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姑点了点头。

小梅看着自己婆婆，又看了看吴凡，再看着自己婆婆：“那古界……不是千年前就被毁了么，婆婆你说过，那会儿族群部落之间混战啊。”

吴凡知道，古界的毁灭肯定不是司马炎一个人能完成的，定然是背后有其他力量支持，否则就凭他一个化神级别的高手，能覆灭古界？

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金彪也说过，古界毁灭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听小梅刚刚说的话，看来这深层次的原因，就在这蛮荒之中了。

“前辈，还请告诉我这些真相，对我，对整个魔境，甚至我们所有普通人来说，这都很重要。”

一想到千年前，古界覆灭，陨落太多太多人，甚至就连俗世那上千高手，都被司马炎和司马懿屠杀，几乎要将俗世的力量，彻底灭绝！

如此惨无人道的行为，他们竟然也做的出来，让人愤怒！

吴凡绝对无法原谅他们。

“你听过一句话么？”

芸姑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凡人能所及，皆为下品。”

吴凡摇头，从来没有听过这句话，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像你们这样的凡人，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也不过是匍匐在脚下而已。”

吴凡瞳孔微微收缩，这句话，根本就是侮辱人的！

“凡人？”吴凡禁不住冷笑，“难道说，这世上，果然有高高在上的神明！”

芸姑眼神光芒闪烁：“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天赋血脉么？”

吴凡一怔，转头看了一眼小梅，又看了看芸姑跟站在那的高唐，天赋血脉？他们这觉醒的能力，不就是叫做天赋血脉？

如小梅，能跟大自然一切生物交流，能听得懂这些动物的话，这就是她的天赋血脉，是他们漩涡一族的天赋血脉。

“你是说，这蛮荒中的各个族群……”

“火族，天生便有掌控火焰的能力，水族，只要有水的地方，他们便可立于不败之地，风族天生驾驭疾风，血脉的机制，可乘风而去，瞬间百里，还有我漩涡一族，再造生命，亲近自然，都叫做天赋血脉。”

芸姑淡淡道，“这蛮荒中的各个族群，就是所谓的神明！我们天生就有强悍的实力，随着年纪而不断变强，甚至不需要修炼，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你明白么？”

不需要修炼，不需要努力，只要随着时间成长，便可以提升实力，比起吴凡他们历经艰辛，甚至要在生死之间游走，不断磨砺自己，才能提升实力，完全是天壤之别！

吴凡怔怔看着芸姑，天赋血脉？

一生下来，就注定会成为强悍存在的血脉？

“这就是所谓的神明，高高在上的血脉，无人能敌。”

芸姑看着吴凡，“虽然我不喜欢这种说法，但比起天赋来说，三界五行中，都无人能跟我们相提并论，更别说跟我们平起平坐。”

“你们凡人，与我等神明族群之间，有着天地一般的沟壑，难以跨越。”

“但是，”她顿了顿，道，“有人想打破这个禁锢。”

吴凡抬头，看着芸姑，眼神发光：“古界之主？”

芸姑点了点头。

“他开创古界，建立凡人修炼之路，让凡人通过努力，也可以得到堪比神明的力量……尽管这条路十分艰辛，充满坎坷和困难，但他差点就做到了。”

芸姑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她，也十分佩服古界之主，只可惜，他还是失败了。

当然，她知道，古界之主失败，不只是因为他的实力，更不是因为他的运气不好，而是在强悍的族群面前，凡人终究是凡人，那道鸿沟，依旧存在，就算古界之主一个人跨越过去，但其他人呢？

“我明白了。”

吴凡脸上看不出有丝毫愤怒，相反显得十分平静，但从他的眸子了，小梅可以感觉到那种愤怒，充满杀机的愤怒！

“凡人，天生就低人一等，在你们这些神明族群面前，便只能匍匐，苟延残喘，哪怕再努力，也不过是一直强大点的蝼蚁，终究还是蝼蚁？”

吴凡的眸子里，仿佛有一道火光在闪烁，“所以，古界好不容易壮大起来，但却被一些人硬生生毁了！他们是怕了吧？怕有一天，被凡人踩在脚下！怕有一天，身为神明的他们，也要仰望这些凡人！”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族群与族群也是不一样的，有的族群渴望和平，也并不排斥凡人通过努力，来成为像我们一样的存在，因为对每个努力的人来说，都有得到上天回报的机会。”

“但有的族群，接受不了凡人，在他们的眼里，凡人就是蝼蚁，不管再强大的凡人，也绝对不允许挑战他们的威严，阶层固化就摆在眼前，他们不允许有人去打破，更不会给人这个机会去打破。”

芸姑看着吴凡，淡淡道，“你很幸运，遇上的是我漩涡一族，否则，你没机会知道这些，更没有机会活命。”

“而水族，是轻视凡人的族群中，最为激进的族群。”她看着吴凡，有些嘲讽道，“你手里的人参果，便是水族从古界夺来的至宝，他们一边看不起古界，看不起凡人，一边却又羡慕凡人，觊觎古界的至宝，你说讽刺不讽刺？”

就像吴凡说的一样，他们是怕了，怕凡人有一天，会成为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

因为凡人努力的程度，让他们感觉到恐惧！

吴凡看着芸姑，没有说话，脑海中一切事情都好似在这瞬间，彻底理顺了。

古界为何会毁灭？古界之主的残魂之前跟着自己，为何会叹气？会惋惜？就因为他们是凡人……在那些神明的眼里，凡人就不配得到一切！

凡人努力一生，达到的成就，也不过是这些神明，轻易便可以做到的事情。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肯给凡人一点活路！

要将凡人斩草除根，断了他们成为至强存在的机会，不给他们一点突破禁锢，成就自己的机会，还有比这更为残忍的事情么？

凡人，天生就低贱？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