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小妾，我为什么要拐这么大的弯子？”

“随手就能打发的事情，我这么做吃力不讨好不说，光说那药花的价钱就是血亏！”

“大人，我……我怎么可能那么蠢，若是不待见卓姨娘，当初就不会拦着您把她给发卖了！”

听着刘夫人的解释，刘勇男的眉头越发拧巴了，他也觉得若这事儿真是刘夫人做的话，那太大动干戈了，完全没有必要。

“大人，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秋婆子怕自己的孙子被打死，把头都磕出血了，她继续道：“当初害卓姨娘流产的就是太太，是太太设局嫁祸给了陈姨娘，陈姨娘有孕的事情太太是知道的，因为陈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五月就是太太的人！

五月知道陈姨娘没有换洗，就立刻去跟太太报信儿，这头陈姨娘迟了月事，心里有说怀疑，便禀了太太说身体不适要请大夫，太太买通大夫，说陈姨娘是受了凉，导致月事紊乱……

陈姨娘就以为自己个儿没有怀孕。

然后太太就设计卓姨娘和卓姨娘，她将两位姨娘请过去，又在屋内点了助人流产的香……然后几句话挑拨得陈姨娘和卓姨娘吵了起来，接着五月绊了陈姨娘一下子，陈姨娘站不稳当才将卓姨娘推倒在地的……”

“你血口喷人！我撕烂你这贱奴的臭嘴！”刘夫人大惊失色，她想绕过徐氏去扑打秋嬷嬷，可徐氏便是比刘夫人老二十来岁，可身子骨却比她强壮，更比他有力，一巴掌就把刘夫人给推开了。

刘勇男抓住刘夫人的手臂，眼神晦暗不明：“你慌什么？让她说！”

刘夫人流泪：“老爷，您这是不相信我么？这么多年了我上伺候娘，下把这一院子的莺莺燕燕给你看顾得好好的，而且，不管陈姨娘也好，卓姨娘也罢，那个不是我精挑细选给抬回来的？

这后院儿的女人，有一大半儿是我张罗回来给老爷开枝散叶的！

若说是我有了嫡子便容不下庶子庶女出生，可这后院儿明明已经有了四个庶子，两个庶女！

大人，这贱婢的话不可信啊！”

“我没有怀疑你，但是得让这贱妇将话说清楚，她说完之后我自然是要派人查证！”他能不让人把话说完吗？这尹家若是普通的老百姓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想讨公道，想什么没事儿呢？

可是如今牵着到沈啸，沈啸又的确是在剿匪，不管他是不是能活着回来，御史台要是拿沈啸跟这件事绑在一起做文章……他不死都得脱层皮。

她以为他想把家丑摊开来放在外人眼前吗？若不是她管家不严，能出这样的事儿？

刘勇男虽然不相信这件事是他老婆做的，但是心里却是怨恨上了她。

“后来太太就对卓姨娘施恩，让卓姨娘感恩她，帮她做一些个见不得人的事情……”

“大人，夫人她之所以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是因为她要在所有人面前保持贤惠大度的名声！您后院儿是添了四个庶出的哥儿，两个庶出的姐儿，可您想想，这些哥儿和姐儿是不是太胖了？生他们的姨娘两个难产而亡，一个因难产坏了身子如今也是在拖日子，另外三个大夫明说因着生育坏了身子，往后都不会再有了。

这是太太故意养大了她们的胎！

您若是不相信，可让人去找膳房的问一问，夫人怀孕期间都吃的什么，那些个姨娘们怀孕的时候夫人又让人给她们送的什么膳食？

您还可以找几个经验老到的稳婆们问问，孕妇是不是在怀孕期间忌饮食太过？

再有，几个庶出的哥儿，姐儿，养大了胃口，往后一个个长得痴肥……痴肥的人病多不说……他们用什么跟夫人身的嫡出公子来争？

就您来看，您一眼瞧见几个孩子，是喜欢公子，还是喜欢那几个庶出的？”

刘勇男……

秋嬷嬷说得有道理，那六个孩子的娘不是死了就是身子坏掉了，而那六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胖，小时候胖点儿无所谓，要是长大了还那么胖……

再想想嫡子的模样……

刘勇男看刘夫人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刘夫人心里一个咯噔，她稳不住了，眼神变得慌乱：“老爷，大人……这都是秋嬷嬷胡说的，我只是，只是想照顾好她们，从未有过害她们的心思！”

“娘……娘您帮我说句话呀……”刘夫人见刘勇男不信她，又跑去扯刘老夫人的袖子，可是刘老夫人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不得不说，秋嬷嬷的话提醒了刘老夫人跟刘勇男，都不是傻子，以前看不明白的事情不是因为蠢，而是因为没将妾室当回事儿，所以没有去仔细寻思。

这会子被人挑破了，细细一琢磨……

“来人，把当初伺候过陈姨娘的人全部找出来审问，粗使的也不能放过！”

“是，大人！”

“管家。”

“大人……”

“去，查查几个生产过后的姨娘怀孕期间吃的什么，还有夫人怀孕期间吃的什么，给本官列个详尽的单子出来。

另外，多找几个大夫来给几个哥儿，姐儿细细地瞧瞧……”

“是……”

“你，说一说这一年来帮夫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刘勇男指着卓萍问道。

卓萍傻愣愣的，仿佛没反应过来一般。

“大人，夫人这么善良，不会是夫人做的，定是这个刁妇污蔑夫人！”在刘勇男再度问她之后，卓萍才缓缓开口。

“大人，夫人从未让妾做过什么，反倒是几个姨娘仗着您对她们的宠爱处处跟夫人做对，眼里根本没有夫人，有几次欺负地夫人偷偷躲起来哭，妾看不过眼，就出手教训了她们。

董姨娘不能吃花生，我就在她生辰那日偷偷往她的汤里放了一丁点儿花生汁，她喝了之后脸上就起了红疹子……还咳喘上了。

杜姨娘仗着您喜欢她唱小曲儿，总是给夫人没脸，甚至当着所有妾室的面儿拒绝给夫人行礼……夫人说一句她要呛十句，夫人被气得哭……我就……我就把杜姨娘的熏香给换了，这种熏香熏久了人的嗓子会变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