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已经很为她着想了，她都不知道我有多恨她，好好的一家四口，就因为她的一个多嘴多舌，便生生地毁了。”

“邬杰虽然有钱，在我身上也舍得花钱，可是他的爱好却让人受不了，本来没离婚的时候，因为怕被李洪泽看出来，所以他也不敢做得太过份。”

“但是我一离了婚，邬杰便无所顾及了，每一次我身上都被他抓伤，咬伤，真的很疼。”

“有一次，疼得我坐在床上哭，媛媛看到了，还过来问我，妈妈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疼啊？”

“呵呵，我只觉得她根本就是在耻笑我，她就是在幸灾乐祸，她就是在嘲讽我，我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很用力，很用力……”

“她挣扎也没有用，不过我却并没有真的掐死她，放开她后，她对我说，她知道妈妈这是在和她玩游戏，所以她不怕。”

“本以为将她送人了，那么一切也就好了，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才一个星期，她便被人家给退回来了，说是她不吃不喝，天天念着想爸爸，想妈妈。”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当时心里那个恨，那个气啊，还想爸爸，想妈妈……如果不是她，她爸爸又怎么可能会和我离婚，就连我去找他复婚，他都不同意。”

“然后这小崽子居然还送不出去了，于是我就想着，送不出去，扔了总是可以的吧，于是我就和邬杰商量，我们两个人开着车，出去了好远，然后我把孩子放在路边，让她在那里站着，我和她姨父去办事儿，办完事儿就回来接她。”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到晚上的时候，她居然回来了，还问我，妈妈是不是把她忘记了。”

“她说她等得天都黑了，还不见妈妈过去接她，就往回走，结果有一个好心的叔叔，开车停下来问她怎么一个人，她说妈妈办事儿把她忘记了，叔叔问她知道不知道家在哪里，然后她说知道。”

“于是那天就偏偏来了这么一个多事儿的人，居然把孩子送到了小区门口。”

“那天我算得好好的，明明是有雨夹雪的，只要她在外面冻上一夜，小命就也差不多了。”

“可是谁想她居然又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呗，我再想想总也是会有别的办法，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李洪泽送她回来，回来得太不时候了，那孩子自己脖子就挂着家门钥匙，然后她自己开门进来，我和李洪泽都不知道。”

“结果，我发现李洪泽动着动着就突然间不动了，这才发现，那孩子小小的一点人，居然就那么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们两个人。”

“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们都不会相信，明明只是一个四岁半的孩子罢了，可是她的那双眼睛却很冷。”

“然后她问，妈妈，是不是因为这样，爸爸才不要我们的，不是说，只有爸爸和妈妈才能睡在一张床上吗，可是你为什么要和姨父睡在一张床上呢，而且他还用一个棍子不停地打你。”

“然后她还要我答应不让邬杰再来我们家了，我们也不要再去她大姨家了。”

“于是……”

说到这里，方雪娇的声音顿了顿。

“于是我就说这孩子不能再留了，否则的话，长大了迟早是个祸害。当时就感觉有股邪火在我心底里冒了出来。”

“于是我就揣了一把水果刀，让邬杰开车带着我和媛媛去了西郊农场，我说妈妈和媛媛做个游戏啊，媛媛不可以大叫。”

“孩子说好，于是……”

方雪娇有些说不下去了，抬头看着龙傲天与白鸽：“E烟吗，给我一支。”

龙傲天看了一眼白鸽，白鸽点了点头，走出了审讯室，不过几分钟便转了回来了，手里拿着半盒香烟，还有一只打火机，没好气地甩给了方雪娇。

方雪娇的手有些颤抖，她好不容易从烟盒里夹出了一只香烟，然后叼在嘴里，又一连打了几次，才打着了打火机，将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

而龙傲天与白鸽两个人也没有急着再问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

方雪娇一连吸了三支香，这才再次开口了。

“于是，于是，我想着，她不是长了一双眼睛就乱看吗，那么以后便都不要再看了，长着眼睛不是也记得回家的路吗，那么也不要再看回家的路了。”

“所以，所以，我就先用刀子插进了她的右眼……看着那血哗地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孩子的眼泪也流了出来，那眼泪就和血混在一起，连我的手都染红了。”

“不过，那孩子居然还真的是很听话，直到那个时候她居然还记得我的交待，不要大声叫。”

“她只是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妈妈，我疼，我不要玩这个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