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镶平王入京
    纳兰静听到此消息只是微微一笑,昨夜她命秋月装鬼吓唬她,倒吓出了真话,原是那日也是她在老太太的院中乱嚼舌根,现在三姨娘坏事做尽,众人心里都清楚的很,纳兰静相信,若是再这样下去,纳兰烨华为保官位,一定会对三姨娘痛下杀手,只有她一死,所有的真相便石城大海
    日子一天天的推进,纳兰烨华最近似乎很忙,显少呆在家里,皇帝也频繁的调动朝中官员,皇后的娘家原也是将军,只是军权与宫家相差甚远,如今宫家的人都在外征战,他国公府如今倒显出重要来了
    宫氏这几日老是静不下心来,她自然是听说了镶平王要进京之事,当初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原以为自己选择了纳兰烨华,便是对他无意,可这么些年未曾再见过他,如今心中倒紧张不少
    可无论宫氏是否做好准备,这日总是要到来的,太后娘娘下旨,正二品官员以上的皆可携带家眷,进宫复这腊八盛宴,亦是镶平王的吸尘宴
    纳兰烨华近日小说..也只能带着宫氏与纳兰静入宫,一路上便紧绷着脸,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终于入宫了,纳兰烨华被公公带着进入了男席,今日之席倒是极为讲究的,太后,皇上,皇后坐与主位,而公主嫔妃坐与女席正位,而皇子,王爷,世子,坐于男席正位,再下来,这女席封为两等,有诰命的坐与前排,没有诰命的小姐坐与后排而男席封为三等,正二品以上的官员坐与前排,有官品的公子坐于次排,无官品的公子坐与最末排
    纳兰静瞧着安平侯夫人一脸的愁容,自己心中亦是着急,却无计可施,雨儿始终多日,却未曾有半点消息,自己也拖了韵宁郡主帮忙,可始终是查不到雨儿的处境
    纳兰静刚要再询问韵宁郡主,却感受到几道目光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她微微的抬头,便瞧见剑魂那充满侵占的目光,不加掩饰的盯着自己,心中一惊,剑魂断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手轻轻的敲打桌沿,心中暗暗的思讨对策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镶平王到”太监尖细的声音,总是能穿透大殿里的每一个角落,本来还有些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镶平王殿下,殿下安康”众人齐齐行礼跪拜,那声音似乎不亚于早朝时的朝拜
    “众卿平身”皇帝坐定后,微微的环视众人,才伸出右手一挥,洪亮的声音让众人都听得清楚
    “谢皇上,太后娘娘”众人叩头这才起来,但人就微微的弯着腰,眼睛不能抬头直视高坐上的人
    “赐坐”太监的声音拉的很长,微微的扫动浮尘,立于皇帝身侧,众人又谢恩后才坐这次洗尘宴不同于以往,处处显着皇家的霸气与庄重
    “今日皇帝能千里迢迢的赶来这腊八盛宴,朕倍感欣慰,今日是洗尘宴亦是家宴,众卿不必拘礼,当举杯同庆”皇帝的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圣明”众人这才齐齐的举起酒杯,将杯中之酒饮个干净,这一杯酒下肚,才觉得有丝丝的暖意,舞女们此时齐齐的登入殿中,那镂空的舞衣,摇曳在烛光下,照着她们的身影带着迷离的梦幻
    纳兰静这才敢微微的抬头,前世的时候镶平王一直未能入的京城,便是自己与太子大婚的时候,亦未召他入京,如今顺着舞女的空闲,瞧着那身穿白色缎子的镶平王,他与纳兰静想象中的似乎并不一样,没有武者的粗狂之气,没有书生的文弱之气,他的眼睛犹如可以容纳星辰的深邃,他的眉毛如弯刀似的锋利,只是眼角已有了年岁的痕迹,远远的瞧去,却让人感受到浓浓的哀伤,一时间纳兰静倒瞧不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手中的夜光杯微微的转动,不经意间瞧见镶平王的眼神似乎一直朝这边瞧来,没有浓烈的思念之情,没有浓浓的哀伤之意,放佛能远远的瞧见宫氏一眼,便深深的满足,一时间纳兰静对镶平王的感觉又好了许多,男人若用情如斯,女子何求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宫氏,只见宫氏的头微微的垂着,放佛并未察觉镶平王的眼神,可紧握的酒杯却出卖了她的心思,纳兰静轻轻的握着宫氏的手,却不知到该如何对她安慰
    “今日腊八盛宴,哀家倍感欣慰,如今也算得上团圆,哀家应与众卿同饮”太后宽大的凤袖,遮住唇边,微微的仰头,将酒全数饮尽
    “臣等愿太后娘娘年年有此节,岁岁有今日”众人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难得见母后这般的高兴,本宫便借花献佛,以饮这杯中之酒,愿陛下的江山如此酒,越陈越香,国泰民安,愿母后常思次酒,常有今日之愉情愿平城的百姓日日有酒饮,天天有笑颜”皇后娘娘说完仰头而尽,尽显一国之母的大气
    “愿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强”众人齐声说道,同饮次酒声音越发的高昂主位上的三人各领一酒后,下面的人才能单独进言
    丝竹声翠翠,笑语声连连,舞者步履轻盈,舞醉人心
    “难得皇伯伯与皇祖母这般高兴,魂儿也想添一份喜气,如今父王也在,魂儿求皇伯伯为魂儿与左相之女纳兰静赐婚”剑魂大步的出席,跪与大殿中央,众人都静了下来,前些日子的事已经闹的满城风雨,看来这世子是要定了纳兰静了
    皇上的脸色一沉,看向太后娘娘,见得她满面带笑,心里顿觉得冷意增了不少,以为当着众人自己便无法拒绝了么,当真可笑
    “魂儿,不许胡闹”镶平王见得皇帝的脸沉了沉,当下便对着剑魂使眼色,希望他莫要执着,剑魂之事,他在路中已然听闻,若是两人能成一段佳话,自己倒也乐见其成,她的女儿自然不差,只是魂儿到底做了那些个荒唐的事情,她的女儿自当如她的心性一般,心高气傲,怎会轻易委身,镶平王微微的闭了闭眼,身边的哀愁之意更浓了
    “父王,儿臣与静郡主已然定了终身,儿臣身为男子汉,自然该给她个名分”剑魂说完,满殿哗然,他的意思便是与纳兰静已然有了夫妻之实,若是真是这般,皇帝自然也没有任何理由来阻止了
    “皇上,臣女有事启奏”翠生生的女声响起,引得众人不由的朝她侧目,之间的她的面上泰然自若,不见得有一丝的慌乱,盈盈起身,平稳的行礼,可见平日里的教养极好她跪与剑魂的身后三步之远,不经意间将她的心思表达给众人
    “准”皇帝狭长的眼微微的眯了眯,脸色似乎有一丝的暖和,若是由纳兰静自己提出,要比自己来的好,他微微的转头瞧着太后的眼神,笑意越发的浓了
    “常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本不该言语,但世子今日有辱臣女清白,臣女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臣女的父亲是百官之首,臣女的母亲亦是官宦名门,从小家教甚严臣女自不敢逾规半步,又蒙皇上太后娘娘错爱,亲赐郡主之名,臣女更当洁身自爱,如今世子言语紧逼,臣女别无他法,只得一死而证清白,才不负皇上,不负太后娘娘的错爱之情,不负父亲母亲平日教诲之意”说完纳兰静便重重的叩了个头,满眼的悲戚
    众人看向纳兰静的眼神都露出浓浓的赞赏之意,大殿上有条不紊的叙述出心中所思,岂是寻常女子能有的胆量,而此言语间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虽说未出阁的女子谈论婚嫁事宜实为不妥,可人家也说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也不与人争辩,可事关自己的清白,又说的这般的冠冕堂皇,放佛若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便是不忠不义不孝之徒众人望向高位上的王者,猜他改如何的决断若是真下旨指给剑魂世子,便是要逼死眼前的这个女子了
    当初纳兰静那一舞极尽女子的柔媚,如今大殿上不卑不亢亦是展现了女子的聪慧,女子的忠贞这样的女子,天生便有大家主母的风范,一时间众夫人的心中都有了打量
    “静郡主倒是眼中了,证明清白的法子倒是很多,何须伤及性命,宫中的嬷嬷甚多,想来也能解静郡主心中所忧之事”太后娘娘在台上冷了冷脸,心中暗暗的骂纳兰静不识抬举,纵然她心里曾极为的欣赏纳兰静,可试图挑战皇家的威严,自己断然是不能容忍的
    众人无声的叹息,太后娘娘此招不得不说毒辣,纳兰静不过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便给她指了这条路,可这条路比逼死她还要残忍,宫中的嬷嬷手脚极重,谁知道让他们验身会受多杀罪,且宫中的嬷嬷当然听太后的话,只要太后发话,那些人自然又多种办法破得纳兰静玉体,且便是真验出纳兰静身子清白,可往后还要谁家愿意求娶被人验了身的女子到时候纳兰静怕也只有常伴青灯的下场了这明明就是剑魂恶意纠缠,却毁了别人家的女子,到底是皇权不可侵犯
    当然亦有人幸灾乐祸,巴不得瞧见纳兰静倒霉,当初纳兰静被封郡主时是何等的荣耀,此时竟要落个这般个下场
    韵宁郡主几次想要开口,只怕到时候更加的迁怒与纳兰静,便得不偿失了只得担忧的敲着跪在大殿之上的纳兰静
    宫氏的手紧了紧,心里对剑魂更加的厌恶,都是他纠缠自己的女儿,如今这般,不是要毁了静儿吗,她抬头不假思索的便狠狠的瞪着镶平王,可眼里因为着急而沾染了许多的雾气,落在镶平王的眼里却多了几分无助的惆怅,他微微的叹了口气,时隔这么久了,自己依旧是见不得她有一丝的不如意
    宫氏与镶平王的眼光流转,自然是落在主位上几个人的眼中皇帝的笑意越来越深,镶平王与宫氏的那段过往,皇室的人自然也都清楚的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此时到底是用不得自己出手了
    而太后的脸色越发的沉重,自己的儿子为何都因为女人而违背自己的意愿
    “母后息怒,到底是晚辈们的事,当交由她们自己处理儿臣许久未入得京城,着实相念母亲的很,这一杯,儿臣祝母后身体康健”镶平王微微的转过头去,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眼角瞧见宫氏只担忧的看着纳兰静,不曾注意自己半分,喝下的酒顿时苦的很
    “好,好,好都是哀家的好皇儿”太后脸上冷意尽显,镶平王的态度依然明确,他势必是要为了宫氏而置自己,置他的儿子所不顾了太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不过是为了在众人的面前不失仪罢了
    “皇弟所言甚是,一个是朕的皇侄,一个是朕亲赐的郡主,朕实难抉择,皇弟倒是为朕分忧了”皇弟爽朗的一笑,“静郡主临危不乱,忠义两全,实乃我大庸皇朝女子的楷模,着赐封为韵贞郡主,以示褒奖”皇上的话便更是像狠狠的打了太后一巴掌,放佛刚才不过是太后自导自演的闹剧他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
    “臣女谢陛下恩典”纳兰静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在众人眼里她是因祸得福,得了封号,与韵宁郡主平起平坐,可自己心里清楚的很,那游走与生死线上的无奈与皇族作对本就无法全身而退,她心中虽已有的对策,可到底是有些风险的,她抬头看了镶平王一眼,有些感激的一笑,若不是他开口,皇帝众人不高兴也不会当着众人为自己与太后正面交锋而皇帝要的不过是自己无法嫁给剑魂,至于自己是否所受委屈,倒断然不是他会想的
    “父王,儿臣今生非纳兰静不娶”剑魂瞧的清楚,如今若是连自己的父王都不帮自己,自己想要纳纳兰静为妃,简直是难上加难
    众人不屑与剑魂的手段,可众小姐到底对纳兰静嫉妒不已,今生,何以求得高贵如世子的男子,能再大殿之上,当着众人的面,许下这等誓言到底也算的上用情至深
    “放肆还不快退下”镶平王的脸色一变,不悦的瞪着剑魂,他如今是越发的不懂规矩了,皇上面前又岂是他可以撒野的
    “堂弟,所谓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大抵就是这般个情形,如今韵贞郡主似乎并无意与堂弟,君子自当有成人之美之得,何苦又这般的纠缠,莫不是让百姓笑我们只懂得以权压人么”二皇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唇间的笑意带着一种邪气的算计,眼睛里却只顾着瞧着那杯中的美酒,仿佛刚刚不过是自己无意之言罢了
    “便是本世子娶不得又如何,难道是想让本世子来成二皇子之美吗”剑魂冷笑几声,男人对这种事情越发的敏感,他心中对二皇子的敌意越发的深了起来
    “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韵贞郡主倾城媚颜,便是有意也是属常情,堂弟又何须动怒”太子在一旁出声,倒也不是全为了纳兰静,这皇上的心思依然明显,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讨好的机会只是这话里虽有着坐为长兄的大度,可这里头的意思,却让人深思,究竟他是说二皇子有意是常情,还是在说他自己
    纳兰静脸垂的很低,她怕自己不经意间露出的恨意太浓,然人有所察觉韵静郡主的眼神一直在太子与纳兰静的面上流转,似乎是在思讨什么,直到瞧见纳兰静脸上那无端的恨意,太收回了视线
    “哈哈,太子殿下越发的有皇兄当年的气势”镶平王一笑,接下话柄,可是话里究竟有何深意皇上乃是天子,有皇上的风范是说太子有自己父亲的性情,还是说太子现在已然有了天子的风范,或欲取而代之众人心思流转,这镶平王究竟真如面上瞧的这般无害么
    “皇侄身子不适,先行告退”剑魂瞧的清楚,今日他是休想得到纳兰静他的目光流连在纳兰静的面上,心中暗暗发誓,自己势必是要得到她,便是得不到她的心,亦要得到她的人
    纳兰静不动声色的饮下杯中的美酒,装作未曾瞧见剑魂灼热的目光,他的目光里带着更为疯狂的魔咒,纳兰静调整了心境,想来日后更好愈发的小心了
    皇帝与镶平王亦未阻拦剑魂,众人回到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似乎刚才的不愉快并未出现,等众人都散了后,纳兰烨华气冲冲的走在前面,纳兰静扶着宫氏缓缓的跟在身后
    “贱人”刚一出宫门,纳兰烨华的手掌便猛的打在宫氏的脸上,“你当我瞎了吗,一整晚便是只与他眉来眼去,你若真稀罕他,如今他正妃已去,何不爬上他的床榻,以你们宫家的势力,断不定他还能许你继室之位”
    宫氏不防,脸猛的偏向纳兰静,头上高高梳起的发鬓,似乎也乱了许多,只是听得纳兰烨华那不堪入耳的话,面上越发的沉寂了起来
    “当初,便是我自己瞎了眼”宫氏扶着纳兰静站直了身子,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愤怒,只是侧目瞧了纳兰烨华一眼,陌生的不带一丝的感情
    纳兰静不经意间便瞧见宫门里,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因为听到了宫氏受了委屈而快步的现出声来,却最终是无奈的退了下去,难道高贵如镶平王的男子,也是心中有害怕的么
    回到纳兰府的时候,四姨娘与六姨娘早早的便等在门外了
    “妾见过老爷,见过夫人”两人款款的的行礼,“老太太与二小姐,四小姐已在内屋等着老爷夫人呢”说完便让开了路
    “嗯”纳兰烨华应了一声,便带头走向老太太的屋子
    “李妈妈,扶我回去,今日有些累了”宫氏将手搭在李妈妈的手背上,发鬓上的凌乱已在路上整理好了,只是面上却依旧有一片可疑的红晕
    “是,夫人”李妈妈心里一紧,想来也明白宫氏的脸上是怎么回事,看向纳兰烨华的目光也带了无声的指责,她跟在宫氏这么多年了,何曾见夫人受过这般的窝气
    “你敢”纳兰烨华不悦的看着宫氏,心中所思自然是以为宫氏在给自己使脸色,他狠狠的瞪了宫氏一眼,便是以为镶平王回京了,便不自己放在眼里了么,嫉妒使得人发狂,没有一思的理智他心中越想越气,手不自觉的紧紧的握住宫氏的手臂
    “放手”越是这样,宫氏显得越发的平静,眼里带着冷冷的寒意
    “父亲,请您放手”纳兰静挡在宫氏的前面,手指轻轻的握住手腕上的镯子,若是纳兰烨华有什么动作,她便扳动机关,她是再不允许纳兰烨华让宫氏再受到伤害
    “你如今还是纳兰家的儿媳,我母亲正在屋里等候,你必须与我进去”纳兰烨华的火气丝毫没有因为在众人面前而有所压制,握着宫氏的手越发的紧了紧
    “呵呵”宫氏冷冷的一笑,“你不是说我们宫家势力大么。舒残颚疈不错,的确是大的很,今日我便大与你瞧瞧我父亲自幼便最疼爱我,若是我在你纳兰家出了什么事,父亲盛怒之下,何事都可以做的出来,哥哥正在边关为陛下守江山,若是惊扰了他扰乱军心的罪可不是你纳兰烨华能承担的”宫氏猛的甩开纳兰烨华的手,她的话重重的敲打在纳兰烨华的心中,的确,宫氏不是他能动的纳兰烨华仿佛间又瞧见了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