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弟的意思就是说，妈你只顾女不顾儿，只晓得跑去帮女儿看家，自家儿子家里你就不顾了。

二妹妈说：“我什么时候顾过女儿了？家里的房子不是分给你们三兄弟了吗？你大姐和二姐嫁人的时候家里没出一分钱，就只给她们添置了两套衣服一口箱子。你的两个女儿也基本都是我带到这么大的，你大姐二姐的几个孩子我连尿片都没去帮忙洗一块，而且每个月你大姐二姐都给我拿生活费，你呢？当然你二弟也是每月给我寄生活费的，她那新媳妇怎么没意见呢？”

“那是他们有钱，我没钱嘛，妈你这样就是嫌贫爱富。”贾大弟说。

二妹很生气，“我要是嫌贫爱富的话我早就跟着你二姐去了，你二姐三番五次写信让我去跟着她过，我都想着宁肯守着做叫花子的儿也不去跟着做官的女婿，守着你们，帮你们带娃做事，你还这样子埋怨我，你究竟有没有良心啊！”

贾大弟自知自己无理可讲就不说了，可是王家英却又哭又闹不依不饶了，“你说我生的是不是你贾家的娃？你该不该带？”

“好，我该，我该！”二妹妈无奈地说，“我不是已经把大丫头和二丫头送到她大姨家去了吗，也不用你们操心啊！”

王家英：“那我怎么办？我成天东躲西藏的就是为了给你们贾家生儿子，为了你们贾家传宗接代，你就丢下我不管，去管你的那本去了，是不是？”

二妹妈：“我不是不管你，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二姐嫁出去这么多年我都没管过顾过，她生孩子那些我也从没去看过，就连她现在家门开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我这样还算是她妈吗？平时家里有个什么事情啊什么的全是你二姐在管，现在她需要娘屋头人帮忙了，我们就翻脸不认人是吧？”

王家英：“好吧，一说到你的女你就护着啊，说她们好啊，好像你就只生了女没生儿似的。好吧，既然你的眼里没有我们这个儿，只有女，等你老了有个生疮害病什么的就让你的女来照顾你，不要麻烦儿了。”

二妹气道：“好，王家英你听着，我活到这么大岁数也没吃过你一口饭没喝过你一口水，给你们带娃娃做家务也从没讨到你们一句好，我就问你，我生疮害病到时候你管过我吗？我脚摔到的时候你给我端过一碗饭来吗？现在我还走得动得还能帮你们做事情你尚且这样对我，以后我要真是老得动不了了那就更指望不上你了。”

二妹说的可是大实话，贾大弟两口子真的是这样，不但从未给老妈做过一件事煮过一顿饭买过一件衣服，反倒想方设法地压榨老妈，这样的儿子还真没指望了。

你说人人都想生儿，要是生到这样的儿可该怎么想！

王家英白眼一翻：“好，你说的哈，等你老了你别求我，也别求你的孙子！”

二妹妈：“我连儿都靠不住，还靠什么孙子啊！好了，这一百元钱你拿去买肉吃吧，我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再怎么怨我恨我，我也没法了。”

说完，二妹妈拿出了一百元钱来放到了王家英面前。

王家英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嘴巴还是没有饶过二妹妈：“行，你这个老人婆妈做得绝，一百块钱你就把我们扫地出门不管不顾，这世上就没见过你这样做婆子妈的！”

“……”二妹妈气得直流泪。

邱富贵实在看不下去了，上来既说给二妹妈听有说给王家英听：“莲香你也不用怄气了，不是还有我吗？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没着落，大不了我使劲撑着活，活到你后面，免得你老了做不动了没人照顾。”

王家英趁机破口大骂道：“哪里跑来的老狗Ｒ的，咱家的事用得着老野狗管吗？哪来的滚哪去捡屎吃！”

邱富贵被她气得坨子（拳头）都捏紧了，若不是考虑着她十个怀儿婆，邱富贵的拳头就给她砸身上去了。

想邱富贵大半辈子也是个顶顶的男子汉，哪里受过这样的鸟气，当即拉着二妹妈的手就走，“走，再也不要理这蛮婆子了！老子就当她在喷粪！”

邱富贵拉着二妹妈走后，王家英还在后面用各种污言秽语乱骂。

然后二妹妈就带着丘富贵望Ｘ安来了。

朱大嫂安排苏大兵去火车站接的二妹妈俩个，二妹妈带了几大包行李过来，除了她和邱富贵的日常生活用品外就全是给二妹家带的老家特产和给孩子们的东西。

家乡的特产有贾二妹最爱吃的僵糕，老鹰茶，二妹妈亲手做的腊肉、红苕干、萝卜干，晒干的绿豆黄豆个一袋，邱富贵儿媳妇做的风干豆腐干等，二妹妈还给四个孩子都各缝制了一件新棉袄，全是这一年新晒的棉花絮的，就连丘富贵的两个儿媳都为四个孩子分别织了一件毛衣。

几大口袋东西从火车站搬回家里，可把苏大兵累坏了，也不知他俩老口这一路上是如何坨来的。

“妈，您们也太客气了，这大老远的盘这么多东西来，该把您们累坏了！”朱大嫂说，拉着二妹妈的手亲昵地喊她娘。

四个孩子也围着外婆，又是端茶又是纳糖拿果子的，亲热得不得了。

“咱外婆和奶奶就是不一样，”暖暖说，“给我们做新棉袄呢！”

“奶奶也好，都好，都是最爱你们这些娃娃的。”二妹妈笑眯眯地说。

一说奶奶好，暖暖就别嘴——奶奶哪里好了？除了欺负妈妈外就是重男轻女，她只对自己的亲孙子好！

二妹妈是一个非常谦和善良的人，并不想暖暖说她奶奶的不好的话，于是就岔开了话题说：“暖暖，快试试给你缝的袄子合适不合适，外婆怕你们现在的小妹子不喜欢穿得花哨了，就用了兰花花的布给你做的。”

果然，给暖暖缝制的棉袄面料是青花布，上面印着白花，有点青花瓷的韵味。

二妹妈的手工那是没得说的，那些盘扣都做得相当的精致，一向挑剔的暖暖穿在身上都直说好。

阳阳和小尾巴的棉袄没有用盘扣，而是纽扣和扣眼，颜色也不是花的，而是暗红色的布。

二妹妈说：“阳阳、小尾巴，你们两个是男娃，外婆就没给你们用花哨的布，也没有做盘扣，这样解扣子方便些。”

她知道，男孩子普遍没啥耐心，扣子和扣眼好扣又好解。

小乔子的棉衣最花哨，红花花布的，二妹妈说：“我们小乔子长得就像年画里的娃娃一样好看，非得要配上这艳丽的颜色才好。”

“好看，好看！”于是小乔子穿上了外婆为她缝制的花棉袄儿，高兴得在屋里跑来跑去。

朱大嫂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二妹妈的细心玲珑的心思正和她的性格。

二妹妈来了后，朱大婶立马感觉轻松了不少，二妹妈做饭料理家务都很在行，她才来两天就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

这天暖暖将电话打到了部队，转到了向国强办公室。

“爸爸，我想征求你们的意见，我可以跳级吗！”暖暖问。

“跳级？”向国强一时没听懂。

“我觉得我完全可以不用在小学里待了，我想跟五年级的同学一起参加考试，下学期直接上五年级。”暖暖说。

向国强吃了一惊，“可以这样吗？你才读四年级呢！”

“每天坐在教室里和一些流鼻涕的小学生一起，学认字、学乘法表真是太浪费我的生命了。”暖暖老气横秋的说道，“如果现在可以升初中不用等着夏天的话，我现在就想去读初中了。”

还没等她爸爸接上话，她又抢着说了：“爸爸，你干脆去给我找个中学，把我直接安排进初中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