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找答案

“那你为何恨他？”紫夜君继续问。

帝永心的小手一颤，继而偏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若你的父亲自你出生后就没有看过你一眼，你会恨他吗？”

“什么？父亲？你是说方才那丑陋的男子是你父亲？”紫夜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永心和倾城长得那么好看，和那刀疤男一点儿都不像。

“怎么可能？是你多想了！”他显然不相信。

“感应。”他轻声回答。

“感应？什么感应？”紫夜君依旧不相信。

可帝永心不再开口，而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白狐，不愿意再松开。抛妻弃子五年！他怎么有脸再来找他们？不觉得可笑？

紫夜君也不再问他，这孩子的性子冷漠，即便唤他夜君叔叔，但这孩子也不会对他敞开心扉。

小永心抱着睡着的小倾城回到了楚眉灵的房间，居然看到她坐在镜前发愣。

他将小倾城轻轻放在床榻后蹑手蹑脚得走到她身后，用小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一改平日里的冷漠，娇声问道：“娘亲！”

楚眉灵转过身子，一把将他抱入怀，素手捏了捏他的鼻尖，佯装嗔怒道：“调皮！”

“娘亲！”帝永心扑到她怀里，脑袋轻靠在她腿间，轻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他是我们的父亲了？”

“你……”楚眉灵微愣，捧起他的脑袋问道：“你为何这么问？”

“因为你知道他是他，也知道倾城是被他带走的。所以你一点都不担心……”帝永心低声回答。

楚眉灵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或许潜意识里已经确定，只是不敢去承认！因为她害怕见他，害怕没有对他忘情。

若是他们之间再次纠缠，那这这个局会再次建立。

不过有一点她确定，那就是他真的忘了她了，否则按照他以前的性子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定亲一定会将她囚禁，然后变着法子羞辱她。

可他没有，只是静静得转身，离开！

“母亲，你还爱他吗？”小永心用极其的声音问。

“噗！”楚眉灵笑出声，轻点他的鼻尖，“你只有几岁，就知道爱这个字了？”

“我曾在书中看过你和鸿羲的故事，你为了鸿羲死过了一次。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死，这就是爱。”小永心清楚得回答，继而又抿了抿唇问道：“他，他是鸿羲吗？”

“他是不是鸿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沉默了许久，双眸坚定看着他，道：“他是你的父亲。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敬他，爱他，不能有丝毫不敬。”

小永心一听这答案，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连连摇头道：“不！我没有父亲！他不是我父亲！”

“血脉相连，这是改不了的事实！而且他根本没有错！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楚眉灵的双唇发颤，眼眶居然又有涩意，她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这么对他心怀芥蒂，可明白？”

“你的错？为何是你的错？”小永心不解，眼神充满了怀疑。

“这是永远的秘密。也许，也许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楚眉灵抬手轻轻擦拭他眼角的泪水，可自己的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没了心，为何还觉得痛？是什么在撕扯着她的灵魂？

他来找她了！他即便喝了忘情水依旧忘了不了她！这个局还没破！她该怎么办？是与他相认？重新开始？一家团聚？

多美好的心愿！可她不能！一切刚跨入正轨，她用心建立起了天道！

程曦说过，唯有鸿羲化为天道才是最坚固的。她的心只是暂时的撑住这个世界！所以，若是他们相认，这个局将一切摧毁！鸿羲恢复记忆后，还是会牺牲自己！

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可她要逃去哪里呢？天涯海角，他依旧会找到她！除非她将自己彻底沉入“洪荒冰河”才能与他永世相绝！

洪荒冰河将她冰冻，永沉深渊，永不醒来，永不轮回……

“永心！”楚眉灵再次将他拥入怀，在他耳边道：“你是妖族未来的帝王，你肩膀背负了很多责任。但无论你有多苦，有多累，你都要撑下去。无论这个世界如何肮脏，如何欺骗你。你都要相信世间还是以善为道，以仁为本！所以你要做个明君，不止要保护妖族百姓，也要保护亿万生灵……”

“会很累？”小永心问道。

“是！会很累。”楚眉灵点头，揉着他的小脑袋。

“母亲会留在我身边帮我？”小永心又问。

楚眉灵这次没有回答，而是沉默。

小永心毕竟还小，哪里能猜出楚眉灵的打算？他就这样紧紧得抱着她，唇角浅浅勾起：“只要母亲在身边，我就不怕。”

楚眉灵立即擦去流淌下来的眼泪，轻声问道：“对了，你爹他，他身边有没有另外一个孩子？”

她突然想起倾城唤过望儿哥哥，她升起一个念头，那就是望儿跟着阿澜一起来了！

“没有！”小永心摇头。

“好！我知道了……”楚眉灵点了点头，将他一把横抱起，轻放在小倾城的身边，柔声道：“早点睡，我在这里守着你们。”

“好！”小永心安心得闭上了眼睛。化成了小青狐，脑袋靠在楚眉灵的腿间。

楚眉灵轻挠他的脑袋，心里暗叹，他毕竟是个单纯的孩子，她要他尊敬父亲，他也一定会照做。

待到两个孩子都熟睡后，她走出殿门，含朗已等在了门外。

“含朗，替我先照顾这两个孩子！他一定会再来，将这封信交给他。”楚眉灵从衣服内侧取出一封信递给了她。

“陛下，您真的决定了吗？”含朗深深得看着她。她是唯一知道事实真相的人。她也知道楚眉灵要去洪荒冰河！

她知道这代表什么，但她不会阻止！因为这是陛下唯一的一条路！

“恩！他会撑起妖族，他也会保护好这两个孩子。”楚眉灵点头，看着远处的雪花纷纷扬扬，在深吸一口气后，最终闭上了双眼。

另一厢，慕容惊澜走到了太玄山山顶。根据记忆，他很快就找到了曾经修炼的冰洞。这里寂静无声，连空气都变得稀薄，恍若千万年无人踏足。

这里的冰块都是他刻上的剑痕！曾经的他无情无爱，毕生所愿只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