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卓大哥遇到了北部分部的一名种子，多半是要输了……”

段小楼叹了口气，替卓一凡的运气感到不公。

“哎——，感觉是裁判有意在玩我们，为什么让卓大哥遇到这种对手呢？

其他人都没遇到，偏偏是他。”

宁灿华也在替卓一凡抱不平，

他们这一群人中，

卓一凡无疑是实力最弱的，但资格又最老，看着这样一个“老人”被无情击败，他们心中多少有些不好受。

“别太早下结论，说不定卓大哥能赢！”

这时，何永柱却开口了，持和众人不一样的看法。

“什么，何永柱，你真这么认为？”

宁灿华有些不信，

站在他们这种层次，对于实力的划分看得再清晰不过了——卓一凡，明显不是对方对手。

“我当然也不能确定，但能感受到，卓大哥身上似乎有一股别样的锋芒。

说不定这股锋芒，能帮助他走到后面。”

何永柱轻微摇头，然后摸了摸下巴，稍微分析着，

说实话，

他也只是出于直觉而已，并不能百分百确认，宁灿华听了之后，重新认真审视了一番卓一凡，仿佛确实有某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是一把出鞘的剑一般，剑身虽然不够凌厉，但胜在以势逼人。

这也许是他唯一的优势吧……”

宁灿华咛喃着，

战场上，战斗已经开始了。

其他几处交战，何永柱等人都不关心，他们只关心卓一凡这一场。

一开始，卓一凡就跌入劣势，不过并不算太劣，毕竟修炼的时间长，底蕴还是有的。

两人交战了有数十招，这对于对手来说，已经是不能接受的了，作为种子选手，或者说是“天才”，自然不容许对方在自己手底下坚持太久。

“抱歉，你其实挺强的，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必然能够晋级。

但很可惜，你遇到了我。”

这人自信地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一些绝招施展了出来，

被对方这样轻视后，

卓一凡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儿屈辱、甚至没有任何不甘、生气、或者不服，一切照常地武剑，进攻、然后格挡。

所有剑招在他手上，都是有条不紊，大巧若工的，虽然攻势远不如对方凌厉，但胜在稳当，仿佛大地般能够承载一切。

不知不觉间，

对方反而心生焦急起来，这种焦急的情绪也许很少，但恰巧能影响到修士的战斗，从而使得其战斗招式中，拥有某种破绽。

卓一凡是一名老剑客了，

他手上的佩剑，依然是“老朋友”飞雪残阳，这把剑陪伴了他漫长岁月，此刻配合他一起，竟然能产生细微的剑鸣。

众人只看到，卓一凡格挡、出剑，在弹指之间，竟然击中了对方的软肋，使得那里血流如注。

不少人当场骇人。

“什么情况，他怎么抓住对方破绽的？”

“明显贺招兄更胜一筹，怎么反受了伤？”

……

不少人疑惑不止，

还有人暗想——“只是受了一点儿小伤而已，并不能决定输赢。最终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而何永柱这边，宁灿华、段小楼和柳若曦三人也很是惊诧，他们眼力更好，大概能看出些端倪。

不过和何永柱、苗冰天相比，他们眼力又稍稍差了一些。

“卓大哥要赢了。”

苗冰天轻声道。

“没错。”

何永柱点了点头，

两人都认为卓一凡要赢了。

只见战场中，卓一凡和刚才一样，都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古井无波，每一招每一式并不惊艳华丽，却极其沉稳。

反观他的对手，

骨子里却愈发焦躁，有种急功近利的趋势，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击溃卓一凡。

很可惜，

他击溃不了，所以就会越来越急躁，以至于再次让卓一凡抓到了机会。

卓一凡又是几剑刺出，

这次，他就没那么好运，只是受一点儿轻伤了，而是险些重伤，要不是上方的裁判阻止得及时，必然会留很多血。

“你已经输了，退下吧！”

裁判冷漠道，接着宣布，胜利者是卓一凡。

而卓一凡的对手，就被淘汰了，一名年轻有为、天赋极佳的种子选手，就这样被击败了。击败他的人，看起来天赋并不好，甚至和真正的天才比，还有些愚笨。

“我输了……

不，我还能打！我还没输！”

那人听到自己输了之后，久久反应不过来，还想冲上战场，再去攻向卓一凡。

“放肆！

我说你输了就是输了，你要是不服，去总部告发我就是！”

他旁边的裁判冷声道，冷哼了一声，犹如雷霆，顿时将他心神给“震颤”了一番。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输了，虽然心里面有前不甘万不甘，也改变不了事实。

……

卓一凡回到了座位。

“卓大哥，恭喜。”

何永柱咧嘴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最后一定是你赢。”

“那小子太急躁，注定要输的。”

“哈哈，卓大哥，恭喜你了。”

段小楼、宁灿华等人也笑着道。卓一凡是很谦逊的人，他们打心里替其感到高兴。

卓一凡礼貌性地笑了笑，并不会因为这次胜利而心生骄傲情绪，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再清楚不过，要是正常打下去，他必然赢不了对方。

他能赢，靠的不过是出色的心理素质，和稳定的发挥而已，要是遇到实力更加全方面碾压他的对手，这种所谓心理素质没有一点儿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手段都是虚的，花里胡哨而已。

“多谢哈哈，这次我完全是侥幸赢了，下一轮，就未必能那么顺利了。”

卓一凡自嘲地笑了笑。

……

接着，

一群人在看台上，又观看了几轮。

等到第十五批的时候，段小楼上场，击败了一个普通的弟子，这名弟子还是个女兵，看样子容貌不错，可惜和段小楼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第十八批，柳若曦上场。

因为人数一共有近2000人的缘故，每一批只有70多人，那么便需要20多批。

等到第24批，几乎所有人都上场过，该晋级的时候晋级、该淘汰的时候淘汰，何永柱依然没有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