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善对唐水易脸上的神情并不介意，反正后面都是关于蒋梦瑶那个女人的资料，他要就要，不要就拉倒。

“后面那些资料，是我多管闲事去调查的，就不晓得唐堂主是否领我这份情了。”左善一脸无所谓的靠坐在沙发背上，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你竟然用自己权限了？”唐水易看到资料左上角，都印着一个属于左善自己特有的权限印记，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有这个印记，表示这些资料是属于‘暗夜’堂主，用自己的特权所换来的，而每个堂主，一生只有三次特权。

这是历代‘暗夜’首领所颁布的约束条款，也正因为有这个规矩，暗夜的每个堂主在动用这个力量的时候，都非常谨慎，甚至不到万不得已，他们都不会去用它。

而每个‘暗夜’成员，一旦有资格晋升为堂主，在里面服务的年限必须达到五十年之久。

若在退休之前，胡乱擅用权限，并不是简单的驱出组织那么简单，严重者，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唐水易的脸上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冷漠转为严肃，看向左善的眼神里，更是多一些感激之情。

如果蒋梦瑶的资料，是简单调查就能查到的，左善根本不需要用到这个权限。

“谢谢！”

“咳咳咳——”

就在左善以一副悠闲姿态靠坐在沙发背上时，唐水易突然道出的一声谢谢，让他像是受了惊吓似的，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唐……唐水易，你刚刚说的什么？”左善脸上的嬉笑已收起，他以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唐水易。

“谢谢你帮我拿到这份资料，这对我很重要。”唐水易神色认真的看着左善，脸上的不耐也早已收起。

“那个……这个……”

再次听到唐水易的道谢声，让左善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他之前在调查蒋梦瑶的背景资料时，确实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但因为跟莫子言打的赌，他才会如此冲动的动用自己的权限。

早几天前，当他教训完蒋梦瑶，将自己对那个女人的处置结果告诉唐水易时，对方的反应很冷淡，他心里不免有些不爽，就跟莫子言抱怨了下。

莫子言无意中的一句：你若是比唐水易先一步查到蒋梦瑶的真实身份，你觉得他会做何反应？

当时左善的回答是，唐水易一旦被自己抢先一步，遭到自己嘲笑时，说不定会露出一副要宰了自己的吃瘪样。

可谁知，蒋梦瑶那女人资料藏的太深，他调查了整整两天，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而莫子言这边，又接到唐水易马上要回国的消息下了。

无奈之下，他又不肯认输，只好出此下策。

然而，使用这个权限的结果，却让他十分不满意。

原本，他是想看着唐水易吃瘪的表情的，好出出自己总是被他‘欺压’的怨气。

可现在呢？

他非但对自己态度彻底改变，竟然还大出意外的跟自己到道谢了。

左善觉得，这一切简直太不科学了，尤其是唐水易此时的态度。

“左善，这女人的资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正愁着不知往哪下手，你给我的这份资料，确实让我大感意外。”唐水易脸上的神情是再认真不过了，这份情，他会记下的。

“唐水易，我给你这资料，可不是让你跟我道谢的。”左善有些懊恼的坐直了身体，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用意。

可他又不能‘找死’的说是为了一个‘赌’，否则到时候得罪的就是两个人了。

“你放心，这份情我一定会还给你。”唐水易向来是个有恩必还的人，他还打算用自己的权限跟他做交换。

“屁啊，我才不要你还，再说我这样做，又不全是为了你。”左善有些着急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狠狠地瞪了唐水易一眼后，急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唐水易被他的模样弄糊涂了，不明白他爆粗口是何意。

“唐水易，你能不要这么客气的跟我说话吗？你不觉得自己态度一下转变，真的很奇怪吗？”左善重新站在他跟前，对他直接说道。

唐水易看着左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的确，左善这次的行为有些古怪。

他们这群堂主之间的关系，向来都是以自我行动为主体的，除非是莫子言下命，他们根本不会管其它分堂的事。

“左善，这是老板让你调查的？”唐水易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理由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反正资料给你了，你要就要，不要还我，别唧唧歪歪的跟我道谢。”左善快嘴快语，没有看到期待中的表情，他本身就有一肚子恼火。

“你真要谢我，今晚客厅沙发借我睡。”他说完，直接把双腿搁到了沙发上，侧身背对着唐水易，省的对方再问下去，他就露出马脚了。

“左善，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欠别人情，尤其是‘暗夜’里的人。”唐水易说完，便直接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此刻正在飞机上的莫子言，要对方把事情说清楚。

而背对着他的左善，见唐水易没在继续追问下去，反倒是松了口气。

“莫子言，左善给我的那份资料是怎么回事？你别跟我说不知道！”电话一接通，唐水易直截了当的对着莫子言询问道，言语间，没有任何的礼貌。

躺在沙发上的左善，被唐水易的说话态度吓了一跳，整个人还夸张的动沙发上掉了下去。

“唐水易，你疯了吗？”左善从地上的爬起来，小声的对着正在讲电话的唐水易说道。

他只是听说唐水易在莫子言面前，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态度比任何人都要放肆。

可这回，他非但亲耳听到唐水易连名带姓的喊莫子言，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想些许怒意，这是‘暗夜’任何一名堂主都不敢有的放肆。

左善突然发现，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非但吃力不讨好，说不定还会直接得罪了唐水易。

想到这，他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脚底抹油的打算从这里‘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