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和唐清月两人皆是充满希冀地盯着狸猫，身子不由自主地不断往前靠，若非顾忌狸猫的身份，估计她们直接就大打出手，抢夺狸猫了。

句芒圣主欲言又止。

十位长老各持己见，纷纷发表意见，各执一词。

遽然，那狸猫幽深的眼睛盯着楚歌，笑道：“小子，你说我选择祝福谁呢？”

“我不是祖灵祠弟子，按理说是不能插手的，但，我是被苏小小请来的。”楚歌言尽于此，虽未直言，却表露了立场。

此言一出，唐清月娇躯一颤，面色发白，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巫灵是楚歌唤醒的，楚歌还是青莲圣子这一重身份，无论怎么看，巫灵都会选择与楚歌交好的苏小小，且苏小小的天赋，也在她之上。

“唔，那就是你了。”

狸猫的爪子指着苏小小，当场确立了圣女之位，其实，纵使唤醒他的人不是楚歌，狸猫也会选择苏小小作为圣女，两人之天赋、实力、心性孰强孰弱，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苏小小面现喜色：“请巫灵大人祝福。”

确立圣女的最重要的环节——祝福。

根据不同的人，巫灵选择的祝福是不同的，有时是仙气洗礼，有时是道境点悟，有时是心境淬炼，而往往，经历巫灵祝福的圣女，天赋、实力都会提升一大截，可见巫灵之于祖灵祠的重要性。

祖灵祠没有传承仙器！

它的传承之宝便是巫灵！

曾有人说，巫灵是创建祖灵祠的西陵大帝的师傅，西陵大帝一身神秘的巫术，皆是来自巫灵，但这一说法纯属于江湖传言，从无证据证实。

但不管怎么说，祖灵祠的香火能延续到今日，多亏了巫灵！

“坐下。”狸猫说着，略微低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继而看向楚歌，微微点头道：“小子，你也坐下。”

苏小小不由分说，盘膝端坐，却陡然听闻狸猫之言，顿时一惊，茫然不解，让她坐下是要接受巫灵的祝福，那巫灵要楚歌也坐下是何缘故？

难道......

祖灵祠内的众多修士，心中皆是涌起一个念头。

“不可啊，巫灵大人，请再三深思！”大长老唰的站出来，面色严肃，正义凛然，“祝福是祖灵祠的规矩，非祖灵祠圣女不能接受，楚歌是青莲圣地的圣子，是外人啊。”

唰唰唰！！！

十位长老，哗啦啦站出来一半多，皆是直言，让巫灵收回祝福楚歌的念头。

但句芒圣主却保持着沉默，暗自摇头，年轻啊，这群人。

“什么是规矩？我的话，就是规矩！”狸猫凶神恶煞地低吼，仿佛是愤怒的老虎，当然，前提是把它的形态扩散数十倍，才有老虎的凶猛威势，此刻看去，只有萌态，但从巫灵身上蔓延而出的那股气势，却令得诸位长老们颤抖下跪，匍匐不起，说到底，他们只不过轮回境罢了，如何能抵抗连句芒圣主都十分忌惮的巫灵呢？

规矩，当然是制定规矩的人说了算，而这类人，往往是拳头大的。

霎时间，祖灵祠内死寂一片，鸦雀无声。

唯有在圣女接受祝福之时，巫灵才苏醒，是以，祖灵祠的长老们对巫灵十分陌生，不了解其品性，今日，长老们发现，巫灵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德高望重、高大魁梧，而像是一个不拘陈规、性子暴戾的疯子，随心所欲，全然不顾他人。

祖灵祠长老们缄默，不敢轻举妄动。

楚歌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只觉得这巫灵倒是挺合他胃口，笑着道：“却之不恭，多谢巫灵前辈的祝福。”

“我是看你滞留涅槃境巅峰许久，祝你一程，令你突破瓶颈罢了。”狸猫转头凝视着苏小小，“你的天赋是没问题的，只是不太聪明，有点笨。”

苏小小咬牙道：“请点悟。”

楚歌憋笑，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记得，在大帝仙城的时候，楚歌也这么评价过苏小小。

“人有十窍，而你，一窍不通！太笨了！”

“你身旁的小子也是一窍不通，因为他通了九窍，精得跟猴一样！”

“我这儿恰巧有一颗开窍丸，吃了它。”

狸猫忽然蹲下来，两只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浮现一丝舒服的神色，一坨猫屎......就这么出现了，狸猫爪子揉了揉，捏成丸状，递给苏小小，道：“喏。”

“......”苏小小苦着脸接过，满脑袋都是问号，这尼玛是什么东西啊？

开窍丸？

祖灵祠擅长蛊毒，而炼制蛊毒，不乏采用一些生物的粪便作为材料，但要直接吞食猫屎，苏小小还是有点抗拒的！

但望着狸猫那诡异的双目，苏小小的余光瞥到憋笑的楚歌，不由得想起记忆中，楚歌在大帝仙城嘲笑她的画面，不禁咬牙切齿，狠下决心，闭着眼睛，苏小小一口吃了下去！

但，那猫屎入口即化，没有任何的异味。

苏小小忽然想起，狸猫并非巫灵的真身，她看到的，仅是虚形，那么猫屎，也只是狸猫的障眼法，逗她玩的，一念及此，苏小小不由暗自苦笑，看来我还真是有点笨啊。

狸猫的目光，转移到楚歌身上，神色严肃了些。

此时的楚歌，需要的是突破的契机！

而非使之突破的外力！

“什么是轮回？”狸猫问道。

“六道往复？”楚歌摇头。

“错了。”狸猫道，“诸天世界无六道。”

“那何谓轮回？”楚歌反问。

狸猫爬上了楚歌的肩膀，爪子抚摸着楚歌的后脑勺，说道：“没人能解释轮回是什么，但，要懂得什么是轮回，却容易许多，闭上眼，我会让你看到那些。”

楚歌依言闭目。

下一刻，楚歌来到了星空之中。

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棵树，非常非常大的树，仿佛撑起了诸天，天有多大，那树冠就有多大。

狸猫仍坐在楚歌肩膀上，指着那棵树道：“它本来就是一颗种子，现在却是参天大树，种子发芽，芽再生茎，茎再生叶，叶再生花，花结果实，虽然早已不是原来的种子，却又不离原来的种子，这即是轮回。”

楚歌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树，无意识地问道：“这是什么树？”

“是我年轻时，游历诸天，于宇宙深处，远远望见的鸿蒙树。”狸猫话语一转道：“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凝聚的虚影，不是真正的鸿蒙树。”

唰！

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消失了。

楚歌又回到了祖灵祠，不，他一直都在祖灵祠，适才的景象，只是楚歌在心中看到的。

“你懂了么？”狸猫问道。

楚歌双目失神，体内仙元莲池之内，出现异动，轻松地打破了楚歌的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