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 不朽之王战
“为何要拒绝?这是最好的方案。”
来自仙域的那位真仙准备晓之以礼,动之以情。
他认为唐玄明过去已经了解引爆法则海需要的条件,毕竟如此恶劣的情况之下,他肯定想过最坏的方案。
“凭借你们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异域的,而有仙域的帮助,只要有一位仙王级别的人物在天渊之中引爆法则海,就可以将异域挡在门外。”
来自仙域的真仙心念电转,他发现坐在他面前的那位仙王面色依然平静明显,他说的话没有触及到这位仙王的心,脑海中快速的流转种种念头,回想到之前他所了解到的信息息,想到周围隐约露出的石碑,结合仙域真仙所说,九天十地之中出现了数位天资才情极度可怕,不逊色于仙古末年年轻一辈最绝顶天骄的人物,有可能未来他们会走到仙王那一层次。
再加上这位仙王没有去边关镇守,反而在这里讲道,为年轻一辈开辟道路,他灵光一闪,道:“同时也可以给年轻一辈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让他们有时间成长起来。”
唐玄明故意让脸上流露出一点点的动容,来自于仙域的那位真仙顿时士气大震,口中连珠炮一般的道:“现在引爆法则海的确会给九天十地带来巨大的伤害,让这片天地不断的衰落,但足够给九天十地天赋最高的那一批青年成长的时间,让他们到达极其高深的领域,甚至跻身仙王的层次,未来这样的情况,有多位仙王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会多么困难,自然而然可以逆转,甚至可以反攻异域……”
口里这么说,来自仙域的那位真仙心里是一点也不信的,天际间的天骄不知道有多少,浩瀚的仙域各种各样天赋才情可怕的天骄他都见过,但最终能够成为真仙,甚至仙王的人物屈指可数,望遍一个纪元都只有寥寥一两人。
他身边四位青年天赋才情都算得上是绝对可怕,是仙域之中仙王的后代,为了成仙的机缘都要特意冒险到这里来,可想而知仙域的竞争有多么可怕,他是一点也不觉得生活在九天十地这片贫瘠的天地之中的天骄会有多么可怕,能够和仙域的天骄媲美。
“也就是矮个子里面拔高个子罢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但他却成功的看到面前的那位仙王脸上流露出异意动的神色,似乎真的被他说动了。
“哦,那到底由谁来引爆法则海呢?又由谁负责接引九天十地的天骄?”
“当然是你或者说那位原始帝城之中的仙王来引爆法则海了,怎么可能轮到仙域?”
这句话只敢在心里转动,来自仙域的那位真仙不敢直接说出口,虽然这是所有仙域仙王的共识。
“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要众多仙域仙王共同商议讨论……”
“能让你来见我,恐怕商议讨论已经有了个结果吧!”
仙域真仙脸上一僵,他觉得一切似乎都不像他预料的那样,本来说到这里,仙域要帮忙出手,帮忙培育九天十地的天骄,按照原先对边荒七王的性格,不需要他多说,边荒七王之中活着的人物就会毛遂自荐。
他们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总是喜欢自我感动,原始帝城最巅峰时期,七位王者都还活着,九天十地不敌,一位无敌的王者也可以轻易地撤退,即便仙域的大门关上,凭借七位无敌的王者联手,依然可以强行打开仙域的大门,没有人能够阻拦,但他们硬生生的在原始帝城之外守了无数年,守到弹尽粮绝,守到所有的顶尖强者都已经死去。
明明知道那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但他们依然在那里无意义的坚持。
来自仙域的那位真仙面色已经很僵,但依然强撑着道:“我们并没有商议出一个大概的人选,只是,只是在下以为,论对原始帝城的了解,论对天渊的了解,天上地下加上仙域,都没有人比得上那一位在帝城之中守卫了无数年的王者,整片天地或许只有那位王者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其他的仙王也没有人能够得到原始帝城的认同,没有人能够轻易的进入天渊,让天渊的法则海爆动……”
唐玄明脸上的微笑一点点的消失。
……
边关,浴血奋战的石昊突然感觉面前已经没有了一个敌人,他有些愕然的站住,和他同样举动的人还有很多。
不知何时,浩瀚的大军居然已经退去,他心中泛起一丝欣喜,眯起眼睛望着地平线的远方,然后一颗心无限的下沉。
地平线的远方,更为浓密的潮水正蓄势待发,而在那无边黑色潮水的前方,一架古老的战车缓缓驶来。
战车通体由青铜打造,古老而斑驳,上面还有刀枪剑戟的痕迹,那是岁月留下来的,漫长岁月过去痕迹都没有消失,那古老的痕迹记载着曾经可怕的大战。
古老的战车明明距离他们无限遥远,但边关之中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辆战车不像是从异域驶来,更像是从每一个人的心中碾压而过。
“哞!”
拖动古老战车的是一头金背莽牛,蹄子踏下如同战鼓,响在天地间每一个强者的心头,让九天十地无数大军口吐鲜血,仅仅是它的脚步都没有办法承受。
浑身都是鲜血,刚刚被三位帝族围攻都毫不恐惧的孟天正瞳孔收缩,如同见到恶鬼,咆哮道:“撤退,撤退,那是真仙,那是一头真仙级别的莽牛。”
九天十地的残破仙器撑起一片光幕,挡住那种可怕的危机,牛蹄子塌地的声音没有那般恐怖,所有人都如同潮水一般返回边关,但每一个人心都沉入谷底。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那一辆古老斑驳的战车,拖车的老牛都是不朽者,是真仙,那坐在古老战车之中的人物会是什么样的修为?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答案,但他们感觉喉咙好像被扼住了,没有办法开口,说不出话来。
“不会只是一位准不朽之王,我们……”有人略带绝望的开口,但话还未说完,看似缓慢的古老战车已经穿过战场的一半,经过那位已经死去的准不朽之王留在战场中心的双腿。
轰隆隆!
无声无息间,那一双腿在变小,化为一道流光,没入那辆古老战车之中人物的手心。
与此同时,一声低沉的喃呢响彻整片战场。
“身为我界的勇士,应该得到相应的尊重,不应该横陈在这里,成为耻辱,今日我会为你洗刷耻辱,荡平这个世界,打穿那座城池。”
古老战车之中的那位人物手心在发光,无穷的神光从他的手中闪耀,将那横陈在战场上十年的准不朽之王的躯体炼化,让其化为一杆黑色的不朽天戈。
下半身残缺的黑暗仙金为其增添的丝丝缕缕的花纹,准不朽之王永不磨灭的躯体构成主体,形成一般宝光闪烁的神兵,上面的仙道光芒遮耀九天。
仅仅只是刚刚凝聚,那无坚不摧的锋锐之气就将九天十地仙器凝结而成的屏障打穿,好在这时所有的大军已经有序的撤离回边关,那无坚不摧的锋锐之气,只是在边关的城池上打出一个大洞。
那无坚不摧的魔威在天地间闪耀。
就在九天十地无数大军和强者的面前,那位坐在战车之中的古老强者极短的时间就炼化出一杆不朽天戈,一杆真正的仙器,甚至威能比普通的仙器要强很很多。
这一下全场都沉默,再也没有人怀疑这位存在是准不朽之王了。
那是一位彻彻底底的不朽之王。
“快修补城墙,补上那个大洞。”
孟天正立身边关,发号施令,惊醒了一群震撼不竭的人。
九天十地的大军脑子一片空白,他们从未真正的面对过不朽之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只是听到孟天正的指令时,他们本能的搬运种种顶尖的材料,去填补那个城墙上巨大的空洞。
他们演练了无数次,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等到所有人都动起来,那空白的脑子才渐渐的被恐惧填满,种种疑惑和担忧从心中涌现。
“那是一位真正的不朽之王,谁能够对抗他?”
“天渊之中的无上人物能够对抗的,他一直活着,绝对能够抵住这位异域的不朽之王,就像之前的战争一样。”
咚!
咚!
无边大地的尽头,又一架古老的战车出现,无边的仙道气息弥漫,不朽之王的气息横扫天上地下。
所有人都好像坠入冰窟,他们不愿意相信这一可怕的事实,本能的想要质疑,却发现那辆古老的战车和之前的那一尊黄金莽牛拉车的人物并肩,又是一位不朽之王。
异域的方向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无数人共同欢呼着战车之中古老存在的名。
“安澜!”
“俞陀!”
那是最为古老的言语,如同祭祀,需要念诵数百个字,才能够真正的直指本意。
但九天十地所有人都能够明白那祭祀之中的意思。
“两位不朽之王。”所有人的心都沉入谷底,真正的明白了这一次形势的严峻和可怕。
但可怕还没有到底,王长生盯着那两架古老的战车,瞳孔收缩,有些艰难的道:“还有一人。”
“什么?”
边关的统领疑惑,而和王长生并肩站立的孟天正则重复着道:“是三位不朽之王。”
在那两辆古老战车的中间,还站着一人,他缓缓的步行,没有任何人为他作为前缀,没有人为他拉车,没有不朽者为他壮威,没有古老斑驳的青铜战车为他做点缀,他穿一身暗青色的铠甲,手拿一柄天刀,就那么缓慢的走过来。
但气势和威能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位不朽之王。
这一下,边关群雄才彻底变色。
边关血战十年,他们都知道,九天之上还有一位复活归来的王者,虽然重伤,没有来到边关,但同样是活着的无上王者,异域若是只来了两位不朽之王,凭借天渊的威能还有可能阻挡,但现在三位不朽之王同时出现,情况一下子就非常的不妙,每一个人都觉得担忧和恐怖。
“这……我们还有机会吗?”
长生世家的金太君惴惴不安,没有人比长生世家更清楚一位不朽之王有多么强大的威能,他们难以想象三位不朽之王联袂而来会是多么恐怖的事情,而九天十地奋斗在边关之中的群雄也不需要他人来科普,如此多年以来,他们一直都在边关和异域做着对抗,当年关于异域的种种隐秘和消息已经了解的差不多,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物。
被异域无数大军拥处在最中心,让他们无数人欢呼雀跃的安澜和俞陀当年手上曾经沾染过不止一位仙古仙王的鲜血,有记载的,他们曾经和真龙有过交锋,也曾经和六道轮回仙王、无终仙王有过战斗。
他们两人在不朽之王之中都是极度可怕的人物,而今再加上一位能够和他们并肩站立的不朽之王,三人联手而来的,不知这片天地间有谁可以相抗?
凭借两位身上都有不轻伤势的边荒王者吗?
两位身上本就有着伤势的不朽王者,对抗两位不朽之王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三位。
“难道说又要重现仙古时期的往事吗?”
一群人心中都有一股悲意在弥漫,当年的仙古时期,九天十地的仙王单对单不逊色于异域任何一人,但最后依然喋血,悲凉的战死边荒,就是因为异域的不朽是之王数量远远超过九天十地。
他们完全是被围殴死去的。
古老的战车还在缓慢的逼近,头顶上方的天渊缓慢的旋转,无穷的法则海疯狂的暴动,但却没有办法往常一样将三位不朽之王拖入其中,坐在战车之中的安澜一手高举,大手无边无际,覆盖整片苍穹,拥有无穷法力的天渊都被他封印。
他甚至没有起身,就那么坐在古老的战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