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方晨就没有想要与李昌元缔结下太古契约，这纯粹就是器灵的意思，只不过在知道了器灵的用意后，方晨还是接受了的，可现在李昌元这般决绝……

就在方晨正思索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器灵却是突然开口了，“一个区区的玄帝境也敢谈及尊严了？莫非你以为让你和他缔结下契约乃是辱没了你？！”

方晨没有想到器灵会突然开口，一旁的李昌元更是如此，甚至他都不知道器灵的存在，而在突然听到器灵这满是轻蔑的话和看到器灵从归元剑内露出了身形后，当即就是愣住了。

只不过此时的器灵却是丝毫不顾微微一愣后脸色变得难看的李昌元，就是继续开口道：“弱肉强食不是今天才有的，枉你都已经步入了玄帝境却是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如此下去，就算没有今日，你也无法更进一步，说什么讨回公道守护宗门，简直就是笑话！”

虽然不知道器灵为何一出现就是这般的态度，但方晨还是止住了想要说些什么的打算，毕竟器灵可是已经活了几万年了，有些事情看的比他透彻，或许对上李昌元这样固执的人，器灵比他有办法。

只不过在听了器灵的话后，李昌元就算是惊讶他的存在，但这一番话还是让他有些动怒，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动怒而牵扯了伤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等器灵的话音落下，就是立马开口道。

“若是按你所说，修炼就是为了杀戮，为了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那修炼的根本呢？我们追赶的大道呢？难道都是为了一己之欲全然不顾道义吗？那修炼还有什么意义？！咳咳……”

虽然脸上一直带着轻蔑的笑意，但器灵却是完完整整的让李昌元将话说完，甚至一直等到他咳凑完安静了下来后，才是继续道：“说的倒是大义凛然，可惜却是愚蠢至极。”

器灵轻轻摇了摇头，不等李昌元深吸一口气又准备开口，器灵却是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追赶大道？那你知道大道是什么吗？一己之欲？那你知道你自己的欲是什么吗？修炼的意义？那你知道修炼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你不知道！”

器灵话音刚落，李昌元就是梗着脖子反驳道，只不过可惜的是，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器灵就是低声喝住了他。

“你若是知道怎么会被困在如此狭隘的想法中？你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会连明确自己接受自己不堪的勇气都没有？你若是知道为何会在这个瓶颈卡了这么久都无法突破？！说到底不过还是你自欺欺人，想要用外界的影响来遮蔽自己的无能和不敢面对，你知道？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我……”

“说呀！”

看着脸色越发难看，胸口起伏的越来越快，嘴角流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多，气息更是忽强忽弱，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李昌元，器灵冷笑道。

“你早就知道九宫门发生的事情，可因为你的那些幼稚的念头，瞻前顾后的态度，所以才让事情发生到了如此程度，现在你觉得自己无力阻止了就想一死了之，就这样也配说自己是在修炼？修炼什么？修炼懦弱吗？”

听到这话，别说是蛮山了，就连雷娃和方晨都是有些愣神，印象中器灵可从未如此笃定，甚至是在不知道具体内情的情况下就如此厉喝一个人，而刚才方晨也不过是大概说了一下九宫门的情况，难道凭借这些，器灵就可以推断出一切了吗？

“说什么要为你的弟子讨回公道，你弟子可比你强多了，至少他知道他想要什么，即便是不分对错，至少他也去努力了，可你呢？九宫门自有气运定数，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还要你们这些弟子干什么？就让气运定数决定不就好了？管它是辉煌还是衰败又与你何干？！”

只不过不管方晨等人怎么想，李昌元的脸色如何难看，器灵却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虽然语气没有刚才那般凌厉，但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就你这样还觉得尊严被践踏了？老夫以前什么境界你知道吗？就连那些与天地共主为敌的人都不敢轻看我，可结果呢？我不还是认了这个小子为主吗？难道你觉得你比我还高贵？比我还要强？”

“你是天地共主的……你不是归元剑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器灵的这番话可谓是让李昌元惊讶到了极致，虽说他也猜到了一些，可等真的从器灵口中听到后，竟是一时间里连气都忘记生了。

至于一旁的方晨，更是几度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说的好听，什么时候认他为主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就看李昌元的表情，却是明显相信了，不过也是，以器灵的身份而言，能从他口中说出的，而且还是这样的事情，想必也不会有人怀疑。

虽然直到现在对于收服李昌元都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器灵既然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吧，反正都是有好处的，那些代价……就当自己实力不济难以突破吧。

就在方晨心中轻叹了一声，将这些念头都压了下去的时候，却是听到器灵又冷喝道：“凭你也配知道我的身份？我告诉你，今日要么你自己乖乖认主，要么我将你炼制成傀儡在认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耽搁些时间罢了，不过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说完之后，器灵微微一顿，随即语气缓和了许多道：“是为了尊严而死，还是努力变强日后寻回尊严，你自己决定吧。”

见器灵说完之后就是掩去了身形回到了归元剑中，方晨看了一眼还愣在那里的李昌元，随即也是沉下心神。

只不过还不等方晨开口去问，器灵就是不耐烦的开口道：“我早晚都会认你为主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