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擎不要她了
罗云裳的唇瓣蠕动着,脸色如纸张一般的惨白。
她也好想,好想的期望那些都是不是真的,是幻觉,可惜并不是。
良久之后她才开口,艰难的道,“对不起,阿擎,对不起,对不起……”
罗云裳一遍遍的道着歉,可对于莫擎来说每一个字都像是夹着无数钉子的麻绳套住,而后陡然收紧,心头肉被钉出密密麻麻的窟窿。
“所以,是真的,你真的跟其他男人上了床?”
罗云裳紧紧的咬着唇瓣,她根本就无从的辩解。
莫擎僵在那里,胸口闷的快死掉了,积压了一整天的气愤和郁结不知往哪儿发泄!
莫擎现在只觉得荒唐,他们的娃娃亲是荒唐,他们在一起的点滴是荒唐,他对她自以为是的了解是荒唐,他十多年来对她一心一意的认定更是荒唐!
“阿擎……”
“我不会原谅你的。”莫擎粗暴的打断罗云裳的开口,冷冷地说道,“我莫擎凭什么要一个不干不净,不知廉耻的女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莫擎狠狠地扯开环在腰间的手臂大步走了。
那样的一句话刺得罗云裳眼前一阵发黑,疼的几乎背过气过。
我莫擎凭什么要一个不干不净,不知廉耻的女人!
不干不净,不知廉耻……
莫擎他果然不要她了。
那一刻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
罗云裳是逃出来的。
直到出租车开起来,她才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昨夜她拉着陆菁菁喝了一晚上的酒,喝了多少,喝醉之后又说了什么话已经不大记得了。
大抵都是不大好的,因为陆菁菁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又可怕。
一边抵御仿佛被汽车碾过一样的头疼,一边还要应付耳边碎碎念一般的各种折磨,那真的是一种恐怖的精神折磨。
如果她不是趁着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大声的交待了一句就一溜烟的溜走,恐怕她还不知道要被陆菁菁盘问到什么时候。
当然罗云裳也必须感谢陆菁菁肯收留她,在昨天那个时候陆菁菁是唯一愿意陪在她身边的人。
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罗云裳的双眸的光彩再度的黯淡下来,摸着心脏出传来的疼痛感,被发丝所遮掩的脸庞终于露出掩不住的伤心之色。
她的幸福被她弄丢再也找不回来了。
付了车资之后,罗云裳并未立刻回家,而不断的用手拍自己的脸颊,直到觉得自己的脸色不是那么难看,才深吸了一口气,换上跟平时无二的笑容,才迈开大步准备走进。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尖锐的,令人心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罗云裳下意识转头,就看到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停在别墅门口。
车里有穿着医用长袍的医生和护士冲了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别墅了。
很快他们又抬着担架出来,担架后面跟着的是一位模样狼狈,哭啼啼的女人。
罗云裳不由得愣住了,在她看到那个女人爬上救护车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扬声喊道,“妈!”
……
医院的走廊里安静肃穆,白到刺眼的墙壁跟抢救室亮起来的红灯让人心慌意乱。
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抢救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于敏立即从座椅上站起来,她慌忙的冲到医生面前,连声问道,“医生,我爱人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情况不大好,需要尽快安排手术。”
于敏千恩万谢的把医生送走之后单薄的身子摇晃了几下。
“妈。”罗云裳连忙扶住于敏,扶着她坐回长椅上,看着脸色难看的母亲,她低声安抚,“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尽快给爸爸安排手术,让他多静养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云裳!”于敏抓住女儿的手,她的身子在颤抖,可手上的力气很大,她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罗氏完了,你爸爸……恐怕也难免牢狱之灾。”
“什么!”罗云裳惊得差点跳起来,“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才一晚上没有回家而已怎么就弄到了如此田地!
看着女儿不敢置信的神色,于敏除了哭什么话都说不来。
罗云裳急了,“妈,你快说是怎么回事啊。”
“你爸爸他……”在罗云裳焦急的催促下于敏颤抖着嘴唇开口了,然而还不等她继续往下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喧闹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小丽……”这群来势汹汹的人正是罗家的亲戚们,于敏快速的擦了擦眼泪,从座椅上站起来,迎了上去,勉强的笑着,“你们来了,罗明他没什么事儿,你们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说话的是罗云裳的大伯母,“我们要是再不担心恐怕就血本无归了!”
大伯母的话让于敏的唇角的笑容更加摇摇欲坠,“怎么会呢?”
“什么会不会的。”二嫂十分不耐烦的打断于敏的话,“我这人比较直接,有话我就直接说了,今天我来是要求退股的,我想你是不会为难的我们的吧。”
这话显然也是其他人想要说的,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于敏,那架势看来是非要让于敏给个满意的答案了。
面对这些变了脸的亲戚们于敏只剩下苦笑,“不是我想为难你们,而是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于敏的话让这些人当场脸色大变,脾气一直比较火爆的大伯母当即指着于敏的鼻子大声道,“于敏你这是打算独吞我们的血汗钱了!”
说什么没有钱了,她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二伯母道,“我就不信罗明一点钱都没有给你留下!”
“三嫂做人不能太没有良心了。”小姑对于敏的话同样十分不满意。
“到底是谁没有良心!”尽管罗云裳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面对这些人对母亲的逼迫让她再也忍不下去,“你们从我爸爸那里得了多少好处不用我一一细说吧!”
罗云裳的话显然踩到了他们的痛处,恼羞成怒的二伯跳起来,叱喝道,“放肆!这就是你跟长辈们说话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