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体是虚拟的世界，与真实存在的肉体无关，所以，锡安的人类反抗军黑入母体后，个个飞檐走壁，以一当十，杀人不眨眼。

当然，他们也有极限，远不是‘杀毒软件’特工的对手。

罗素这边也一样，刚进入这个虚幻的世界，思维还局限在原有的惯性中。

拿避雷针和储电两个被动技能来举例，他觉得肉体不在，就没法储存电流，可事实上，他像终结者一样登场的时候，身边电流环绕，屁事没有。

“心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只要我觉得自己够强，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上帝……”

罗素喃喃自语，他的心没那么大，不求变成上帝，原先的力量X10具现出来就行，杀毒软件们也不容易，不能太欺负人。

嘭！嘭！嘭！

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罗素收起背后的翅膀掉头看去，一个西装革领的男子，和一名全身黑色紧身皮衣的长腿女子在楼顶上演追逐战，其后还有一群慢半拍的美帝警察。

放别的世界，肯定是FBI追逐女飞贼的戏码，没准片头FBI还会警告一下。

放在【黑客帝国】中，黑西装领带的FBI是杀毒软件，存在的意义是消灭垃圾程序，紧接着才是干掉黑进母体的反抗军。

大长腿女士就是反抗军，罗素观其一头干练短发，五官硬朗，身为女子却有堪比男儿的豪迈胸襟，猜测她就是三部曲中的女主角，名叫……

“呃，她叫什么来着？”

在罗素喃喃自语的时候，大长腿女士，也就是潜入母体的崔妮蒂纵身一跃，跳过十余米宽的大楼间隔，落地后翻滚卸力，躲在临近他隔壁的水箱后。

四目相对，崔妮蒂眼皮抽抽，大晚上站在楼顶吹风没什么，但不穿衣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罗素微笑掉头，全无不着片缕的尴尬，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他内心非常羞涩，担心表露出来会招致嘲笑，故而佯装镇静。

这是个变态！

看到罗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咧嘴露出猥琐的笑容，崔妮蒂摸向腰间的手枪，反身朝……追击者开了几枪。

另一边，追击的美帝警察被迫停下脚步，OMG惊叹崔妮蒂的弹跳力，感慨腿长就是有优势。

紧接着，杀毒软件琼斯特工再次上演飞跃大楼，他加速冲到楼边，无视大楼之间的间隔，飞身一跃平稳落地，双脚在地面上踏出裂缝，目光锁定崔妮蒂的位置，同时也看到了罗素这个路人甲。

特工作为高级杀毒软件，在矩阵母体内无处不在，任何一个没有拔掉插头的意识，都会被他们强行进入，并转化成他们的样子。

理所当然的，琼斯特工切换身体，想要替换至罗素的位置，结束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嗡嗡嗡！！

琼斯特工身躯微晃，目瞪口呆看着罗素，皱眉再次入侵，依旧失败了。

“这不可能！”

边上，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崔妮蒂反身开枪，将傻愣发呆的琼斯特工当场击毙。

得手后她直呼不可思议，想到边上的变态，枪口调转，唯恐其变成特工的模样。

然而并没有，罗素身上一览无余，没有出现黑西装和领带。

崔妮蒂一脸嫌弃，只觉再看下去会长针眼，快步跑出十几米，跳上另一栋楼房，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罗素没有追赶，剧情刚刚开始，和锡安的反抗军接触意义不大，准备闲逛一会儿，找找自信将自己的能力全部拿回来。

还有，不愧是女主角，这腿从背后看更长了。

“咦，刚刚忘问了，她那件皮衣透不透气……放屁会鼓包吗？”

没穿过紧身皮衣，罗素对这个看似无聊的问题，真的非常好奇。

嘭！嘭！嘭！

三声高空飞跃加脚步落地的声音过后，三名西装墨镜的特工跳至楼顶天台，面无表情朝罗素围了过去，刚刚被爆头的琼斯特工赫然在列。

琼斯特工发现罗素这个异常‘程序’，信息传递给其他特工，三人立即替换警察的身体，因为情况太过诡异，罗素被列为优先选项，放弃了追逐逃走的崔妮蒂。

又是一张熟悉的脸……

罗素看着领头的史密斯特工，依稀想起中土大陆上，瑞文戴尔的精灵领主埃尔隆德。

精灵这玩意，想想就让人讨厌。

“未知程序，没有登记在案的身份。”

“立即排除！”

三名特工人狠话不多，为首的史密斯特工冷酷出声，三人同时拔出腰间手枪，对着罗素连续扣下扳机。

子弹连续出膛，在罗素微缩的眼眸之中，子弹的速度越来越慢。

他相信自己可以躲开子弹，很早之前就可以了，在这个虚幻的世界，这种强烈的自信让子弹的飞行轨迹越来越慢，慢到足够他刷牙洗脸顺便再换身衣服。

可以躲开！

但为什么要躲？

罗素身躯不动，任由子弹击中身体，原地打起摆子，在天台边旋转一圈，头重脚轻栽了下去。

三名特工快步上前，远远听到重物坠地的声响，对视后转身离开，让美帝警察收拾残局。

大街上，罗素抬手弹掉身上的弹头，随意挑了个方向隐匿暗中，身躯和黑暗融为一体，很快便消失不见。

……

三十分钟后，罗素提上裤子，西装笔挺从一家商场走出，大晚上居然没有营业，害得他想刷卡都都找不到销售员。

差评！

他漫无目的在城市中闲逛，发现街头巷尾不少店铺都大门紧闭，反倒是三五成群的小混混一波接着一波。

“芝加哥，难怪如此！”

路过一家武器销售商店，罗素踏步走了进去，在店员充满戒备的注视下挑挑选选。

勃朗宁M1911、伯莱塔92FS、格洛克17，这三种手枪的销售量居高不下，格洛克太丑，第一个pass，剩下两种之中，罗素选择了伯莱塔。

商店里有三种伯莱塔92FS，常规、不锈钢、军用M9，没啥好考虑的，当然是M9。

结账的时候，店员不经意间露出腰间的大号左轮，将M9、弹匣、子弹装进购物袋，直到罗素刷卡离开，才拉上敞开的上衣。

“我想想，接下来去哪好呢？”

闲逛的罗素注意到身后有几条小尾巴，叹了口气拐进旁边的巷子，三分钟后走出，继续思考合适切入剧情的时间点。

最终总结出来，随缘，只尼奥敢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敢把剧情掰得主神都认不出来。

前方路过酒吧，几个摇摇晃晃的男子相互搀扶走出，满身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怎么样，上次介绍给你那哥们儿如何？”

“贵是贵了点，但物超所值，技术真心不赖，下次还找他。”

“说实话，安德森那家伙真是个天才，上次他帮我窃取到的文件，让我狠狠宰了那头肥猪一大笔钱。”

“哈哈哈，我也是，有时候我真想和他合伙开一家公司，他负责收集资料，我负责上门讨债……”

“听起来很棒，要不改天我们试试。”

“几位，能帮我介绍一下这位安德森先生吗？”前两句话让罗素下意识远离几人，但后面的话令他不由自主凑了上去。

“你TM是……”

面对自来熟的罗素，几个醉汉当场就要发飙，被罗素王霸之气震慑，顷刻间排成一排，原地乖乖站好，毫无保留把安德森的地址电话报了出来。

罗素挥挥手，让几名醉汉滚蛋，转身朝两条街外的目的地走去。

现在的尼奥还不是救世主，白天名叫安德森，在公司刻光盘。晚上名叫尼奥，是个黑客，收钱帮客户刻光盘。

只要价格合适，他对客户的要求来者不拒，什么光盘都刻。

不仅救世主的外挂没开，尼奥还没接触过锡安的反抗军，以及母体的杀毒软件。

“如果我现在就接触尼奥，剧透未来将发生的事情，剧情会有什么变化……”罗素眉头一挑，这事很有搞头。

还有，以他的运气，芝加哥这么大一块地方，随便上街逛逛就能碰到尼奥的情报，不用想，这肯定是命运的指引，合该尼奥有此一劫。

不，是尼奥时来运转！

两条街的距离很快就到，罗素扫了眼老式的公寓楼，路过昏昏欲睡的守门保安，敲响了101号房门。

“你是谁？”

尼奥推开房门，看到西装领带加墨镜打扮的罗素，微微愣了一下，说道：“如果是推销报纸，我已经订过了，谢谢。”

“熟人介绍的，他们说你技术很好。”

“抱歉，你找错人了。”

尼奥脸色转冷，抬手便要将门合上。

罗素抬手抵住门：“安德森先生，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身处梦中。”

尼奥目前陷入迷茫期，罗素相信这话撂出来，对方肯定会坐下来和他慢慢谈。

咔嚓！

房门被死死关上，依稀还有门栓被插上的声音。

罗素：“……”

果然，想让陌生人和你好好说话，只有口才和颜值根本不够，要在第一时间将道理亮起来。

于是，两分钟之后，尼奥被床单撕成的布条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进了一团黑漆漆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