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道：“只是什么？”

秀珠迟疑道：“弟子这话有些不敬，还望二长老某要生气。”

二长老道：“你说便是，我不怪你。”

秀珠道：“站在弟子的立场上，我怎么知道，大长老与二长老，孰是孰非，谁错谁对？”

华芳清喝道：“放肆，你怎么能这样对二长老说话。”

二长老挥手道：“不要责怪她，她能当面这样说，表明她还很单纯，考虑得也很周到，并没有盲目的顺从，有着自己的判定标准。关于这件事情，需要从蛮灵门的起源说起，与蛮武天神有着很大关系。”

秀珠不语，静静的聆听。

二长老轻叹一声，思绪回到了曾经。

“当年，蛮灵门的凌圣与蛮武门的阳玉一争长短，结果败在阳玉手里，导致蛮武天神一统蛮神宗，吞并了蛮灵门，这让蛮灵门很多人心里都不服气。加上蛮武天神在荒古大陆逗留的时间并不久，蛮神宗根基不稳，蛮灵门与蛮武门之间始终存在着芥蒂。”

这一点，秀珠已经有所了解。

“在蛮灵门的高手心里，始终觉得蛮神宗出自蛮武门，一直偏向蛮武门，且历代宗主十有六七都来自蛮武门。为了改变这种格局，很多蛮灵门的高手都想推翻过往的一切，改为由蛮灵门的高手统治蛮神宗，结合圣女的影响力，一举压制蛮武门。这种想法一直存在，只是一直没有遇上或是出现那种机会。如今，蛮灵门就有了那种希望，所以大长老掌管的冰心阁就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如果大长老足够公正，我也不用担心，可偏偏那人就与大长老有着密切关系。”

秀珠质疑道：“那人是谁，与大长老是什么关系？”

华芳清道：“那人是蛮灵门的核心弟子，前不久已经步入了空冥境界，年纪不大可潜力惊人，拥有极其罕见的天阳圣体。”

秀珠惊呼道：“天阳圣体！他岂不是与当年凌圣祖师有着相同的体质？”

二长老道：“不仅如此，他和凌圣也有关系，他的名字叫凌天，而大长老也姓凌。”

秀珠脸色大变，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

当年凌圣败在蛮武天神手里，导致蛮灵门一统蛮武门的计划失败。

如今，凌天卷土重来，这一世蛮武门可没有第二个蛮武天神，到那时凌天夹盖世神威，必能颠倒乾坤，改写蛮神宗的历史，为当年的凌圣一雪前耻。

“大长老姓凌，怎会让她担任冰心阁这么重要的职位？”

秀珠想不通这一点，觉得这是蛮神宗的一大失误。

二长老轻叹道：“大长老的这一生其实过得很辛酸，她只比当年的凌圣小二十多岁，是凌氏一脉第二位杰出之人。当年凌圣死时，大长老已经十三岁，亲眼见证了那一切，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秀珠不解道：“这样的人，更不适合掌握冰心阁啊。”

二长老道：“当年凌圣虽死，可蛮武天神统一蛮神宗后并没有逗留太长时间，蛮灵门的高手大多为凌圣感到惋惜，私底下一直关照凌氏一脉，在蛮武天神离开之后便将大长老推荐上去。这么多年凌氏一脉韬光养晦，并没有出现什么杰出之辈，蛮神宗也一直对他们盯得很紧。直到如今凌天出现，情况才有了变化，而大长老从蛮神宗创立一直活到现在，已然是强横之极的高手，就连蛮神宗主都要敬她三分。”

秀珠骇然道：“大长老她一直活到现在，岂不有万年之寿？”

二长老颔首道：“在蛮神宗像大长老这种长寿之人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位，这些全都是蛮神宗的底蕴，平日里根本就无人知情。”

秀珠表情怪异，迟疑道：“大长老这么厉害，将来我若与她对着干，岂不是找死？”

华芳清道：“你放心，二长老的实力绝不在大长老之下，她也是从创派之初一直活到现在的活化石。”

秀珠心神一震，有些骇然的看着二长老，眼中透着质疑。

“我是当年圣女阁的候选人之一，曾亲眼见证了那一切，不希望当年圣女的一番心血化作流水。”

这话说得很清楚，二长老是站在当年圣女常玉一边，而大长老则站在当年凌圣一边。

秀珠脑海中泛起了一个身影，这让她立时有了决定。

“弟子愿意为了蛮神宗而尽力一拼，协助二长老一起维护当年圣女的一番苦心。”

二长老欣慰道：“你能如此选择，我深感欣慰，你且到我身旁来。”

秀珠上前，二长老右手一指点出，落在秀珠的眉心之上，留下了一道精神印记。

“去吧，暂时忘记这里的一切，不要让大长老有所察觉，以后就听华长老的吩咐，她会为你安排一切。”

秀珠微微颔首，跟着华芳清离开了洞穴，回到了冰心阁的会客厅。

“大长老已经很久不过问冰心阁的事情，如今的冰心阁由四位长老负责，我只是其中之一。正常情况下你进入冰心阁不会惊动大长老，但若是你日后表现杰出，就势必会引起大长老的注意，所以你要千万小心，若是见到大长老，要设法讨取她的欢心。”

秀珠道：“谢谢长老提醒，我会格外注意。”

华芳清道：“你去收拾一下，明天来冰心阁报到，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

就这样，秀珠成为了冰心阁的灵女，于第二天入住冰心阁，开始了灵女的修行。

幕山附近，叶秋、猿古、白云归、林若冰四人还在讨论去留问题，远处却有两道绚丽的光芒一青一红，在大荒深处快速穿梭，你追我逐。

看着那两道光芒，叶秋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你们觉得他俩之间，这一生会不会有结果？”

林若冰道：“估计没什么结果，水梦莹已经嫁人了，即便当初他们之间有一段感情，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白云归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

叶秋道：“我觉得命运需要自己把握，只要一个机会就能改变所有。”

猿古道：“万古门与天荒教虽然算不上死敌，但也是针锋相对，就算水梦莹没有嫁人，估计他们也不可能走到一块。”

叶秋小道：“那可很难说，有些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去把握。”

正说着，古烈与水梦莹就朝着这边冲来，眨眼就临近四人所在的山头。

“古烈，你给我站住。”

水梦莹大叫，声音透着一股凄苦。

古烈听而不闻，加速逃走，想要摆脱水梦莹的追踪。

叶秋眼波微动，冲着天空喊道：“青月仙子请留步，我有办法让他不再逃避。”

最后一句拉住了水梦莹的脚步，一朵青云眨眼即至，出现在叶秋附近。

“什么办法？”

水梦莹看着叶秋，眼中充满了急切。

古烈趁机远走，眨眼就消失了踪影。

叶秋道：“仙子莫急，我们一旁去说。”

叶秋吩咐白云归、林若冰、猿古三人原地等候，独自一人与水梦莹到一旁说去。

叶秋看着水梦莹，眼中流露出了惊艳之色，这个名扬荒古大陆的青月仙子看上去就二十多岁，高挑纤细，曲线玲珑，冷艳的脸上此刻透着几分忧色。

“仙子知道古烈这么多年去哪了吗？”

水梦莹轻轻摇头，眼神有些凄凉。

“我想问清楚，可他一直回避我。”

叶秋叹道：“他这些年遭遇凄惨，被封印了一千二百年，还毁了容，不愿让你见到他现在的样子，所以才刻意回避。”

水梦莹身体一颤，追问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叶秋将古烈的遭遇讲述了一遍，听得水梦莹叹息摇头，苦涩道：“为什么苍天要如此捉弄我？”

叶秋劝道：“仙子莫要伤心，古烈的脸还有希望治愈，而你和他之间能否走到一起，就要看你是否有那个决心。”

水梦莹有些激动，问道：“你觉得我们还有希望吗？”

叶秋迟疑道：“冒昧问一下，仙子可是已经嫁人了？”

水梦莹微微点头，神情苦涩。

叶秋道：“再问一句，仙子可莫要生气。”

水梦莹道：“你问吧。”

叶秋道：“仙子虽然嫁人，但却还是元阴之身，我可有看对？”

叶秋有魅眼通玄，能看到一些常人难以看到的细节。

水梦莹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但却还是坦然的点头。

叶秋道：“这一点我能看得出来，想必古烈也能看得出来，所以仙子虽然嫁人，但是你的心还在他身上，只要你们不放弃，一切都有可能。”

水梦莹苦叹道：“时移世易，物是人非，有些事情只怕已经回不去。”

叶秋反问道：“仙子坚持这么多年，难道就甘心这样放弃？”

水梦莹苦涩道：“我心不甘，方能撑到如今，可他却一再逃避。”

叶秋道：“仙子莫要心急，他现在觉得没脸见你，等他容貌恢复自会前来找你。”

水梦莹迟疑道：“你确定？”

叶秋鼓励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这种事情必须双方努力，谁也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