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河流与大食
“举手之劳不是什么大问题。”顾青瞧着他们说道,“等到战事结束,你们把你们家里的情况交给我,会委托商客将亲人都带到你们的面前。”
一众官吏这才点头,“多谢尚书令了,若有什么事回去需要我等帮忙,只管吩咐,只要能帮上忙的,我等在所不辞。”
“不客气,我确实有事情要交代你们,不过还是那句话,战事结束了我们在接着商谈。”
“当然,当然。”几个官吏朝着顾青行礼之后便一起离开。
“和他们说什么呢?”程处默吃着一张饼,手里还拿着一张,“吃一口?”
“好!”顾青接过饼也吃着。
“禄东赞的安排是你做的?”程处默问话。
“对呀?怎么了?”
“和苏定方想到一起去了。”程处默盘腿坐在草地上,“不过顾青,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说道说道,这次的行军在总管大将军是苏定方。”
“对,我要和苏定方先说一下。”
“不用了。”程处默又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方反而更省心了,不过军中的事情还是要按照军中的规矩来,苏定方虽然没说,但是我要和你说道说道,平日里咱们都是兄弟,但是在军中还是要按照规矩来。”
“那按照规矩来,我是苏定方的右参军,主管军机大事。”顾青瞧着程处默,“你这个副将是不是要向我行礼?”
“想得美。”程处默扭过头。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安静,各自吃着东西,这里是吐蕃的边界,相对来说这里比高原更加荒芜一些,这里草呈现枯黄色,
“顾青,很早我就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了。”程处默吃完饼抹了抹嘴,“你早年前说的咸鸭蛋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蛋,不过做起来费盐,我就没想着做。”
“哦。”程处默若有所思的点头。
在另一边,吐蕃的斥候与唐军斥候一起在巡视着,这里就是刚刚被沙尘暴席卷过后的地方,眼看着一个个大食人从沙子里钻出来,,一个接着一个,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多达二十万大食军队就出现在了眼前。
“立刻回去禀报,准备大战!”斥候大声说着。
大营之中收到了消息,苏定方的营帐里所有人都到齐了,“一场沙风几乎把波斯埋了一半。”
程处默气急败坏说道,“等他们多久了!总算来了,老方给我一万兵马。我这就去把他们给灭了。”
“你着什么急?”苏定方瞧了一眼程处默又说道:“顾青的地雷帮我们拦住了他们,眼下他们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可以在木尔加布河拦住他们。”禄东赞低声说着,“那里的地势对你们唐军很有利,隔着河可以很好的利用你们的弓弩与火器对他们进攻。”
程处默看着禄东赞思索着说道,“顾青,你让这个家伙去打什么天竺,还不如他来做向导再合适不过了。”
“我会让我部下的勇士来给你们带路。”禄东赞说话道,“大唐需要集中兵力攻打大食,天竺我们吐蕃会盯着的,请放心。”
“二十万兵马,可能还会更多。”杨胜愁眉道,“这么大的兵力不好吃下,火器够吗?”
“就算不用火器,我程某人的两板大斧在一样可以把大食杀的屁滚尿流。”
程处默的模样简直和程咬金的一模一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加上下巴的大胡子和大嗓门,再加上说话的语气和两柄宣花大斧,活脱脱一个青年版的程咬金。
“收拢大军,我们即刻出发!”苏定方下命令,“在木尔加布河和大食人决战!”
将令一下,大军立刻准备,顾青瞅着杨胜一直看天,“你瞧什么呢!”
“这天儿怎么不打雷了。”杨胜愁眉说话着。
“现在是冬季哪儿来的雷。”顾青扶着额头,“你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才恢复了精神的士兵,立刻带上了武器全军备战,准备和大食一战生死,苏定方看着自己的将士们,军心如今已经好了很多,不像刚来的时候那般死气沉沉。
“屠了大食!”程处默一声怒吼,带着兵马率先出发。
“老方!”顾青看着一往无前的程处默说道,“这一仗之后,我们就刀兵入库,马放南山,过安逸日子,从此以后我顾青再也不出关!”
“正合我意。”苏定方点着头,“打完这一仗,再无妻离子散!”
“驾!”杨胜策马而起。
苏定方催促着身下的马儿前进,大军跟在后方,迈着脚步靠近木尔加布河。
禄东赞这一方收拢自己的两万吐蕃勇士与大唐的一万兵马,与大军背道而驰朝着天竺与吐蕃的边界线前去,丝路诸国都有眼线在四周看着这次大战的动静,大唐的输赢关乎着整条丝路的安宁。
有狼群在啃食着战场上的尸体,有秃鹫在枯枝上嚎叫着,西北风还在呼号。
大军行进十里地,眼前就是木尔加布河,这条河不大也不小,水流很平静,四周还有一些植被,像是一个小绿洲分隔着两岸。
“大食人到什么地方了!”苏定方问着刚回来的斥候。
“就快到了,离我们不到几里地,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到眼前。”斥候回答说道。
顾青带着火器局的人一路往上游而去,看着地势找到一处合适的位置,命令道,“把所有的火油都拿来。”
“是!”
苏定方这里也在准备,距离木尔加布河几里外开始扎营,先让大食人发现不了唐军的就在河对岸,只要大食人敢过河,他们就要陷入背水一战的陷阱,到了那时胜算会大很多。
杨胜等了半个多时辰不见顾青回来,翻身上马也往上游而去,看到顾青立刻来到近前,“怎么样了。”
“等他们渡河。”顾青坐在油桶上,“你看那里。”
顺着顾青的目光,杨胜看过去在远方是一片的黄土,甚至有的建筑物甚至就只剩下了一个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