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忆起往事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捧着我的脑袋,在我发间越发深入的逡巡。
我一度觉得自己要窒息晕厥时,他才微微松开我的唇。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骗子!你不是承诺过,从今往后,不逼我做任何不喜欢的事吗?”
容忌勾唇浅笑,眸色更深,“你一定会喜欢的。”
随之而来的,是他更为疯狂绵密,犹如狂风暴雨般的啃噬。
他刚一放过我被亲得有些红肿的小嘴,我便忍不住发出带着哭泣般的颤音儿,每一个触碰都成了甜蜜的折磨。
“不…不要…”
我一口咬在容忌的肩膀上,但他坚硬的肩膀硌得我牙疼,引得我低声啜泣。
他含住我的耳垂,在我耳畔低语,“喜欢吗?”
我连连摇头,“不!”
他的笑意更甚,“喜欢吗?”
我咬着下唇,深怕一不小心发出奇怪的声音。
暮色渐暗,他依旧乐此不疲地咬着我的脖颈,一遍又一遍地问我喜欢与否。
直到破晓时分,他依旧目光矍铄,但我已经再也抵不住疲倦,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空了般,动弹不得。
我有气无力地答道,“喜欢死了,你快放了我吧…”
“乖。”容忌起身,俨然如一只吃饱喝足的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装,又是一副仪表堂堂的模样。
我忿忿不平地瘫在床上,郁猝万分。凭什么我累到抬不起眼,他却神清气爽,不见一丝倦意。
我任由他为我套着衣衫,不想里衣夹层里,那一束枯萎许久,沾染着血迹的鸢尾花掉落了出来。
他捡起鸢尾花,放在鼻尖轻嗅。倏尔,他瞳孔一缩,眼里血丝密布,神情愈发复杂。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该不会是记起上辈子的事了吧?
“容忌?”
他回过神,默默替我穿上衣服,“母后传音,我须得回去一趟。”
“什么意思?”我闭上眼眸,身上余热未消,背脊却开始发寒。
他终是想起来了,他定是后悔了。
我不敢再看他,明知道他越走越远,却没有勇气叫住他。
我一连躺了三天,一直等他回来。
但,他始终没有回来。
我起身离了陋室,将这一片花海烧毁殆尽。
上一辈子亏欠他许多,我认。
可他在我完全不能自保的时候,悄然离去,我如何释怀?
我将自己关在寝殿中,闭门不出。直到半月后,师父听闻我心情不好才急急赶来寻我。
“乖徒儿,是不是容忌小儿欺负你了?”师父弓着腰,凑到我眼前,关切问道。
我满脸颓然,听见师父提及容忌,思绪乱如麻。
我连推带拽地将师父轰出寝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扉,冷声道,“别跟我提他!”
师父吃了个闭门羹,但并不气馁。没一会儿又从窗台爬入,笑吟吟地走来。
“真是他欺负的你?走,跟我去仙界,为师给你讨回公道!”师父看我闷闷不乐,气的瞪圆了他芝麻大点的眼睛。
“不必了。我和他,再没瓜葛。”我低着头,敛着眼底的情绪。
“唉,那蠢钝如猪的容忌小儿,也不知道来哄哄你!”
我眼眶微红,撇过头去,一时无语。
“为师最见不得你伤心难过。”师父叹着气,搜罗着身上的丹药,尽数塞到我手中,“这是老君新炼的仙丹,统共十颗,颗颗都凝萃了千年灵力!”
“这么厉害?”我回过神,看着掌心的丹药,囫囵吞入腹中,“师父你老人家总算知道疼徒儿了!”
师父心疼地直跺脚,“不孝徒儿,不孝徒儿!你也不知道留一两颗给你师父我!”
我作势抠着嗓子眼儿,询问着师父,“那徒儿吐出来,你还吃吗?”
师父气到胡子发颤,“哼!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师父甩袖翻窗而去,嘟着嘴念念有词,但离别之际还是贴心地替我关了窗。
我不急将师父追回来,毕竟他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变着法子逗我开心。
仙丹入腹,一下子得了万年灵力,我全身陡然升起了融融暖意。
经脉鼓胀欲裂,气血如沸。丹田一吞一吐,浑身经脉逆转,心仿若被成千上万的蝼蚁啃噬,再这样下去,丹田定然承受不住突然涌入的灵力,要爆裂的!
我盘腿而坐,运气吐纳。用意念将如沸的气血均匀驱散开来,反向驱使灵力。丹田处涌出蚀骨的寒意,将侵入的灵力吞噬殆尽。
原本,我以为今日所得的灵力被自身消磨殆尽。没料到下一瞬,消失了的灵力席卷重来,像是找到了丹田的入口,鱼贯而入,源源不断地注入丹田之中。
我睁开了眼,半个月以来头一次展开了笑颜。想不到,吃了十颗仙丹,我的造梦术从一阶直升到七阶,这就意味着我在梦境中,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灵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圣女,结界外二十八星宿被袭,尾宿重伤!”
清霜急迫的敲门声响起。
看来,鬼见愁要来了!不过,来得正是时候!倘若我将他引入梦境,他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任我宰割?
我长吐了一口气,起身。步履轻盈,中气十足!
结界外,尾宿昏迷不醒。我观测着二十八星宿所驻守的方位,若有所思。
鬼见愁之所以没有将二十八星宿覆灭,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能力并不允许他一人对抗二十八人。
那么,他攻了尾宿所守之地,极可能是声东击西。
我快步往尾宿反方向上,亢宿的方位飞去。
一切安排就绪,我站在结界内,织着三人高的蛛网,守株待兔。
小卓犹疑立于身侧,“姐姐,鬼见愁的实力不容小觑。我造梦术突破仙阶九阶,尚未能引他入梦,你确信你这样可行?”
我笃定地盯着蛛网,微微颔首,“眼下他定义为我们纷纷赶赴尾宿方位,对于亢宿方位的埋伏,一定疏于防范。”