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其余的血腥味
阮清歌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将事情交给萧容隽处理,但是他一日未醒,这件事变复杂化。
阮清歌轻叹一声,回身看向床榻上的人,她缓步走去,也不知道萧容隽究竟什么时候能醒来?
“王妃!沐诉之找您。”门外传来小桃的声响,阮清歌侧目看去颔首,为萧容隽掖了掖被角,随之走了出去。
阳光下沐诉之一袭背影被拉到纤长,他听了身后脚步声,转身看去。
“你找我什么事?”最近阮清歌也没有给他安排工作,一般都是他一个人在营地之中闲逛。
然而阮清歌知道沐诉之并不是一个悠闲的人,现下前来找她,定然有要事商谈。
沐诉之对着阮清歌招了招手,阮清歌上前走去,两人来到军营的一处角落中。
“怎么了?”
只见沐诉之神神秘秘看了阮清歌一眼,“最近你小心行事,最好是不要上前线,尤其是不要让那个男人看见你。”
“那个男人?你指的可是龙易天?”这整个军营极为安全,而却除了花无邪所说的那个男人。
沐诉之颔首,阮清歌疑惑不已,“你最近不仅夜观天象,学了一些迷信之道,竟是还能算命吗?”
沐诉之凝重看去,“我现在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你可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离影国的人远点,尤其是皇族。”
阮清歌闻声更是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知道了什么?现在就告诉我,不然你知道我的性子,若是胡思乱想起来,随后将发生什么我自己也害怕。”
沐诉之无奈一叹,“我并不知道什么,但是有一种直觉,能离他们远些就是,其余的我也不便多说。”
阮清歌眉头紧拧,认真打量了沐诉之片刻,他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最终她颔首,“知道了。”
毕竟那个名为龙易天的人武功高强,现在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连较量一二不曾就失败。
阮清歌气恼着自己的无能,只能加快练功,但是瓶颈极难突破,不是那般容易的。
想法总是很多,但付诸行动才知道有多难。
萧容隽那处有人看管,阮清歌便也有自己空闲的时间,她在军营中行走,向着受伤将士那边走去。
刚凑近大门,便听见里面不断哀嚎的声响自四面八方传来。
“挺住啊兄弟,你要是死了不白救你了吗?”
“那个假肢是你的不要抢!”
“哎哎!我知道你娘子信件重要,但是你也不能动啊!我还给你缝合呢!”
一道道激烈的话语从远处传来,阮清歌面上不悲不喜,缓步走去,里面的人病人瞧见阮清歌的身影,均是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阮清歌抬手制止住。
“一律伤员都不用跪拜行礼,把我当成空气就行。”阮清歌冷声传出,顿时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兰快哉呢?”阮清歌看向正在抢夺一人信件的穆湘,她手中还拿着缝合伤口的肉线。
“这里!我在这儿呢,王妃!”兰快哉举着双手快速向着阮清歌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身前沾染着一些鲜血,额头冒着冷汗,眼底带着一片青紫,一看就是这些天没有休息好。
阮清歌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这些天辛苦你们了,伤者的情况如何?”
“比前两天送来的人少了不少,主要是因为战事停止的关系。”兰快哉欣慰的说着。
可就算如此,那些受伤的士兵一时半会上不了前线。
阮清歌了然,扫视一眼周围和远处,帐篷内已经没有地方安置,他们多半都在帐篷外的过道上。
“这里情况太恶劣了,可是有旁的地方安置这些受伤的士兵?”阮清歌皱紧眉头道。
这一点兰快哉也思索过,毕竟是跟在阮清歌身边的人,自是知道人多聚集在一起,病毒随时可能入侵身体。
加之人员复杂,多半伤口因为环境不好难以愈合,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没有其余的地方了。”兰快哉痛心道,这些天他都不敢看死亡的人数。
“找!”阮清歌冷声道。
兰快哉抬手擦拭着,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说的简单,但是做出来可就难了,找就要去哪里找?
阮清歌扫视周围伤者一眼,道:“病情严重的留在这里,若是病情轻一些的就前去军营后方,我现在就找人搭建帐篷。”
兰快哉闻声立即答应,一脸欣喜的告知白凝烨分类好病人。
临近傍晚的时候病人才分类好,那些受伤严重的士兵均是断了胳膊和腿,或者伤及内脏。
而那些稍微轻一点的,不过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已,可就算如此,阮清歌依旧不敢怠慢。
她一直留在受伤严重这处,四处充满鬼喊狼叫,胳膊腿儿断的到处都是,各个面上一片狰狞。
但是他们都没有怨言,看到阮清歌的时候,眼底就充满了这尊敬。
阮清歌实在是对这场景看不下去,她主动上手一起帮助穆湘救治着。
所幸这处假肢带来的极多,一些身体上没有伤害的人,已经帮他们配置好假肢,只要到伤口一旦愈合就可以安装上。
这大大的加大了他们想要生还的动力,幸好这些人身上并没有中类似于萧容隽身上的毒,诸灵对他们还是很有药效的。
轻微一些的伤害,只要抹上诸灵便能够好。
在这时候待了不多时,阮清歌一身疲惫回到萧容隽的营帐。
她按照以往一般,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势。
忽而她一惊,面上带着喜色,皆是因为萧容隽身上的毒已经好了大半。
真拿她狂喜之时,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算人参果的药效如此强大,却也不能见效这么快速。
而这两天萧容隽也没有吃什么补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姐姐吃饭了。”门外传来脚步声,阮若白将门帘掀开,手中正拿着饭食。
他是整个营地中最闲的人,这样的琐事便落在了他的头上,可就在他走进来的那一瞬间,阮清歌又闻到了那股另类的血腥味儿。
阮清歌眯起眼眸看去,“你真的没有受伤?你身上的血腥味是从何而来?”
阮若白眨了眨眼眸,“你说的是这个吗?”随着阮若白话音落下,他从身后将雪耗子拎了出来,它的指尖正缠绕着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