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和汪年对立而坐。

这位执掌整个南省医疗卫生系统的巨擎，手里握着不少这次关于沈家危机的资料和内幕，他本打算就此避嫌，不插手这件事情，但是为了女儿，他表现出和天底下所有父亲一样的责任和担当，决定和秦凡面对面，将这些有用的信息，全都告诉给他。

“其实从这件事情开始之前，我们系统内部便已经听到过一些风声。”

在秦凡喝茶的间隙，汪年开口说道。

“医疗系统么？”秦凡问道。

“是，这些事情虽然没有发生在南都，但是本系统内，通常出现什么消息，都是互通有无，这几天我也从其他几个省市得到一些消息，最近国内的医药市场似乎并不稳定，多种新药忽然通过审批然后上市，并且许多外来资本注入到了国内多个大型药品畅销市场，一时间倒是有了几分百家争鸣的感觉，可是我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结合你们沈氏集团近期出现的一些状况，我觉得这些事情，很有可能，都是冲着你们沈家来的……”

汪年给出了自己的分析，以他几十年从业医药卫生系统的经验，他所谓的感觉，通常都是极有可能会变成现实的事情。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啊……”秦凡深深吐了口气，问道：“那你觉得，在全国市场都出现波动的情况下，南都作为当下国内最为前沿的开放性城市，他们为什么不来南都，尽早拿下这个具有风向标意义的城市呢？”

南都任何商业的一举一动，都时刻受到全国乃至全世界同行的密切关注，这些资本如果真的想要全面拿下国内医药品市场，最应该下手的，就应该是南都猜对。

“可能是忌惮你们沈家的存在吧？”汪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光是我接到其他省市系统内同级别的同事电话，就不下十个，那些资本在入侵其他城市医药市场的同时，也在密切关注着你们沈家的一举一动，其目的，不言而明啊……”

“我知道了。“秦凡点点头，看来这次通过陈思璇来找汪年，是他近期以来所做的最为明知的一个选择。

沈家上下正在全力备战金融海啸的冲击，没有人会在这个关键节点去注意到这个被沈家盘踞了几十年，堪称牢不可摧的药品市场。

可有些人，好像就是要抓住沈家这个心理，在关键时刻给沈家来个釜底抽薪，从根基上摧毁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来完成他们的最终目的。

“对于这些资本的突然进入，你那些外地同事都是什么态度？“秦凡关心道。

“呵，能有钱赚，他们自然是举双手欢迎，而且介于目前上面对沈家的态度，大家也都在召集寻找一个新替代品，请原谅我说话这么直接，但是就目前的局面来看，大家也都是在急于做这样的准备……”汪年交出实底道。

“那你觉得，这个期限会是多久？”秦凡问道。

“不好说啊，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跟有可能这个结果根本就不会出现，但是一个月会是底线，根据目前这些资本参与的医药品公司的新药投放数量来看，短时间内还不会危机到你们沈家在国内市场的地位，可是蚂蚁吞象，如果这种情况被保持成了常态，那么不管你们沈氏集团再大，也终究会有被吞噬殆尽的那一天。”汪年说道。

秦凡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吴雄飞。

秦凡低头可能了一眼，然后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嗯，我在，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你们那边做好准备，随时都可以过来接人，嗯，再见。”

挂断电话，秦凡抬头看着汪年说道“令千金的病情已经差不多确诊了，经过专家团队的初步推断，令千金的精神问题可能因为长时间的不治疗，已经畸变成了一种生理疾病，这种病被称作为，智力衰退若婴症。”

“智力衰退若婴症？还有这种病？”汪年也算是从事医疗领域大半生，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怪病。

“所谓智力衰退若婴症，只能算是偏精神学科的一种生理疾病，有点像是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是随着身体机能弱化，小脑发育倒退，治理减弱，所产生的一种疾病，通常只有老年人才会得这种病，但是随着外界干预导致并发症变多的趋势，医学界便将其中一种重新命名，也就是令千金的这种状态。”秦凡耐心解释道。

汪年虽然不是医生，但职业关系还是让他听明白了大概，便急忙问道：“秦先生，这个上面智力……若婴症，严重吗？”

“严重。”秦凡说道。

“比之前猜测的精神疾病，还要严重吗？”汪年都快哭了，好不容易让沈家出手，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

“这个不好说，我已经通知了吴雄飞现在就派专家团队过来给令千金做一个现场具体检测，有什么情况，还是等他们到了再做判断吧。”秦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