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沐阳是真的醉了。

这些日子，每日不停的喝，他怕自己清醒了，就忍不住去隔壁。

他想去看朱小，又害怕看见朱小的冷脸，看着她的冷眼。

那么冷静的看着他，一点笑都没有。

就算是笑，他也觉得那笑不真。

她不要他了。

所以醉的一塌糊涂，走不动，脑子迷糊，就不会去想。

让人弹琴，他就是觉得寂寞。

他哪里知道，朱小会过来。还在他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

“他喝醉了？”朱小问莱菔。

“是！”

朱小把食盒放在石桌上，见荀沐阳又消瘦不少，面色苍黄，和明显是没吃好。

“他不吃饭么？”

“殿下说不饿！”莱菔又道。

弹琴的男子停了下来。

朱小看了他一眼，见他手指上都裹着纱布，纱布还隐隐溢出血，“你弹的挺好的，只是这么日日弹，对手不好，下去歇息吧！”

“可是殿下……”玉引犹豫。

看了一眼荀沐阳，又去看莱菔。

见莱菔也低垂着头。

玉引又看向朱小，这个第一个出现在懿王殿下身边的漂亮女子。

她就那么走来，谁都不敢拦她。

她还关心了他，看见了他手受伤了。

她是谁？为什么这么好？

“无碍，我会说他，你下去休息，云先生拿点药，你是弹琴的，这手伤了，以后还怎么弹琴！”朱小轻声。

暗道荀沐阳造孽。

“那，小的退下了！”玉引轻声，起身朝朱小抱拳行礼。

倒是公子如玉。

“下去吧！”

玉引规规矩矩的退下，走了几步，回头看朱小。

心噗通噗通的跳着。

又忍不住想，这是谁呀？心真好！

他都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叫玉引，是一个琴师。

朱小压根没注意到玉引的神色，倒是看着荀沐阳，又气又心疼。

这个天，外面倒是不冷，可他这么睡着，又喝了酒。

“你也不劝着些！”朱小质问莱菔。

莱菔委屈的很，“奴才哪里劝的住！”

就为这事，他已经挨了不少鞭子，身上现在还疼呢。

朱小也知道荀沐阳脾气不好，“去唤几个人来，把他抬屋子里去！”

“奴才不敢！”

“什么？”朱小以为自己听错了。

“奴才不敢，朱姑娘，您看殿下身边放着鞭子呢，谁敢劝他，他就拿鞭子抽人！”莱菔示意朱小看看边上凳子上的鞭子。

那鞭子上，还沾染了血。

“他抽你了？”朱小问。

“嗯，抽了几次了！”莱菔委屈道。

朱小深深吸了口气，“你现在回去把屋子收拾好，我来喊他！”

“是！”

莱菔应了一声，飞快跑了。

朱小瞧着。

“啧啧啧，不是说被抽打了，看来还是打的不够狠，跑的倒是快！”

看着贵妃椅子上的荀沐阳，朱小心口剧痛。

这是她日夜思念一年的人，想起他的时候，心会痛，格外的想见他。可见到了，那些隐藏的埋怨、怒气又冒了出来，密密麻麻缠住了她。

轻轻伸手去触摸荀沐阳的脸。

才触碰到，荀沐阳便睁开眼睛，看着朱小眨了眨眼，又赶紧闭上，然后轻轻一笑。

“又是梦呢！”

短短四个字，道不尽的心酸。

朱小想。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呢？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变成这个鬼样子？

轻轻的靠在荀沐阳怀里。

他真醉假醉其实都不去计较了，这一刻她再不想浪费时间、精力去怨恨，去蹉跎岁月。

一只大手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幽幽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生气了，好不好？咱们和好吧，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不好？”

连着三个好不好，小心翼翼，朱小哪里还拒绝出口。

闷闷的点头，又道，“那你以后少喝酒，不许这么折腾自己身子，回屋子去睡吧！”

“你不走？”

“不走，你睡你的，我就在一旁守着你！”朱小轻声。

荀沐阳忽地就笑了。

这苦肉计，他一开始是演，可演着演着，也不见她心疼，索性便自暴自弃。

这几日确实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快喝坏掉，也没把人哄过来。

“那你扶我！”

荀沐阳慢慢吞吞的站起身，让朱小扶着。

他走的不太稳，又强迫自己站稳些，别整个人压在朱小身上。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朝荀沐阳的屋子走去。

堂堂皇子，便是小住的屋子，那也收拾的格外雅致。

屋子里凉丝丝的，朱小让荀沐阳睡在床上，才让人打了热水进来，亲手给他擦脸、擦手、洗脚，又去解他的腰带，让他睡的舒坦些。

“屋子里是用了冰么？”朱小问。

莱菔立即应声，“是呢！”

“把冰端下去吧，都九月了，没那么热的！”

“是！”

莱菔立即悄声下去。

微微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和好了。

荀沐阳也是傻傻的，就那么看着朱小。

朱小给他脱衣裳，就看见他手腕上的伤口，都发炎溃脓了，“你……”

“你咬的！”荀沐阳委屈低声。

“没上药？”

“不上药，你反正不心疼，就让它烂了去吧！”

“……”

朱小无奈，又让莱菔请了云浮落过来，给荀沐阳把伤口清理，上了药，用纱布包好。

看他满脸疲惫，就是不肯睡去。

朱小自然知道，他是怕他睡着，她就走了。

和上次一样，又翻脸不认人。

待屋子里人都出去，朱小才对莱菔说道，“你多注意些，若是有人寻我，你能处理就去帮忙处理了，我那边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我去陪他睡会！”

“是！”莱菔心疼自家主子。

巴不得朱小留下陪着。

朱小随手关了门，找了荀沐阳的酒喝了两口，整个人晕乎乎的，才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依旧强撑着的荀沐阳，笑着便亲了上去。

谁也没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会发生在这个时候。

朱小疼，荀沐阳也疼。

第一次总之不那么愉快，荀沐阳休息了会，去拿了酒，哄朱小喝几口，朱小酒量浅，但这酒味道是真好，加上她其实也有些害怕，也知道酒后乱性这说法，但还是喝了两口，醉醺醺的拉着荀沐阳笑，勾的荀沐阳很快卷土重来。

这一次倒是比第一次顺……

事后朱小早已经被折腾的气力全无，荀沐阳也是，颓废许久，忽然间开了荤，也是精疲力尽，抱着朱小便睡了过去。

莱菔等了许久，也没听要热水，不免感慨一声，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院子，让两人好好休息。

再醒来，天是亮的。

朱小轻轻一动，身边的人就跟着醒了。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朱小愣了愣，想到他们干了什么，忽地红了脸。

“我……”

“你得对我负责！”荀沐阳哑声。

先开口，不让朱小把拒绝伤人的话说出口。

朱小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忽地笑了出声，“嗯，我负责！”

往荀沐阳怀里靠了靠，“我饿了！”

“我也饿了！”

只是两人的饿，到底不一样。

朱小是肚子饿，荀沐阳是某些方面饿，还饿了好几年。

朱小一开始没明白，等明白，脸又红了一些。

“赶紧起来，我得洗洗，我衣裳……”

“莱菔会准备好！”

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莱菔早便准备好了热水，还有两人的衣服。

朱小以为是一个人去洗，却不想荀沐阳抱着她去，又是一番折腾，出来后，朱小面颊通红，眸子里都是雾气，瞪着荀沐阳，却是没有一点杀伤力。

大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桌子上摆了吃食，屋子里还点了熏香。

“我……”

“什么？”荀沐阳不解。

朱小想问，她昨夜可有落红？但到底开了不口。

两人一起吃了东西，朱小腰酸背痛，不想动，又慢慢吞吞的去床上歪着，荀沐阳很快摸了过来，把人抱在怀里，柔声低语，“咱们成亲吧！”

“……”

朱小静默。

好一会后，在荀沐阳提心吊胆中，轻轻应声，“好！”

幸福来的太快，荀沐阳在愣了愣后，抱紧了怀里的人儿。

再准备有举动的时候，朱小转身瞪他，“不许再来了！”

“我没！”

“你没吗？”朱小轻哼。

身子动了动。

荀沐阳尴尬一笑，“正常反应嘛！”

“安稳些，让我休息会，然后我们去买东西吧！”

“买什么？让人去就好，你陪着我！”

荀沐阳如今就想着，把人留在方寸之间，不许她到处去，也不许她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念着别的人。

一年的分离，失而复得，那种心情，让他更霸道，占有欲更强烈。

朱小哼了哼，到底没拒绝他，陪着他在屋子里，呆了两天。

两天里，这人简直就是变着花样的撩拨她，让她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

吃喝拉撒他都亲自上手，让朱小心里甜蜜的同时，也害怕。

这般强烈的占有欲，一个弄不好，会出大事。

“懿锦！”

“唤我达令！”

朱小失笑。

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倒是格外的喜欢。

“咱们不能这样子！”

“不能如何？”荀沐阳反问。

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

他觉得挺好。

“不能什么事儿都在床上，我还小，就、就……”

就整日这般，对身体不好。

要是早些怀了身孕，拿更是糟糕。

“嗯！”荀沐阳轻轻应了一声，抱紧怀里的人儿，“我不乱来，我忍着！”

“呵呵！”

朱小冷笑。

满嘴的胡说八道。

嘴巴说的好听，手却不听话。

抬手打了那乱动的爪子，“再乱动，就别挨着我！”

被打之后，荀沐阳倒是安稳下来。

朱小慢慢吞吞的坐起身，衣裳顺着肩膀落下去，露出雪白精致的肩和锁骨，荀沐阳瞧着，眼神一缩，够起身抱着朱小，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再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朱小吃疼，伸手推了荀沐阳一下，“你是小狗吗？还咬人！”

朱小拍打着荀沐阳，在床上就闹了起来，最后还骑在他身上，一手抓住他的手，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像个臭流氓一样，“小样！”

朱小俯下身，亲了亲荀沐阳，然后笑着跳下床，让人打热水进来，一边洗一边对床上的荀沐阳说道，“你赶紧起来，一会我去买东西！”

“买什么？”荀沐阳侧身问。

朱小眨了眨眼睛，回眸看着床上的男人，妖娆的让人想生吞入腹。

谁说男色不迷人，男色也勾人的很。

朱小笑了笑，“忽然又不想去了！”

走到床边坐下，小手在荀沐阳身上使坏，“你说，等上几年，我年纪大些了……”

“嘶！”荀沐阳自觉地又什么从皮肤往骨子里钻。

酥酥麻麻，整个人顿时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小小！”

声音柔的，让朱小恨不得将其就地正法。

伸手捏着荀沐阳的下巴，咬牙切齿道，“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什么怨气怒气啊，在床上滚了几次后，似乎都没了。

那种甜甜腻腻的感觉又回来。

果然，性是个好东西。

朱小这么想着，笑着问荀沐阳，“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都好，你别去做，这么热的天，在厨房煮东西出一身汗，让下人去做吧，我现在不挑食了！”荀沐阳轻声。

把人抱在怀里，觉得这么抱都不够。

只恨不得揉碎，塞到自己身体里才好。

“也行吧！”

两人腻歪了一会，朱小才起身整理好衣裳，去唤莱菔，让他去吩咐一声。

莱菔笑着应声，“是，朱姑娘！”

“莱菔，你为什么不喊我小小了？”朱小忽然问。

莱菔闻言，看着朱小。

笑了笑，“便是唤您朱姑娘，您还是奴才心中那个小小，还是山中喊我莱菔哥那个小丫头，只是如今在京城，我唤公子，也改口成了殿下，而您，迟早是懿王妃，该有的尊敬必须有，且京城的人啊，都是看人下菜碟，奴才敬您，代表的不单单是奴才，还有懿王府下面全部奴才和殿下，你懂了吗？”

朱小站在原地，默默颔首。

“没事，叫什么，只是一个称呼，你和殿下好好的，我这个做奴才的，做啥都愿意，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我想吃白斩鸡，还有……”朱小点了不少，莱菔笑着去安排。

朱小转身回屋子，坐在梳妆台前，准备画眉毛。

十五岁及笄后，能梳的发髻多了，荀沐阳这边倒是什么都给她准备的妥妥当当，就是胭脂水粉，拿都是顶级好，朱小拿着闻了闻，香喷喷格外好闻。

女为悦己者容，加上有个心爱的男人在，朱小自然要好好打扮打扮。

“哎呀！”

朱小叫了一声。

“怎么了？”荀沐阳闻。

“画歪了！”朱小扭头，让荀沐阳看她画的眉毛。

可不是画歪了。

“擦洗掉，我来给你画！”

“你会么？”

“不会，可以学！”

朱小撇撇嘴，到底打水洗干净脸，重新上了胭脂，等着荀沐阳过来给她画眉毛。

荀沐阳确实没给别人画过，以前两年，朱小对这些也不在意。

拿了眉黛，一手捏着朱小的下巴，认认真真的给画着。

莱菔回来，这才迈进来，瞧着这一幕。

只觉得眼睛又疼了。

比以前还疼。

牙也疼。

那一对男女，男子一身黑衣，女子一身粉衣，男俊女美，最主要是那份默契和情义萦绕在两人身边，啧啧啧……

莱菔摸着自己的下巴，牙疼的同时，又满满都是欣慰。

饭菜摆好，朱小也打扮的漂漂亮亮。

莱菔准备的衣裳、首饰都合朱小的喜好，这般一打扮，更是漂亮若仙，加上又有了爱情的滋润，稚气褪去，多了丝丝女人的妩媚。

那种在女子和女人间的妖娆，让荀沐阳瞧着便沉沦不已。尤其这两日的痴缠，让他得了甜头，更是像上了瘾，欲罢不能。

“小小！”

“嗯？”

“我让莱菔在两府中间开了一道小门，你进出方便，就不用从外面走了！”

朱小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是我方便，还是你方便？”

“我可以翻墙！”

“哼！”朱小冷哼。

荀沐阳立即讨好的舀了汤放在朱小跟前，“尝尝这汤，鲜的很，你吃了补身体！”

“……”

朱小看着荀沐阳。

到底才亲密接触没多久，也没几次，心里还是害羞的。

“荀沐阳！”

“嗯？”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朱小说着，夹了块鱼，小口小口吃着。

“嗯，这鱼不错，味道真好！”朱小忍不住夸道。

至于什么约法三章，顿时抛之脑后，荀沐阳可不会傻傻的去追问，只唤了莱菔，“这道鱼谁做的，赏他，让他晚上再做一次！”

“晚上别做，明儿再做！”朱小忙道。

别的菜也不吃了，就专吃这鱼。

荀沐阳也不和她抢，见她吃的欢喜，他也有了胃口，吃了不烧菜，喝了半碗汤，小碗米饭，还喝了几口酒。

他忽然间觉得，人生就应该这么过。

心爱的女子就在身边，一颦一笑，娇娇俏俏，喜怒娇嗔，都只对他一个。

“你想出去买什么，我陪你去！”

“你？”朱小看着荀沐阳摇头，“你跟着去，太招摇了，我自己去吧！”

“我男扮女装，做你丫鬟一起去！”荀沐阳认真道。

这话倒是把朱小吓着了。

“你没事吧！”

堂堂王爷，竟男扮女装，陪她去买东西。

“先去饰品铺子挑选饰品，再去挑选布料，再是古董、字数，家具一类，给你置办嫁妆！”

“那是我爹娘的事儿！”朱小忙道。

“你爹有多少钱你知道，他给你置办嫁妆不行，我去给你置办，让你风风光光嫁给我！”

朱小顿时就笑了。

啼笑皆非的同时，又是满满的感动。

“你是怕别人说我嫁妆不够多？”

“嗯！”

朱小仔细想想，“拿好吧，只是能挑三份么？”

“你的，我给你选，你大姐、妹子的，你自己拿注意，不许超过你，其他都成！”

朱小忍不住，在荀沐阳脸上亲了一口，“真好！”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亲吻，但对荀沐阳来说，意义颇大。

他这是讨她欢心了的奖励么？

也是雨过天晴后，不再生气的证明。

看来，陪着她去买东西，是个正确的决定。

吃了饭，就让莱菔给他准备女装，明日一早陪朱小去逛街买东西。

京城最好的东西在东城，最贵的也在东城，荀沐阳自然是要去东城那边买的，去东城，就得钱多，而他荀沐阳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莱菔目瞪口呆的看着荀沐阳。

真的，爱情使人盲目，说的就是他家殿下。

“真准备？”

“嗯！”

荀沐阳应声。

朱小看着主仆两人似乎在商量着事情，“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一起吃饭！”

朝荀沐阳摆摆手，朱小便先走了。

荀沐阳要追。

莱菔拉住了他，“我的殿下唉，追求姑娘，不是您这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的？”荀沐阳闻。

他有没追求过女子。

再说和朱小在一起，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又抓不住。

“慎重，尊重，一般来说，您看，有几对夫妻，婚前能住在一起？拿是朱姑娘对这些不太懂，若她要是懂，定不会跟您先那啥那啥！”

荀沐阳看着莱菔，“那套床褥呢？”

“收起来了！”

荀沐阳想着那上面点点血迹，心里又忍不住火热。

这一年，说不怕那啥假的。

怕她在外面出事，被人欺负了。

很多时候，他也在问自己，如果朱小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他会如何？

他想，他会杀了那个欺负他的人，以及那个人全家九族，再娶了朱小。

心里或许会有疙瘩，但不会妨碍他爱她。

只是那点点血迹，让他那个时候，激动以及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她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没有被人欺负，也没有受到伤害，真好！

荀沐阳颔首，“继续说！”

“你得把朱姑娘当作名门贵族的姑娘，认真对待，多些仪式感，这爱情啊，不是男女滚床上，睡上几天几夜，就能成的，比如您有空，给朱姑娘雕刻个发钗，准比在外面买的，能哄她高兴！”

“真的？”

莱菔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神情，“那是自然，就拿殿下您来说，朱姑娘送您她亲手做的荷包，和从外面买的精致大方，漂亮又贵重，相比之下您收到哪个荷包更高兴？”

“……”

荀沐阳想，自然是朱小亲手做的，他会更喜欢。

无关其他，因为是她亲手做的。

在看看腰间的玉佩，这是朱小亲自去准备的，跑了不少路，图案都是她想的，他也万分珍爱。

“我懂了，去给我找几块好木料来！”

“是！”

荀沐阳寻思着莱菔的话。

是了，他在这场欢爱里，付出了很多，却从未学会尊重，很多时候，他拿捏住的也是朱小心软，所以每次苦肉计，最后妥协都是朱小。

朱小慢慢朝隔壁院子走。

倒是没想到，又碰见了那日弹琴的男子。

“玉引见过姑娘！”玉引抱拳行礼。

“哦，是你啊，你的手好些了么？”朱小问。

“回姑娘，好多了！”

“那就好，好好养着吧，我先走了，告辞！”朱小颔首，越过玉引离开。

玉引站在原地，抱拳行礼。

等他站直腰，朱小早已经走远。

玉引转身去看，那是隔壁院子，原来隔壁院子里住着她。

他打听到了，她姓朱，是朱姑娘，懿王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玉引抿了抿唇。

心想真是个心善的姑娘。

慢慢的迈步朝自己院子里走去，却又忍不住回眸去看，希望那个人儿能够再次走入他的视线里。

但，似乎极其的不太可能。

“呼！”

玉引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朱小回到自己家，有齐好她们在，乱不起来。

“姑娘，您回来了！”香忙道。

给朱小端茶、倒水。

“姑娘，这两日，表小姐来过好几次！”

“谁？”朱小一时间没想到。

“就是任姑娘！”

“任湘绮？”

香连忙点头。

这下子朱小蒙了，端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问道，“她找我做什么？”

“奴婢不知，不过她是上午来一次，下午来一次，奴婢说过您不在，她只说会再来的，别的也不跟奴婢说！”

朱小微微蹙眉。

也有些发蒙。

这任湘绮那日让丫鬟拦她，她没搭理，倒是自己上了。

“……”朱小寻思片刻，“我今日不出去，如果她来了，就过来唤我一声，在大厅见见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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