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说不清对与错
之前是威逼,现在是利诱,冷陌说的话条条在理是道,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没有理由,而是没有退路来拒绝。
现在的形势非常复杂,宋凌风很有可能已经与冥王洛柔联手了,而对付地府也就说明他们不愿意再继续掩藏下去,开始蠢蠢欲动了,地府是一块大肥肉,如果吞下地府,就能俘虏无数鬼差,鬼差的隐身和空间结界是无人能替代的,会成为一组不小的战斗力。
阎王就算再讨厌冷陌再不愿意与冷陌合作,也必须得估量整个地府的存亡问题。
阎王不能擅自做决定,召集了地府重要官职的人员聚到一边商谈,冷陌就立在原地,面色眉目不起波澜,仿佛一切已经尽在掌握。
确实是尽在掌握,地府人员商谈的结果,是答应了冷陌的条件,地府归于冷陌旗下,阎王将派出部分鬼差以及地府其他战斗,参与冷陌与冥王之间的战争,而冷陌也依照约定,与地府签署了合约,不过冷陌向来是信誉很好的王,阎王他们也不用担心他会毁约。
我对这些事并不懂,也不太感兴趣,抱着童笙从阎王殿离开,中途从魑魅不远的地方路过,他还是雕塑一样的站在原地低垂着眸,神情隐藏在一片阴影当中。
“小妈,你是不是把红头发叔叔的心给伤了?”童笙问我。
我也好受不到哪里,收回目光:“小屁孩,你才几岁,能懂感情吗?”
“我们地府的人成长速度跟你们不同,不需要太长时间我就能成长成大人,到时候就能保护小妈了!”
童笙成长的速度确实比人快多了,我去地狱十九层才去了一个星期,童笙就长高了那么多,我都快要抱不动他了,再过几天,他估计都要跟我一样高了。
不想再说起魑魅的事,我抱着童笙沿着路随便的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忘川河边,悼念狗蛋的地方,这里没有被怎么破坏,发光树也还在。
抱不动童笙了,我把他放下来,望着忘川河河水渐渐有些出神。
“小妈。”童笙唤我。
“嗯,怎么了。”
童笙沉默一会儿,才说:“小妈,你真的原谅那个冷陌了吗?妈妈说他当初伤的你很深,辜负你的感情和信任,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爱他?”
这样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爱他……
魑魅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宋天痕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宋子清回来之后也曾经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他曾经伤我如此深,为何还要爱?
你没有那么好,只是谁都替代不了。
我又想到在地狱十九层冷陌发高烧说的话了,爱情纵然伤痕累累,可到了最后,依旧敌不过心底的执念。
我想,这一辈子,恐怕除了冷陌以外,我再没法爱上其他人了。
“童笙,你恨冷陌吗?”我并没有回答童笙的问题,爱情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盲目执拗的,旁人也改变不了的。
“冷陌袖手旁观了我父亲的死,但我只是不喜欢他,谈不上恨。”童笙说道:“毕竟父亲和他没有多少关系,如果换作是我,一个陌生人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有什么太大感触的,这可能就是自私吧。”
十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理智又成熟的话,童笙让我再次心疼了,摸摸他脑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间能够见证一切,也能洗涤一切。”
“嗯!”童笙咧开个笑:“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喜欢红头发的叔叔,他感觉更容易让人亲近一些,那个冷陌,太冰冷,气场太强大,让人畏惧。”
我好笑不已,冷陌的气场确实就是这样,别看现在我和他在一起他宠着我了,可基本上还是他说什么就必须要做什么,霸权主义,我就是个被压迫成习惯的小虾米,想想也是一把心酸泪。
身后草丛中忽然传来了动静,我迅速扭头,一道黑影朝着还尚未发觉的童笙后背冲去。
“童笙!”我一把扯过童笙,用自己后背挡住他,黑影的匕首朝我后背插了下来,同时,红红从我后背冒出,准确无误抓住黑影手腕,反手一用力,黑影疼得低叫一声,松开了匕首,红红将黑影甩了出去,黑影落到对面。
我护着童笙转身,是之前进攻地府戴面具的人,好在不是紫气面具,应该是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撤走而留下来的人。
童笙后背死神袍子被划开了一道小口,人倒是没伤到,就是被气不行,召唤出他的死神镰刀:“小妈,你别出手,让我去!”
我有些担忧:“这是真正的战斗,不是儿戏。”
“我知道,你相信我小妈!刚才是我疏忽大意了,现在我要把这份屈辱报回来!”童笙死盯着对面面具人,我从十岁孩子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好吧。”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但还是做好了随时去救他的准备。
对面面具人看到童笙这样的小孩,嗤笑道:“既然要送死,我就成全你。”
“这句大话,等你被我踩在脚下的时候再说吧!”童笙说完之后,隐身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就在面具人前面,童笙跃在空中,高举镰刀,巨大镰刀上散发出幽紫的光,朝着面具人斩了下去。
不得不说我确实低估了童笙,虽说对面面具人也没多强大,童笙也做不到直接秒杀对方,但十岁的小孩能和成熟的经过专门训练的成年人打在一起并且占据上风,怪不得冷陌要费尽心思并且允诺阎王各种条件都要收服地府了,以前我不觉得鬼差有多么厉害,可是在童笙身上,我看到了鬼差独一无二的强大能力。
大概对方也没想到小小的孩子竟也会这般难缠,当被童笙镰刀勾住脖子脚踩在脸上的时候,才后悔之前自己轻敌说下的话。
童笙干脆利落的解决了面具男,扭头冲我笑:“小妈,怎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可塑之才。”发光的大树后面,一个男人缓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