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笑着补充：“就等于全毁了。”

范卓邵问：“至于吗？”

林浩摇头：“当然不至于，这都是传统的思想，不适合人类多样化发展的今天了。不过话粗理不粗，‘全有’、‘全毁’不至于，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机场餐厅里，陈晶还在与两个朋友和包航讨论：“就剩这一个题了，所有竖的我都想出来了，就这一个横的，我不知道。”

包航又一次略带尴尬地拿着剪报，对电话描述说：“所有竖的都想出来了，只有横的最后一条想不出来。最后一条的第一个字是‘与’，第三个字是‘初’，倒数第二个字是‘人’。它的提示是……”

包航注意到，刚才一直看着他手上剪报，并且时不时抬头讨论的三个女孩，此时已经齐刷刷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大声朗读报纸的样子，一定很傻，但是也迫不得已。

“这个……我把这个念一下啊，有助于在脑海里形成影像，拓展思维。你们也能听到，一起想嘛。”包航尴尬地笑笑，“它的提示是‘写在一种女士香烟上的词’，就是说两个人初次相遇时候的那种感觉。”

范卓邵看着自己浏览器：“没有啊，我看了这么多，没有一句是符合要求、对的上的。”

林浩想了想，说：“形容初次见面的……我倒是知道有这么一句。”

包航从耳机里听到林浩的答案，有模有样地学者说：“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陈晶用笔点着填字游戏的格子，一点一念地说：“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刚好能对上啊！”

“这是印在一种云南的女士香烟上的字。坊间传说，是这个设计师所写的词。天涯明月心，朝暮最相思。”

虽然包航听一句学一句的样子有些不自然，不过三个女孩完全被他的博学吸引了，这时候听到如此冷门却美妙的词句，只觉更加心动，也就没有在意包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就在包航以为一切顺利、心下暗喜的时候，金婷婷在耳机这边忽然告诉他：“包先生，准备离开，我们安排下一次更重要的邂逅。”

“对不起，我要走了。”包航慌张地从餐厅出来，找到一处候车座椅坐下，心里还有有些不舍的。

“可是，我都聊了这么多，怎么突然叫我出来？”包航觉得很可惜。

金婷婷胸有成熟：“环境太吵了。玩玩填字游戏还可以，但是嘈杂的环境不适合你们继续聊天、深入了解。况且那几位姑娘也不会待太久的，如果她们先离开餐厅，而你还没有出来的话，你就会错过下一次邂逅。”

包航想着愿影公司的设计：“哦……更好的是再次巧遇。”

金婷婷将机场平面图调到投影展示，说：“蓝色的是餐厅，就是陈晶现在的位置。现在的时间距离登机还比较充裕，三个姑娘饭后应该会去两个地方——洗手间和免税店。标红的这三家免税店是重点目标，特别是这一家，打折的香水店，所以我让包航去那里等她们。”

范卓邵说：“幸好包航比较听话。刚才情况那么顺利，我还真怕他不肯出来。”

林浩问：“万一她们三个不去免税店怎么办？”

金婷婷笑着说：“绝对不可能。”

从餐厅走出来，三个女孩先去了最近的洗手间。洗手池并非只是用来洗手，更多的是给女孩对着镜子补妆。这基本是女生出门就餐结束之后的必备步骤。

那个短发女孩对陈晶说：“喂，刚才那个包航挺不错的。”

“什么不错？”陈晶手里正拿着气垫。

“别装了！看你刚才，笑得跟花一样！”

“我就是觉得这人挺有风度的。而且懂得多，又不爱卖弄，还挺逗的。”陈晶边说边回想，微笑不自觉地挂在了唇边。

另一个女孩说：“他刚才怎么没留个电话什么啊？”

“哪有机会要电话啊？再说，也怪不好意思的。”

短发女孩替她着急：“哟！你还不好意思上了？下次再遇见他，可千万不能错过机会了！这年头，连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何况是包航这么赞的款。换成是我，早就打着滚扑上去了！”

另一个女孩嘲笑着短发女孩的心机，两个人打闹起来。陈晶却暗自沉思：“再遇见？那不真的成了真命天子了？”

包航按照指示找到了地方，靠在了店外的墙上，打电话说：“我已经到了你们告诉我的这个化妆品店。女孩子是不是都很喜欢化妆品？要不要我给她买一点礼物？”

正说着，香水店里一个客人拿起试用装喷试纸，为了避开其他物品，向着门口的方向喷，却不想刚好喷到了包航的身上。

包航有些气愤地站起来，那位客人发现这里竟然站着人，连声道歉，匆忙离开了。包航拿起他丢在柜台上的试纸，闻了闻试纸又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不禁对这个不喜欢的味道皱了皱眉。

刚要重新靠回墙壁、继续跟愿影公司联系的时候，又有人冲着这个方向试香水，当然也再一次喷了包航一身。包航这一次真的生气了，他蹭地站起来，对着身后大喊了一声：“喂！”

身后的女孩也没想到这里站着一个人，顾不上手中的试纸和试用装，低头连连道歉。然后她和包航两个人，都看着对方愣住了——

原来这第二位误伤包航的客人，正是陈晶。

陈晶如金婷婷预料的那样，用餐之后的时间里来到这家打折香水店闲逛，只不过比包航以为的来得更早了一些。而耳机这一边，愿影公司的三个人对这些小状况都轻车熟路，继续打着电话帮他聊天。

“你好啊！真巧！”

“包航，是你啊。对不起，喷了你一身的香水。”

包航闻了闻自己的衬衫：“没关系，很香的。”

“香？真不好意思啊！”陈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抱歉地说，“还好你是出差，不然弄一身香水味，回去之后你跟女朋友都解释不清楚了。”

“没关系，我没有女朋友的。我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