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将在八里畈潘家庙看到潘小琴的妈和自己的想法和疑问都告诉了孙明芝。

孙明芝一听坐了起来。

她说：“耀军，你在八里畈镇见到的女人怀疑是我的小姑么？”

曹二柱点点头说：“嗯，不过只是疑似，还没有正式确诊。”

孙明芝推一下曹二柱说：“滚，你是医生呀，还疑似，还确诊。岂有此理！”

曹二柱认真地说：“我本来有一定的把握的，可那个疑似小姑的人说话遮遮掩掩，弄得我心里没底了。”

孙明芝掀起被子，用手指在席梦思上画了画说：“来，我们现在把你掌握的情况好好捋一捋，看有多大的可能性。”

曹二柱皱着眉头说：“她是嫁到八里畈镇的，跟你知道的很吻合。”

孙明芝眨着美丽的大眼睛说：“她长得跟我有些像，这也跟我知道的对得上。”想了想又说，“她也是兄妹两人，这跟我爸和小姑是一样的。喂，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证据没有？”

曹二柱挠着后脑勺说：“她的年龄也跟你小姑差不多。”想了想，他笑着说，“最最关键的是，她也姓孙。”

孙明芝点着头说：“你说得对，她姓孙，这个是最最重要的。”苦着脸说，“可听你说，她的娘家并不在我们梨花冲，这一点跟我的小姑完全对不上。”

曹二柱想了想说：“这个也让我很失望，可让我弄不懂的是，我看她对我们梨花冲很敏感，似乎有一种抗拒心理，是极力反对潘小琴和她爸爸到我们梨花城来打工。不知这是为什么，这让我生疑。”

孙明芝看着曹二柱说：“你不是跟那个小丫头联系上了么，你问问她，或者说让她问问她的老妈，这不就弄明白了么？”

曹二柱笑了，还笑了好一会儿，弄得孙明芝不停地眨眼睛。

他笑着说：“姐，你没有接触那个潘小琴，我看她那样子真跟郭小萍有点像，你问她，她一问三不知，我感到她也有点马大哈……”

孙明芝也笑了起来，她说：“耀军，你运气好呢，刚离开了一个马大哈，又认识了一个马大哈，你这么一弄，快要把我也弄成马大哈了。”

曹二柱笑过之后，他认真地说：“最大的问题是，我岳父大人早就去世了，可那个马大哈的舅舅现在还健在，只过得有点苦，孤身一人，吃低保度日。”

孙明芝听曹二柱这么一说，她彻底失望了，叹息一声，仰身躺下了。

曹二柱也躺下了，他为孙明芝盖上了被子，不再说话了。

一下子安静下来。

曹二柱闭上眼睛想睡觉，可脑子里还显现着潘小琴和她老妈的影子，他感到潘小琴的老妈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愿意告诉任何人。

孙明芝也睡不着，小姑是自己唯一有血源关系的人，可从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嫁人了，竟然几十年没有来往，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她过身看了看曹二柱，见他也没有睡着，她伸长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小声说：“耀军，我也想去看看那个女人，我小时候见过我小姑的，不过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想看看那个女人，看能不能引起我的回忆。”

曹二柱想到潘小琴老妈遮遮掩掩的样子，他说：“姐，我昨天见他们太草率了，没有心理准备，没准打草惊蛇让他们提前防备了，我们想打听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打听到了。”

孙明芝躺在曹二柱的怀抱里，小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最近不去打扰他们，等一段时间再去是吗？”

曹二柱抱紧孙明芝的身子，吸了吸鼻子，闻了闻她的体香。

他小声说：“姐，碉堡我们不攻了，先打外围战。”

孙明芝放开曹二柱的脖子，笑着说：“我明白了，先不直接找当事人了，我们找熟悉她的人了解一下情况。”想了想又说，“我小姑从小在梨花冲生活，梨花冲的人肯定都知道她。”

曹二柱笑着说：“姐，你真聪明，我的话还没有说呢，你就明白了。”

孙明芝笑着说：“我以前问我的妈，她到死也没有说。呜呜，我回去了就问我婆婆胡大姑，那个小老太太喜欢聊天的，我想她不会不跟我说的。嘻嘻，就这样了，我主意已定了。”

曹二柱也感到这方法可行。

他笑着说：“姐，我们现在就像搞侦破的了，要是真能把这件事情弄得水落石出了，我们就可以当刑警了。”吻了吻孙明芝，小声问，“姐，这事儿就此告一段落了，可以暂时放一放了。喂，还有别的事情不？要是没有，我睡觉了。”

孙明芝知道曹二柱话里的意思，她打一下他，高声说：“切，什么意思呀？还有什么事情，难道你不知道么？”掀起被子上下看了看曹二柱的身子，瞪着眼睛说，“难道你是柳下惠？”

曹二柱伸手要捂嘴巴，孙明芝躲了躲，没有躲开。

他小声说：“姐，你小声一点，别嚷嚷，我们还没有领证呢！要是把J察引来了，没准会把我们拘留呢！”

孙明芝抓紧曹二柱身子上的一块肌肉说：“你真坏，你明明有那个毛病，心里想得要死，可就是忍着不说，非得让我提出来……”

曹二柱抱紧孙明芝说：“姐，你分析得太对了。不过，我就是想让你提出来。你不知道，当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时，我听到后的滋味儿爽得我真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

孙明芝蜷缩起身子，小声说：“呜呜，我今天也不提出来了，我也跟你一样等着……呜呜，我现在开始睡觉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连身子也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孙明芝实在忍不住了，她什么也不说，拼命地抓起曹二柱来，看他还无动于衷，又用嘴巴咬他。

没想到曹二柱笑着说：“姐，你这样做我也很喜欢的，就跟你提出来了一样，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孙明芝闭上眼睛，翻了翻眼皮，当然没有露出瞳仁，只见到了白眼珠子。

曹二柱再也不欲擒故纵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