎没有提及，而作为喜好对过往研究的一些巫师，却是通过挖掘的一些古代巫师遗迹，查找到了有关灭世之战的零散信息，这才令‘灭世之战’是否存在的争议，从数千年前便一直流传下来，直到现在都无法得到证实。

但对于‘劣魔’这种生物，雷蒙倒是曾经看到过不少的介绍。

这种似人非人的生物，具有着强大的破坏力，并且因为它们对于能量具有着极其敏感的特性，令它们成为了最佳的搜索者和探寻者。

而大致解释完当年情形的沙漠之主赛拉斯，见雷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却是摇了摇头说。“不要有任何的怀疑，当真灵军团驱使着劣魔进入巫师位面之后，所有没有被提前封印的区域都将成为它们的目标，所有的记录都被它们销毁，所有带有着记忆效果的符文都会被它们破坏，所以传承才会因此而中断。”

点了点头的雷蒙示意明白，可是很快他便想到了那六座留存在高塔之地的古代巫师塔！

那六座在三千多年前被陆续挖掘出来的巫师塔，据说就是古代巫师们在鼎盛时期所建造的，并且也就是因为这些古代巫师塔的存在，才令最高议院陆续建造出来的那十座通天之塔，最终得以跟六座古代巫师塔融为一体，形成对高塔之地的强大防护。

可是当雷蒙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之后，沙漠之主赛拉斯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对于这六座被现今最高议院视为古代巫师所缔造的瑰宝级的巫师塔，在沙漠之主赛拉斯的口中被称之为完全失败的垃圾！

“小子，那六座巫师塔是在灭世之战前三百年被建造的，就是因为最终无法令这些巫师塔构建出完美的防御体系，才被那建筑师一怒之下而彻底封印的……”

越听越是无语的雷蒙，此时对于古代巫师们的成就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虽然他并没有进入过那六座古代巫师的巫师塔，但按照他之前所收集的讯息表明，构建高塔之地的强大防御体系之中，这六座古代巫师所建造的巫师塔所具有的地位，却是无法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