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天闻言，顿时再次震惊，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者面带着意味难明的神色，缓缓地说道：“其实一切都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鸿蒙他的名字其实也不是鸿蒙，鸿蒙只是他的道号，只因为他一生都只专心参悟鸿蒙大道……”

“后来，在鸿蒙被束缚在九星巅峰大帝的境界之时，鸿蒙踏遍了天元界每一个角落，寻找着一切可能的方法……直至在无尽深渊中，鸿蒙得到了一个残缺的世界种子！”

“那一枚世界种子的品阶十分的惊人，虽然早已经残破了，但也是超乎了世间极致的无上至宝……然而，以鸿蒙当时的境界修为，就算是得到了世界种子也根本无法开辟一个域界……”

“想要开辟域界，需要惊天动地的恐怖的境界实力，哪怕是源神境级别的强者都几乎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后来，鸿蒙做了一个世人难以想象的决定，他将世界种子融入体内，融入自己的武道根基中，以自己的身躯和灵魂去孕育这一枚世界种子，为此更是不惜沉眠在天道本源之地中，吸收天元界的天道本源之力，以自身为容器，强行开辟出一个完整的域界……”

听着老者的话，林天的心也开始微微颤动了起来，林天能够想象得到，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对于鸿蒙来说是何等的折磨和艰难。

以自身的武道根基和灵魂为容器，吸收天道本源之力，强行开辟域界，无论成功与否，鸿蒙其实都已经彻底的断绝了武道之路！

在这漫长的时光中，鸿蒙的武道根基和灵魂都会一点点的被世界种子吸收，最终化为世界种子的养分，与世界种子融为一体。

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代少年至尊而言，恐怕是最难以接受的！

因为这就意味着，鸿蒙会彻底的断绝了武道之路，自身的武道境界永远的停留在帝境，甚至就连身躯都会不复存在，而是与那个世界种子融为一体。

难道说，从那个时候起，鸿蒙就已经在冥冥之中察觉到了天元界将来的危机了吗？所以鸿蒙才会这般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提升实力的吧……

渐渐地，一个惊天的猜测也慢慢的浮现在林天的心头，让林天心中大震。

老者凝视着林天的目光，忽然间笑了起来，眼中有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流转，缓缓地说道：“你猜的没错，我正是鸿蒙开辟出来的飞虹界的界灵，飞虹界，飞虹，其实都是我的名字！”

林天闻言顿时沉默了起来，片刻之后问道：“界灵是什么？”

老者身形一顿，手掌上青筋冒起，只觉得原本好好地氛围顿时被破坏了不少。

“一个完整的域界的出现，通常来说只有两种方法，其一便是宇宙世界自行孕育而出，吸纳周天无尽精华，自行凝聚而成的域界，天元界、异界、冥界、众神域……其实都是天地自行凝聚出来的域界。”

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林天的问题，而是悠悠的开口，更像是想要将一些奥秘讲述给林天。

“而另一种方法就是由至强者通过孵化催生世界种子而开辟出来的域界，例如天元界的四神域和天武界都是由世界种子开辟而成的。”

“一般而言，由天地自行凝聚出来的域界，其天道本源规则力量都没有自我意识，只是一种规则力量，在维持着天地的平衡和发展……因为唯有这样，才能够让一个域界长久的存在下去，并且能够不断地增长……正所谓天地无情，大道无情……”

“而由至强者自行开辟出来的域界，其天道本源规则秩序力量则是多了一种选择，要么就让天道本源规则秩序力量化作规则，维持着整个域界的平衡和发展，唯有这样这个域界才能够一直成长下去……”

“另一种选择，就是让天道规则秩序力量衍化为界灵！”

“所谓界灵，其实就是由一整个域界的天道本源规则秩序力量衍化而成的生灵，拥有自己的灵智和意识，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至高存在！”

老者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林天的脑海中响起，老者凝视着林天，缓缓地说道：“所以，你明白了吗？”

林天沉默了许久，心中满是震撼，半响之后才轻叹一声，道：“明白了……鸿蒙前辈以自身为容器，吸纳天道本源力量，开辟出飞虹界，最终凝聚出界灵，从而才能够拥有了真神境无敌的实力……”

老者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其实鸿蒙早已经与飞虹界融为一体，但是界灵终究是一个独立的生命，并没有与鸿蒙融合……但是我与鸿蒙联手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力量就会共通，能够被对方所用……这就是鸿蒙能够拥有真神境无敌的力量的原因！”

林天闻言沉默了许久，如此说来，鸿蒙能够踏入神道，也确实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奇迹，先不说林天现在根本找不到世界种子，就算是拥有世界种子，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林天吸纳天道本源力量去开辟一个域界。

更何况，现在的天元界剩下的天道本源力量，还能支撑一个域界的开辟吗？

“呵呵呵……原本，随着鸿蒙那个老家伙的死去，飞虹界和我也早就该灰飞烟灭了，但是，那个老家伙……”

老者自嘲一笑，眼中却是有着悲怆和极其复杂的神色闪过，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林天却能够十分清晰的感受到老者那悲伤到了极致的情绪。

原本飞虹就是被鸿蒙创造而出的界灵，更是与鸿蒙生死相依，并肩作战了漫长的岁月，可以说，飞虹早已经和鸿蒙合为一体，相互依存。

但是，鸿蒙却是先一步离开了，独留飞虹存在于世，甚至极有可能是鸿蒙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才换来了飞虹活下来的机会。

从那以后，飞虹背负着鸿蒙留下来的使命，独自一人默默地守护着这个世界漫长的岁月，直至岁月更替，数不清的时光流逝，在枯寂的天地中，却始终只有飞虹一个人存在。

那个从他出现之后就一直与他相互依存的老家伙，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