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三人神魂俱裂，胆颤心惊地凝眸望着这位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前的巨大身影，霎时间，一股洪荒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笼罩三人，使得他们仿佛南柯一梦，梦回上古，那股浩瀚、磅礴，似深渊一般无止境的气势，令得楚歌等人震撼。

圣人！

这是一尊圣人！

“上古战场内怎会出现圣人？东域圣人皆在天庭之上，那么此人来自何方？”楚歌三人对视了一眼，眸中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

上古！

这家伙是上古时期的圣人！

上古时期距今已过百万年，连仙帝都化为黄土，灰飞烟灭，他为什么还活着？

“前辈......可是上古时期的强者？”李淳风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站出来恭敬地问道，在圣人面前，三人犹如蝼蚁，若是这圣人有恶意，那楚歌三人根本无法逃生，顷刻间就会身首异处，成为三具尸体。

“上古？”

高大身影呢喃，语气里含着几分疑惑，“这是何意，你们为何这么问？”

楚歌试探着问道：“前辈乃是一尊圣人吧，以前辈如此强横的修为，想必身份不寻常吧？”

“身份？我的身份......我是谁，我是谁！”高大身影喃喃自语，渐渐地，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痛楚，仿佛在回忆着可怕的事情，语气亦是逐渐疯狂起来，只听得“轰隆”一声，高大身影脚踏大地，使得大地碎裂坍塌，如同蛛网般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出，形成一道道巨大的沟壑。

一刹那，狂暴的气流翻滚，横扫楚歌三人。

轰隆隆！

大地震颤不休，血色天穹有仙气冲荡而下，流淌此间。

高大身影背后的十二古城微颤，仿佛似危楼一般，随时有着崩塌的可能，但他却始终地矗立于此方，似玄龟趴伏着。

“啊——”

高大身影仰天呐喊、咆哮，长啸，发泄着心中的悲恸。

“这家伙疯了！我们快走吧！”东郭竹低声道。

“走不了。”李淳风苦笑道，“不信你走几步试试？”

楚歌抬脚欲走，却神色一变，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负重万钧似的，任凭楚歌运转一身修为，将全身力量聚于腿上，都抬不起脚掌，顿时，楚歌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面色凝重地对两人道：“这疯子太强大了，圣人之威镇压了我们，一时半会，我们离不开了。”

李淳风和东郭竹相视无言，唯有长长一叹。

一个时辰后。

高大身影停止了狂暴，收敛肆虐的气势，天地间的风波渐渐归于平静，他愣了半晌，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是十二神城的守护者，我是......一个罪人！我要保护神城不受侵犯，一切敌人，都休想擅闯神城，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包括你们！”高大身影目光盯着楚歌三人，恐怖的音波传荡而出：“三个蝼蚁，滚出神城区域，否则，我送你们入黄泉！”

到了这时，楚歌三人才发现，这高大的身影没有实体，他只是一道灵魂体！

也就是说，这尊圣人早已死了！

但灵魂，却诡异地存活下来，百万年不朽不灭，堪称奇迹！

连仙帝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人竟以圣人之境做到了，从上古时期一直存活至今，相当于达到了传说中的永生了吧？

“你要守护你身后的神城？”

楚歌询问道。

“是！”

高大身影答道。

楚歌一怔，略微苦涩地说道：“可是，你身后的，是一座空城啊......”

“什么！”

“空城？！”

“这不可能！”

“不！”

高大身影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他抱着头长啸，口中吐出的音波引发空间爆裂，四周的空间都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随时有着被撕裂的可能。

圣人之境，可撕裂空间，横渡虚空。

而这疯子是一尊实实在在的圣人，且在圣人境中，都是极其恐怖的存在，虽是他无意，但也是使得空间剧烈颤动，隐约可见空间裂缝产生。

“你们在骗我！你们想闯入神城，这是你们的诡计！对不对！”疯子喝问楚歌三人。

楚歌指着神城：“你何不转身看一看？”

“转身？”

疯子愣了愣，“不，我是一个罪人！我不能转身，我要守在这里，杀死入侵的敌人！”

“你的敌人也死了。”李淳风叹息道。

疯子身躯僵住。

半晌。

他慢慢地转身，映入他眼帘的，是他守望了十多个纪元的神城，但是，这是......

一座空城。

一座孤城。

一座死城。

父母、妻子、兄弟、朋友......

都不在了！

“你们去哪了？人呢？人呢？”

疯子的口中重复念叨着“人呢”两字，一双眼睛充斥着绝望，那是一种楚歌从未见过的绝望！

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

疯子守护了十二神城百万年，到头来，却发现，这大千世界中，只剩了他......

那他守护的意义何在？

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们去哪了！你们说！”疯子转身瞪着楚歌三人，给予三人莫大的压迫感，那一瞬间，楚歌有种感觉，这疯子仅是一个眼神，就能使楚歌的肉身毁灭，连生机之力都救不了楚歌。

楚歌略一沉默，说道：“死了。”

“谁杀的？！”疯子双目血红。

“时间。”

楚歌怜悯地望着疯子。

时间？

“你们刚才问我是否是上古时期的强者？难道你们不是上古时期的人？”疯子的语气含着几分焦急。

东郭竹答道：“而今是远古末期，距离上古，已是过了百万年之久。”

“哈哈哈！”

“远古？”

“百万年！”

疯子笑出了泪，悲怆地说道：“转眼，竟是过了百万年，我成功了，却也输了全部！”

疯子又哭又笑，似是入魔。

楚歌三人望着疯子，一时无言。

足足过了三天，疯子才彻底地冷静下来。

轰隆！

疯子高大的身影倏然间缩小，变为正常人大小，楚歌三人猛然发觉，这疯子竟长得非常俊逸非凡，他拥有一头银色的长发，长发飘逸，随风而荡，露出了那掩在长发之下的一双冷眸，那眼睛，冰冷，空洞，绝情绝欲。

他望着楚歌三人，缓缓地道：“本圣寒渝水，乃是上古时期神城圣人，三个小子，将外界的情况一一道来，若有半分谎言，我将你们碎尸万段！”

ps：书友的龙套“寒渝水”上线，这是书友很久以前提的，只是看到这个龙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角色，所以才一拖再拖，到现在才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