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你脸真香
且舞低眉颔首,恭恭敬敬地朝祁汜作揖行礼,“祁**好。”
祁汜一手搁在且舞腰间,但眸光并未落至她身上。
他猛然抬头,鹰隼般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仿若要将我拆骨入腹。
我看着一脸阴沉的祁汜,只觉莫名其妙。
下一瞬,他忽而松开搁在且舞腰间的手,蝠鲼般朝着二楼飞来。
祁汜尚未平稳落地,便冲着我一阵大呼小叫,“妖娆酒楼是你能来的地方?随朕出去!”
他紧抓着我的手腕,上上下下反复打量着我,“没被欺负吧?”
“放手!”
我压低了声,深怕惊扰了在厢房中潜心为南鸢渡修为的容忌和小卓。
玉妖娆见我与祁汜剑拔弩张,连连迎上前,她将手轻置祁汜手臂之上,委婉言之,“祁王莫不是认错人了?且舞姑娘尚在高台等着你呢!”
祁汜剜了眼玉妖娆搁在他胳膊上的玉手,冷冷地说道,“歌儿眼里容不得沙,将你的手挪开!”
我满头黑线,祁汜未免太自以为良好了吧?他又不是容忌,纵他成日花天酒地,我亦不会为他争风吃醋。
玉妖娆悻悻地挪开手,颇为为难地同祁汜说道,“歌儿并非妖娆酒楼之人,不陪客。还请祁王高抬贵手!”
祁汜剑指玉妖娆眉心,狠戾言之,“滚!”
“我没事,快走吧。”我深恐喜怒无常的祁汜会对玉妖娆下手,连冲着玉妖娆使着眼色。
待玉妖娆离去,祁汜猛然将我按至阑干之上。
他面色阴沉,几度欲言又止。
“发的什么疯?”我双手抵在他心口,手心中的冰刀蠢蠢欲动。
“歌儿,我和且舞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汜突然缓和了口气,耐心地同我解释道。
我惊愕地看着反常至极的祁汜,自然而然地反问道,“关我什么事?”
他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她虽与你十分神似,但终究不是你。朕虽时常来妖娆酒楼看她,但仅仅只是喝上几杯浊酒,从未碰过她。”
“听不懂人话?你爱去哪就去哪,不需要同我解释!”
不成想,祁汜偏执成狂,竟以为我在为他争风吃醋。
他寡情如刀锋般冷漠的眼眸中现出一丝欣喜,“歌儿,朕就知道,你心里有朕的一席之地!”
厢房中,容忌似听到了动静,怒不可遏。他一脚踹在破落的门扉之上,使之四分五裂。
祁汜回眸,不悦地看向容忌,“你怎么也在此处?”
“我的宝贝在此处,我还能去哪?”容忌淡淡扫了眼被祁汜按于阑干上的我,眸光骤冷。
祁汜反应极快,手中扬起一抔飞沙,成功迷了容忌的眼。
我一时心急,便驱使着乾坤之力朝着祁汜心口轰去。
不成想,祁汜早有防备,敏捷移至我身侧,“吧唧”一口印在我脸颊之上。
轰——
容忌一掌击在祁汜心口,仍觉不解气,又一脚踹向他要害之处。
一时间,祁汜肋骨尽断,他随着应声断裂的阑干,重重摔向底层冰凉的玉石地面。
“歌儿的脸真香!”
祁汜一手捂着心口,一手轻触嘴唇,全然不在意容忌杀气腾腾的眼神。
且舞飞奔至祁汜跟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祁王可有恙?”
祁汜回眸,轻抽去她腰间浅绿绸带,冲着容忌头顶掷去,“这绸带与你,十分般配!”
容忌水袖轻起,转瞬将绸带化作齑粉。
“莫要生气,你和绿绸带一点儿也不配。”我见容忌脸色愈发阴沉,连连宽慰着他。
容忌擒着我的腰,对着我的脸颊“吧唧吧唧”下了好几口。
我颇有些尴尬地捂着脸,小声地嘀咕着,“容忌,你给我留几分薄面成不?大庭广众的,我怕羞的呀!”
容忌捧着我的脸颊,颇为无奈地说道,“我控制不住自己。”
语音刚落,他又对着我的脸颊“吧唧”两口。
“你够了!”
我羞恼地推开容忌,对上周遭人揶揄的目光,耳根越来越红。
容忌却不依不挠地将我捞回怀中,闷闷说道,“你知道的,我除了吃醋,并无其他嗜好。”
“你若想发泄,也应当去找祁汜啊!你看他嗷嗷待哺的眼神!”
容忌瞥了眼满身狼狈的祁汜,眼里满是不屑,“我有洁癖。”
祁汜被容忌嫌恶的眼神气得口吐鲜血,“你给朕等着!等朕的云秦铁骑横扫东临,看你还怎么跟朕斗!”
祁汜摔袖,将且舞柔弱无骨的素手甩至一旁。
且舞顺势倒地,脚踝上的红绳铃铛恰到好处地曝于人前,低首抬眸间,风情万千。
且舞原以为祁汜会回身扶她一把,不成想,他这回走得这样决绝。
她轻咬下唇,任由翩跹赶至的侍女将她扶起。
“弱柳扶风,我见犹怜!”我鄙夷地看着矫揉造作的且舞,委实不信在高台之上蹦跶十个时辰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她,竟会这般柔弱!
“歌儿不喜,我一刀杀了便是。”容忌作势飞身下楼,腰间斩天剑已然脱鞘而出。
我连连拽着容忌衣袖,“她已然名震四海,你若是堂而皇之地砍下她的首级,难免遭人非议。”
“她终究是个祸患。”容忌沉声说道,眼眸杀意尽现。
可不是么?她自称是我堂姐,却不姓百里,反倒起了一个同我类似的名儿。
要知道,“且歌”二字本就出自容忌之口,于我于他而言,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思及此,我轻抚着自个儿脸颊,极为困惑地说道,“这张脸搁我身上,倒不觉违和。怎的搁她身上,就如此令人生厌?”
“东施效颦,自然令人憎恶。”容忌淡淡说着,“暮色渐沉,你若放心不下水神,便随我去八十二层一探究竟罢。”
我原想瞒着容忌,兀自去往八十二层看一眼父君,不成想容忌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
“你怎知我放心不下?”
容忌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从头至脚,有哪一处是我未见过的?你从里至外,又有哪一处是我所不熟悉的?”
许是他目光太过灼热,我竟觉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神,往楼道处匆匆走去。
一道淬毒的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背脊之上,我顿下脚步,侧头睥睨着底层高台上的且舞,不咸不淡地说道,“再瞪,就将你眼珠挖出来,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