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器灵刻意控制只让他一个人听见的声音，方晨眸光一闪，心中已是有了决定。

没有听到器灵的话的莫安宴，在看到方晨脸上的笑意时，也只道他是强装镇定，哪怕因为有战甲在，他无法探查出方晨现在的具体情况，但他却是丝毫不觉得方晨能够扭转局面。

毕竟那丹药他是了解的，而且特意准备了那么久，什么情况他都知道该如何应对，再加上他刚才已经听到了方晨的话，所以自然不会因为方晨的表情而受到影响。

“对付你，若没有点算计怎么行？说到底还是你太蠢，真以为有太古神物在手就可以横行天下了？连脑子都没有还怎么驾驭运气？”莫安宴胜券在握，神色颇为得意。

“是吗？”方晨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更没有选择在这上面与他废话，尽管他当下很需要拖延时间。

旁人只知道他得到了归元剑，可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得到归元剑的，而不知道这归元剑究竟有什么作用，以及所要背负的使命。

当然，关于这一点，似乎连他自己也都不是很清楚。

“是与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显然莫安宴也没有想在这上面做纠缠，他上前一步，似乎是觉得距离近了才能更好的感受到这股期盼已久的胜利感。

“其实还是有些可惜的，这该死的面甲遮住了你的脸，倒是让我看不见你此时应该有的表情。”

莫安宴盯着方晨唯一裸露在外的双眼，露出一丝狞笑，“不过也无妨了，你蠢到自己乖乖服下了丹药，此时想必已经玄气全失跟个废人一样了吧？虽说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个废物，但我还是很想看到你现在的表情，那种无力又后悔面临死亡逼近的惊恐，哈哈……”

笑声回荡在山林之间，莫安宴笑的极为开怀，似乎眼前的这一幕顿时扫去了他心中积怨已久的过往，放肆的大笑着继续迈步朝着方晨走去。

“我想我是不会遗憾的，毕竟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会儿这太古神物到了我的手中之后，你那卑微的恐惧便会呈现在我面前，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你觉得呢？”

话说到最后突然加重了语气，莫安宴左手成拳骤然轰向方晨的腹部，砰的一道闷响，实力全失的方晨已是弓腰后退倒在了地上。

“看来，你果真是一个废物，连我的随手一拳都抵挡不住了。”

看着肆意羞辱他的莫安宴再次走上前来，方晨眸中闪过一丝讥讽，纵然是腹部的那一拳牵扯的体内伤势再次翻涌，可他依然咬牙站起来，直视着莫安宴表达着他心中的不屑。

“看来你对于准备了这么久的丹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自信。”

捂着腹部的手缓缓放下，强忍着痛楚挺直了腰杆，方晨直视着莫安宴，眸中轻蔑丝毫不减，“时至今日，莫安宴，我愿意承认你为苍青大陆的第一天才了，毕竟相比起卑鄙下流无耻没有底线，确实没有人比得上你。”

以前不管是自称的还是别人恭维，对于莫安宴顶着苍青大陆第一天才的名号，方晨是打心眼里嗤之以鼻的，但现在他却突然觉得，这个名号确实该给莫安宴。

毕竟又没有人定义过天才就必须是要在实力上突出？心智上的突出难道不也可以称之为天才吗？

至少就这份儿不要脸和自以为可以愚弄所有人的自信，以及那六亲不认的狠辣，方晨自认不及莫安宴的万分之一。

“是吗？”

莫安宴阴狠的笑着，学着方晨刚才的语气回了一句，但话音刚落便是突然飞起一脚再次将他踢飞了出去。

“砰。”

这一脚可不是如刚才那般的试探了，方晨倒飞而去直接撞在了一旁的树上，足足一人合抱的大树，就这么拦腰被他撞断了去。

“咳咳……”

体内的伤势在丹药的修复下还没有好上多少，这一下就是更加严重了起来。

方晨翻过身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这刚一动，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凑，血水喷在战甲内部，缓缓朝下流淌着。

纵然是牵扯的体内翻江倒海痛楚直逼灵魂，可方晨还是再次站了起来，并且腰杆挺得笔直。

剑者，决也断也！

“刚才你说……说这丹药是你特意准备的，而且不是为了我，那么肯定就是为了你们九宫门的那位吧？”

其实打心眼里，方晨不想和莫安宴多说一句话，哪怕是为了拖延时间也不想，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只想动手解决了他。

可奈何现在没有这个可能，他现在甚至连站着都极为勉强，纵然是心中在不想与莫安宴胡扯，但性命攸关呀，若是现在就把命送了，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听到这话，莫安宴眸中有了一丝惊慌，但只是一瞬间就又是恢复了正常，他深深的看了方晨一眼，然后脸上浮起一抹戏谑。

那姿态，就仿佛世间的一切，最终都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一般。

“事到如今不怕告诉你，你没有猜错，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会让剑宗给你陪葬吗？你以为我是吓唬你的？很遗憾，不是的。”

莫安宴凑近方晨，脸上戏谑不变，就这么近距离的盯着他的眼睛，“什么各大宗门九大世家，都是一群废物！他们以为他们高高在上？但他们可有料到，很快，他们就得匍匐在我的脚下，像一条狗那样渴望摇尾乞怜，毕竟只有那样，他们才可能继续活着。”

纵然是早就料到了莫安宴的野心不小，可方晨也只是以为他会不择手段的变强，提升自己的实力，却没有想到这只是表象，显然他的野心已经超出了方晨的预料。

这么近的距离，莫安宴自然看到了方晨眼中的震惊，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隔着盔甲拍了拍方晨的脸后，莫安宴退开两步满意的笑道：“这就吃惊了？若我告诉你如滕香阁，暗杀楼那样大大小小的数十个势力都已经臣服于我了呢？你是不是得立即被吓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