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打不过就跑
封父将茶杯放下,他瞥了阮清歌一眼,“你今夜不打算睡了吗?”
阮清歌微微一笑,“您若是愿意讲给我来听,彻夜不眠又何妨?”
封父亦是笑了笑,但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
阮清歌认真凝视,侧耳倾听。
封父好似喘息了半晌,才将心中那份难忍压制下去,“你是怎么看出的?”
阮清歌耸肩,“你一只眼球尽数坏掉,若是常人遭到野兽攻击,会下意识的闭上眼眸,也只会留下一道疤痕。或者极端一点,也可能只是伤到眼角膜,而你显然不是。”
封父皱眉看去,随之爽朗大笑,毕竟阮清歌这些时日拿回来不少药草,就连给封雨桐的也是一些治疗风寒的药,在她的手中却是涂抹在面上。
虽然没看出什么不同,但看着应该是有作用。
这女子的医术可见一斑,而且能从他受伤的眼眸看出他的经历,当真是高手。
阮清歌瞧见封父久久为曾言语,便笑道:“您现在打算说了吗?”
“说!你让我捋一捋。”
阮清歌颔首,反正时间多的是,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可能你不相信,我曾经是皇族的一名王爷。”
阮清歌眼眸眨了眨,随之转念一想,笑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毕竟他曾经对白凝烨说过影国的诅咒,这可不是常人能够知道的事情。
封父亦是回以一抹暖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年因为哥哥们之间的斗争,我成为了牺牲品,家眷全部被流放,发妻为了替我求情死在了大殿之上,我带着这雨桐大难不死逃了出来,世上再也没有龙梓染这个人。”
阮清歌眸间微转,将整个事件在脑海中串联,封父也有不容易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只认你封父一人,你也只是我认识的封父。可为什么那些官差不认得你?龙易孱前来寻找过也没有认出你的身份?难道是…”
阮清歌扫视着封父的面容,难道是易容?或是改头换面了?
封父冷哼一声,“我在位的时候龙易孱还没有出声,那事狗皇帝有什么好说的?杀兄躲去皇位可不是什么值得传扬的事情。剩下的臭鱼烂虾自是不敢讨坏,不管我是不是还活着,只要对狗皇帝造不成威胁便是。因为我在历史上早就已经死亡。”
阮清歌闻声颔首,“既然你不想要皇位,也可以有更好的办法生存下去,毕竟总是在这处打猎也不是办法。”
封父仰头叹息一声,“锦衣玉食的生活我过够了,那些也不过是人性的贪婪罢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很满足。”
虽然封父这么说着,但是阮清歌还是在她他的眼中看出了不甘。
国仇家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说释怀就释怀?封父缺的不过是一个机遇,一个机会,或者是一个贵人罢了!
阮清歌眼眸轻转,这个贵人吗!她甜甜一笑,她是不敢当,但倒是可以试一试。
阮清歌抬手拍了拍封父的肩膀,“只要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毕竟我和你有一样的目标。”
“什么目标?”封父诧异看去,阮清歌却是但笑不语。
毕竟那些大计还是要留在心底,说出来也就没有意思了。
而且阮清歌本就是只做不说,用实力行动的人。
封父也没打算探寻,阮清歌走后,他去地窖拿出了酒水。
早上封雨桐起来的时候瞧见了喝的最熏熏的封父,好不容易才将他搀扶回屋内。
她也不敢问,也不敢说,继续缝制着棉袄。
那衣衫用料粉嫩,阮清歌看了看并未说什么,与白凝烨吃过早饭就去山上,毕竟她也想知道这处到底有多少草药是大盛朝没有的。
可是这都已经好几天过去,她寻找到不少的草药,却是没有一样是大盛朝有的。
看来那吕饶当真是不容小觑,但阮清歌听白凝烨将来的意思,话里话外透露着吕饶也是一个现代人,从那些话里,以及现在所发现的事情,吕饶一定是一个高知识分子。
毕竟制造钱票不是谁都会的,加之这植物,简直就是植物学家才会做出的事情。
阮清歌越是猜想,越是对那个吕饶产生一丝好奇感,吕饶到底是谁?
白凝烨累的气喘吁吁,却是瞧见阮清歌什么事都没有,“小祖宗!你这样我真是嫉妒啊!”
阮清歌转头看去,嗤笑一声,“你少贫嘴。”
白凝烨叹息一声,“我们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阮清歌闻声目光一暗,嘴角的笑意也落了下去,她看向远处的深山。
“若是按照你所说的地形,他们唯一能来的办法就是从迟烈国后方的无人地带,那片区域不知道有多大,若是有危险,自是要拖延时间,祈祷他们能安全到来吧。”
白凝烨心下一紧,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点了点头,“是啊!”
阮清歌看着白凝烨怅然的神情揶揄道:“刚你可是说这样的日子不好,可是又是谁前几天说这般生活也很向往?”
白凝烨耸肩,“是我没错,但是…你不觉得太过于索然无味吗?一开始是很好,但是,日复一日,简直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阮清歌将手中草药抱在怀中,她眯起眼眸,是啊,只要人一旦安于现状,就与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毕竟人活着就是一个过程,不断向上,不断发现机遇,不断经历事情的过程。
她忽然想到昨日与封父所谈起的话题,她想…封父一定也想改变,但是迫于无奈。
阮清歌怅然一叹,抬手拍了拍白凝烨的后背,“好了!不要瞎想了,我们又不是不回去了,且等待吧,回去的时候看看有什么消息,今晚我们进皇宫,看看老皇帝。”
白凝烨闻声眼底闪烁着精光,可随之一想,自己的武功根本没有阮清歌来的厉害,去了也是拖后腿。
他面色黯然,摆手道:“你自己去吧,我在家等你。”
阮清歌皱眉看去,“你这般放心我?”
“不放心啊!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不想托你的后腿,那药还剩两颗,今晚我跟你去,怕是都不够吃。”
还有…可能没有吃下,就已经嗝屁了。
阮清歌撇了撇嘴唇,道:“既然这样…一会回去我教你轻功,打不过咱不是还能跑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