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

楚云飞认真的问着，眼神如刀一般，让白契不敢与他直视。

白契还是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楚云飞换了一个方式问道：“他算是你的同伙吗？你看着他施暴的，这么说来，当时你也在现场，是他杀的人还是你杀的？”

白契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不过依稀间，他似乎还可以回忆起来当时的场景，“好像，是他……他施暴之后，再把他杀了，他告诉我，说不要告诉其他人，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句话一出口，这件案子，基本上就算是定了，张茂山等人都是一阵高兴，这么说来，只要找到他的那个同伙，这个案子就算是结了。

然而，楚云飞依旧盯着他，说道：“你刚才说了，好像？”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奇怪了，身为当事人，居然说了好像，那么也就是说，他自己都不确定他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楚云飞忽然觉得，他好像猜到了某个答案，只是还不能够确定。

楚云飞站起身说道：“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吗？你很聪明，应该明白，这其中的性质吧？”

白契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后悔，因为你们都是生活在平凡世界的人，你们这些人，永远都站在世界的顶峰来指责我，我不后悔这么做！”

楚云飞冷冷地看着他，最终他先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开门，楚云飞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被白契喊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白契问道。

楚云飞扭过头，看向他，有些不明白他问这个干嘛。

白契笑道：“我想知道一个靠猜测就知道了我所有计划的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你很厉害，真的很强，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和他比起来，真的差远了，不要尝试去招惹他，你不是他的对手！”

楚云飞不屑的一笑道：“是吗？我真的想看看，最后的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我猜中了结局，却没有猜对开端，让我们一起来看看，真正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吧。我叫做楚云飞，记住这个名字，别忘了。”

白契望着楚云飞离开，口中低喃着这个名字：“楚云飞……吗？”

离开了审讯室之后，张茂山就走过来了，揽过楚云飞的肩膀，大笑道：“真有你的啊，不愧是神探，干脆以后你干侦探这一行算了，保证赚大钱啊！”

楚云飞笑了笑，说道：“还真没有这个打算。”如今他的事情已经够他头大的了，还去搞那些东西，那岂不是得累死，楚云飞不由得看了看旁边的李先明，李先明注意到楚云飞的目光，笑着对楚云飞点了点头。

有些时候，楚云飞真的觉得李先明和那个白契有点像，都是一个会伪装的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白契的性格扭曲了，而李先明一直都保持着冷静的心态，这或许和白契的身世有关系，要从他的家庭着手调查一下了。

张茂山笑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对着那个同伙动手了，听白契刚才的话，他只是算共犯，主谋应该是那个神秘人才对。”

楚云飞摇了摇头，看着审讯室里面的白契，道：“或许根本没有那个所谓的神秘人。”

张茂山一怔，说道：“为什么啊？刚才他不是也说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本来楚云飞就要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的，但是李先明却率先开口了，道：“精神分裂！没看错的话，这小子的性格不是扭曲了，而是精神分裂！”

张茂山愣住了，就连王苍也是愣住了，精神分裂……也就是说……

楚云飞在旁边接着李先明的话说道：“应该是精神分裂没错了，所以他分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甚至连那个和他有多次接触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其实那个人只是他分裂出的一个人格而已，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只是他希望这些人有人可以替他去做，所以就产生了这么一个神秘人！你要去抓，根本抓不到，因为所谓的两个人，其实已经都在里面了。”

张茂山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道：“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不对啊，那我们是不是得带他去……”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为了以防万一，最好是守着他，免得心里医院反而被他催眠了，就不好了，千万不要直视他的眼睛，或者是听到他说的话，但是必须监视他，你们可以用监控器之类的，这小子很厉害，我担心你们也会被催眠。”

张茂山苦笑道：“那干脆你来守着他得了。”

楚云飞耸了耸肩道：“没办法，我得去做个家访才行。”

“家访？”张茂山奇怪的道。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通常人格分裂的患者很大的部分是家庭原因造成的，从小累积在心里面的心理阴影，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从他的家庭着手，查起来会快很多，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可不想法律将他以共犯的罪名处决了。”

张茂山听闻之后，觉得也有道理，道：“既然是这样，那家访的事情，我去做吧，这个人还是由你来守着。”

楚云飞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去，你们警察的身份，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什么都要公事公办，如果对方隐晦不说的话，会很麻烦，让我来处理会简单很多。”

张茂山不由得苦涩的笑道：“那这家伙怎么办啊？”

这时，李先明站了出来道：“我来守着吧，反正我现在也挺闲的，守在这里看着他，没什么大碍。”

张茂山看向李先明，有些怀疑的道：“你可以吗？”

楚云飞看着李先明道：“好，就他了。”对于李先明，楚云飞是绝对相信他不会被催眠的，白契在李先明的面前，那就是一个小孩子在堆泥巴，他轻轻一脚就可以将对方的整个世界观给踢碎，完全不值得一提。

张茂山看到楚云飞都同意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这么办了，只不过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记起来在哪里看到李先明了，上一次楚云飞来怀北市查帝盟案子的时候，李先明的照片就曾出现在最后的筛选页面里面过！

楚云飞按照张茂山给的家庭住址，带着王苍一起去了白契的家，不过他们到这里的时候，白契家里人好像并没有在，问了街坊邻居之后，他们都说出去了，不过这些人似乎并不愿提起白契家人的事情，没说两句就走了，像是避瘟神一样的。

没办法，楚云飞和王苍只好在门口等着了，等到人回来。

等待有些无聊，楚云飞准备拿烟抽的时候，摸空了，这才想起自己的烟都被张茂山那该死的给拿走了，这时，王苍递给了他一支，并且给他点上了，楚云飞这才道：“谢谢。”

王苍问道：“楚大哥，我感觉你对着破案方面的事情，很熟练啊。”

楚云飞笑道：“懂得东西多了，做什么都熟练。”

王苍笑了笑，然后犹豫了一下，最后道：“其实你可以向上级申请的，一个警察的位置，你怎么都可以拿到的，没必要在外面乱跑，现在你的身份也跟新了，完全可以留在国内。”

楚云飞抽烟的动作一顿，留在国内，他怎么会不想呢，如果之后的计划都可以顺利进行的话，他或许真的说不准就一直留下来了，但事实难料啊。

“像楚大哥这么厉害的人，要是不留在国内的话，还真是可惜了。”王苍笑道。

楚云飞看着王苍那落寞的样子，不由的笑了道：“你这是在感慨什么啊，我不是还没走嘛，再说了，一个月啊，这才过去十天不到的时间，我哪有那么快就走啊。”

王苍苦笑道：“可是到最后，不也还是会走吗？我都听说了，你好像制定了一个海岛市的计划，你会去海岛市，不是吗？”

楚云飞揽着王苍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两人聊开了，聊了很多的事情，这一转眼，就聊到了下午五点过，可是白契的家人一直没有来，倒是张茂山和李先明那边出了结果。

的确和楚云飞猜想的一样，精神分裂，白契有两个人格，一个就是他本来的人格，另外一个，就是引导他走向犯罪道路的人格，在李先明的监视下，其实这家伙还真打算做点小动作的，不过都被李先明给治的服服帖帖的，最后，才查出了结果。

挂断电话之后，楚云飞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是精神分裂啊。”

王苍皱起眉头说道：“有结果了啊？”

楚云飞点了点头，看着身后的那扇门，说道：“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我也想知道，白契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个田地，以他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给社会做出贡献才对，而不是将城市变得乌烟瘴气。”

突然，门缓缓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