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期向晚歌没有参与，所以局里几桩大案也没有向晚歌的份，林成给她的任务是整理资料，写报告，顺便督促苏芷赶紧把他们送过去的指纹啊，血液啊，皮屑啊，脚印啊什么的对比检验。

苏芷忙成了狗。

向晚歌也忙成了狗。

两人中午吃饭都是一副被轮过的样子。

苏芷把眼镜都戴上了，对着显微镜的时间太久，她的眼睛都吃不消。

一周后，向晚歌才把前面积压的资料和报告整理完归纳入档。

休假的时候拉着苏芷和向颖去了安山精神疗养院。

疗养院是个文明的说法，不文明的说法就是疯人院。

齐非说秦素就在这里，向晚歌终于抽时间来了。

“那个女人不会真疯了吧？”苏芷有点不敢相信，她见识过秦素的厉害，那样的人会疯？

向颖也非常厌恶秦素，虽然她是陆景庭的母亲，“她那样的人不疯，就得别人疯。”

向晚歌觉得她姐姐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精辟。

“管她疯不疯呢，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山疗养院没有在市区，不过离市区也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她们到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

这里果然是疯人院，关的全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

向晚歌找到了院长，去见了秦素。

秦素的房间与别人的有点不同，木门外面又加固了一扇铁门，密码锁，只有院长才能打开。

不用说，这个院长认识秦墨池的。

秦素的房间很大，也很豪华，太阳直接从落地窗照射进来，让这房间看起来不像是病房。

向晚歌扫了一圈，秦素坐在落地窗前，面前一张小圆桌，桌上放了两杯茶。

秦素衣着光鲜，头发输得一丝不苟。

她坐在那里，依旧像个贵妇。

只是，那双精明又凌厉的眼睛已经失去光彩，失神的看着她对面空无一人的椅子。

院长说：“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她是真的疯了。”

“为什么会疯呢？”苏芷问，不止她，向晚歌和向颖也不懂。

院长看了向晚歌一眼，欲言又止。

有些事，既然三爷不说，他怎么会说呢？

不过就他那个眼神，向晚歌却看懂了。

苏芷还在怀疑秦素是装疯，挽起袖子：“我去试试她。”

“不用了。”向晚歌一把拉住她，“她确实疯了，院长说的对。”

秦素疯了，也就意味着这条线索断了。

晚上回家，向晚歌问秦墨池为什么那么做。

秦墨池说：“她已经弄垮了一个陆家，难道还要搭上秦家？”

所以，他把秦素弄疯了。

“可是这样一来，我的头绪完全乱了。”

秦墨池把他家小丫头搂进怀里，分析道：“你把玛利亚医院的医疗事故，我的车祸，你那次落水这三件事串联起来这个方向是对的，不过我敢肯定，秦素只是把你推下水，萧景的案子和那个醉酒司机跟她没有关系。并且，秦素她现在也不敢要我的命，因为她没有办法掌控寰宇，就算杀了我也与她无益。但是她恨你，恨江家，所以她才会对你出手，至于她是不是被人利用了，这个说不准。”

向晚歌恍然大悟。

“对了，老爷子不是冻结了她的资产，还不许她出门吗？”向晚歌一拍脑门：“那天晚上还有一个男人，如果是她雇的，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啊对了，如果是转账的话，银行那边应该可以查出来啊。”

向晚歌坐不住了，赶紧给黑哥打了电话，让他去一趟秦家老宅。

现在她的身子大好了，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秦墨池就喜欢看她忙出忙进的小样儿，透着一股子小聪明和小倔强，就想宠着她纵着她，随她闹。

所以，那些案子的事秦墨池一直没插手。

三爷稳着呢，一方面也让小丫头试试手，毕竟是警察嘛，查案子也是需要经验的。

另一方面，他就在暗中看着，想看看幕后黑手到底还会不会出手。

日子很快就到了丽雯手术的那天，向晚歌一早就在医院候着了。

萧景果然陪着丽雯来了，等那个女人进了手术室，向晚歌才现身。

“这么巧？”萧景只是笑。

“你就不要跟我装了，你陪着丽雯上医院，不就是想让我来吗？怎么，她找着孩子的爹了？”

“就是因为没找着，所以才不能要。”

“呵呵。”向晚歌拍拍萧景的肩膀：“你先走吧，我负责送她回家，放心没人跟着我。”

萧景深深地看了向晚歌一眼，他真的没想到他不过是陪着丽雯上了一次医院，向晚歌立刻就想到了丽雯这条线。

这是一个思维非常敏捷的女孩，也许在别的方面不会出色，但是适合她那身警服。

能帮的已经帮了，他也该功成身退了。

…

引产不比人流，按理说丽雯应该住一两天院恢复一下元气再回家的，不过她死活不住院。

见向晚歌在等她，丽雯的眼底滑过一抹疑惑：“你是……”

“我是警察。”向晚歌把警官证晃了一下，上一次在商场的时候她戴着口罩，所以丽雯没认出来。

“警察？景少去哪了？”

“他走了，拜托我送你回家。”

丽雯虽然疑惑，却还是上了向晚歌的车，上了车才记起向晚歌的身份，赶紧解释：“我，我也没干了，等身子养好了就回老家结婚的。”

“你放心，我不是来扫黄的。”

路上，向晚歌跟丽雯闲聊起来。

她是真准备回老家结婚了，所以对以前所在的夜店就没有顾忌。

并且那帮混蛋还让她怀了孕，结果没有一个人承认，她不恨才怪。

向晚歌毕竟是警察，丽雯讲的都是别人的事，她又不好追着问，只能慢慢来。

把丽雯送回家，她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大量食物给她塞满了冰箱。

在丽雯的印象中，警察就是她们的天敌，没想到向晚歌来这一套，一时没反应过来。

向晚歌也不着急，都是女人，她完全理解一个女人的苦衷，等时机到了，不怕她不说。

她相信丽雯也知道她来找她的目的。

“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

“向警官，你，你还是别来了。”

向晚歌神秘的笑了笑：“你放心，没有人跟踪我。”

丽雯果然募地瞪大了眼睛。

呵呵，向警官？

向晚歌可不记得自己告诉过她名字。

所以说，这个丽雯是认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