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门！太！上！长！老！”

方晨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体内力量疯狂汇聚，几乎只是瞬间，气势就已然攀升到了顶峰！

一副完全像是被怒火吞噬了理智一般，方晨死死瞪着老者的眸子里，满是滔天的杀意，不等话音落下，他整个人就已是迅疾扑了上去。

没有动用任何的招式，更不存在什么精妙的身法之类的东西，方晨此时的架势，完全就是一副被激怒到了顶点，完全不顾不顾就算是死也要冲上去咬下对手一块肉的模样！

“哼！”

一声冷哼，如果说刚才这位老者还觉得方晨不完全是一无是处的话，那么现在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

负在身后的手再次抬起，那般的从容随意，似乎根本没有将方晨此时的举动看在眼里，仿佛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一幕，他只要弹下小指就可以解决。

但就在这时，原本应该处于盛怒，甚至都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方晨，在看到老者动作的时候，那双满是愤怒的眸子里，竟是闪过了一丝精芒。

“吟！”

四阶剑意冲天而起，空中隐有无形之物被冲破，而原本只是愤然不顾一切扑上来的方晨，竟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改身形，长剑挥动间整个人已是完全化成了一道剑光！

一经暴起，方晨就已是将全部实力催动到了极致，再加上有战甲的加成，这一次使出的以身御剑，可谓是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剑光一起，便让整片山林为之颤动，两人之间的虚空骤然扭曲一片，而剑光也像是被破碎的镜面折射了一般，看不出虚实来。

这个瞬间，方晨在赌，赌这个人对他轻视到了极致，肯定没有半分的提防，如此一来，他突然暴起的一击虽说将其斩杀不太可能，但伤到他的几率却是很大的。

只要在他受伤的刹那心神受到了牵动，这片山林的封锁一松，以此刻以身御剑的速度而言，自己冲出去的可能……

“早就知道你不老实。”

就在方晨紧锣密鼓的集中全部心神，力求不出任何差错的时候，剑尖已经要触碰到的老者却是突然讥笑着开口了。

就在剑尖已经触碰到了老者的衣衫，眼看计策就要成功时，方晨却是猛然看见老者原本抬起指向他的手指突然收回，紧接着拳头瞬间一握。

这握拳的速度竟是已经快到了让人以为看清楚了的地步，但事实上剑尖也只是又寸进了一点点，甚至还来不及划破衣衫，老者的动作就已是完成了。

在他拳头收起的瞬间，方晨只感觉天地顿时为之一静，紧接着，就连虚空都像是凝固了一般，方晨仍然保持着攻击的动作，可却是疆在了那里，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原本见你还有些天赋，领悟到了四阶的剑意，着实是有资格做我的剑奴了，可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畏惧吧。”

这话明明是老者的声音，而且这老者就站在他的面前，可方晨却是没有看到他有任何的动作，甚至就连嘴唇也一直都是闭合的。

但就在老者话音响起的刹那，方晨突然就那么没有任何先兆的又恢复了力量，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是握剑刺中了老者。

只是，没有任何刺中物体该有的真实感，长剑瞬间刺破衣衫没入到了老者的体内，紧接着，就连来不及收住势头的方晨，也一起撞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触感，就像是平时撞到了空气上一样，方晨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但随着老者话音的落下，方晨突然注意到面前的景物有了一丝微弱的扭曲，紧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的他立即回头。

可这一回头，方晨虽然明白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同时他心里的惊骇也更加的可怖了。

原本应该被他刺穿的身影，此时早已是消失不见了，而随着周围环境的扭曲变化，方晨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一幕只是发生在了他的心里，事实上，不管是他还是老者，都一直站在原地，未曾有过半点的动作。

“剑……剑意？！”

不！不对！

刚刚惊骇的低喃出声，方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剑意固然可以影响目标的心神，但那是建立在双方在意境上的感悟差距极的前提下，更别说他的剑意早就已经到达了四阶！

可若不是剑意的话，刚才的那种感觉……

难不成，是……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心中突然浮起一个答案来，方晨不敢相信却又找不到其他能够解释的理由来，但无疑此时正面对着他的老者，却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老者脸上隐隐有了一丝笑意，虽然很淡，可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他脸上的方晨，却是可以很清楚的确定这一点。

他似乎是有些得意？

不知为何，方晨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但不等他多想，老者已是虚踏一步，让原本就已经落在了他身上的压迫感陡然一强！

“拿来。”

老者开口，明明他与方晨身高相当，可不知为何，却是给人一种俯视的感觉。

说完之后，见方晨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模样盯着他，似乎是还没有回神，老者也意外的没有如之前那般在意，反而是还有些得意？

“做我的剑奴，你可以不用死。”

说着，老者再上前一步，这看似寻常的一步却像是踩在了方晨的心上一般，一道闷响自灵魂中响起。

“咚！”

方晨心神一颤，被这突如其来的闷响强行拉回到了现实，明明他并没有出神，可却突然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

就像是深陷混沌突然受到了惊扰，被动清醒了一般，这种感觉方晨从未有过，但冥冥之中他却又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随着他的恍惚而不断的加深着一般。

方晨觉得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了一般，可他却又觉得自己很清醒，就如以前一样，一切都是他以为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